夙漓满心期待的第二天终于来临,早早便起来,向水兮府里借一条鱼,搭了个临时的小灶。
夙漓熟练的将鱼去掉鳞片和不能吃的部位,打整干净,用刀把鱼切成鱼片,再几片叠在一起切成鱼丝,用盐和着,再用清水洗净。
把米掏干净放进锅里加几颗花椒,等到它半熟。舀一勺油进去,把鱼丝倒进去,加入盐,直到香味渐出,夙漓舀一勺吹口气,品尝一下,差不多了,把粥舀出来,洒下切好的小葱,洗好锅。
夙漓洗净一个大白菜,将它切成丝,切好蒜和胡辣子。等到锅辣时倒油,然后有条不絮的放花椒和胡辣子,把白菜丝倒进,蒜随后,翻一下,加入盐,再翻炒几下出锅。
曲辞早就被香味吸引,饿着肚子,趴在洞门口,眼睛都看呆了,眼珠子跟着夙漓转来转去。
夙漓摆好粥和菜,道,“三三,吃饭了。”为曲辞舀好粥。
曲辞接过粥,夹菜,狼吞虎咽的吃着,大赞夙漓厨艺。肉泥喝粥吃菜,感动的一塌糊涂,从跟了曲辞那死狐狸就没让它吃过好的。
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抬头一看,水兮立在自己前面,冷笑,“曲辞,你吃着我的鱼也不请我?”
曲辞是个护食的,“咱们做妖的要自觉,要自恋,要恬不知耻,知道不?妄你为妖多年。”
夙漓笑着摸摸他的狐狸耳朵道,“哪里学的歪门邪道?”
耳朵像没了骨头,趴下去,曲辞瞪他,“说了爷是一只冰清玉洁的妖。”
水兮气着自己被无视,莫名觉得夙漓笑的有点宠溺?
水兮把夙漓叫到一旁,她双手抱胸,“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曲辞。”
“若我说没有呢?”夙漓反问。
水兮嗤笑,“我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一个人平白无故对妖好。”
夙漓道,“十四年前。”说完就转身离开。
十四年前,水兮重新忆起陈年往事,心想:看来曲辞你这次是跑不了了。
曲辞不满的看夙漓,嘲笑,“不错嘛,那么快就勾搭上了。”
曲辞狠狠地一筷插进菜里。道,“善水夙漓,上善若水,水兮,你们倒是般配,”明里暗里都在嘲讽。这该死的后娘,有了俏郎君连魂都没了。
夙漓领着一只狐妖回家的消息不劲而飞,传遍夙家,老老小小都来探望,一个个扒墙缝,藏门后。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难怪少宗主会被迷住,这狐狸精长的忒妖孽了,那狐狸眼勾人心魄,看的人全身酥软。
曲辞也是要脸面的,收起平时懒散的样,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背挺的溜直。
曲辞见一个姑娘走到夙漓身后,拍他的肩膀,笑的爽朗大方,一身白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眉眼弯弯,唇角向上扬着,“夙漓,你回来了!”声音清脆。
她看见曲辞更是高兴道,“哪里来的狐妖?长的真妖孽。”
她笑的落落大方,“你好,我叫夙鸢尾,夙漓的表姐。”
“夙鸢尾!”曲辞念出她的名字,“鸢尾为名?”
夙鸢尾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又大方一笑,“是有点奇怪!”她挠挠头。
夙漓淡淡道,“你带他去我院子,我先去见父亲。”
“好,”夙鸢尾眨一只眼,示意曲辞跟她走,曲辞指指她,望着夙漓。
夙漓道,“三三,去我院子等我,我回来后会为你酿酒。”
夙漓目送曲辞离开,来到书房,夙和负着手等着夙漓,夙漓来后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下。
夙和问道,“阿漓,你今天带回来那只狐妖是怎么回事?”
夙漓回道,“他以后都会和我在一起。”
夙和无奈,揉着额头,“你让道家怎么看你,怎么看善水夙氏?”
夙漓还是风轻云淡的,面不改色道,“母亲生前教过孩儿她穷极一生练就的双生契。”
双生契,提到这夙和脸色变得不好,心沉痛起来,声音都有几分颤,“你打算与他连契。”
“是,”夙漓回的极快。
夙和劝道,“你可想清楚了?契约一成,于事无补。”
夙漓双目赤红,他咬唇道,“我等了他十四年,寻了他十四年,念了他十四年。”
夙和已不想强求夙漓,便随着他去,只是最后道,“若是有一天,道家容不下他,你又如何?”
夙漓头也没回道,“那夙漓便先替他受过。”
夙和走进里屋,打开一副画册,画上画着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夙和手指在上面摩挲,痴念道,“晴儿,阿漓长大了,有了想守护的人,你不要担心,我会看好他的。”滚烫且豆大的泪滚滚而下。
夙鸢尾围着曲辞打转,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
曲辞:“曲辞。”
“曲辞?”夙鸢尾点点头,“好名字。”
曲辞赞赏的看眼夙鸢尾,颇有眼光,不似夙漓。竟说爷的名字俗不可耐。
夙鸢尾问道,“曲辞啊,你怎么认识阿漓的。”
“夙漓不知道表姐竟如此闲,听说宁河有一只鱼妖作祟。”夙漓站在身后道。
夙鸢尾笑容凝固,摆着手,“嘿嘿,不用了,我院里还有事先走了,”夙鸢尾逃离似的逃跑。
曲辞好笑的看着,摇着小折扇,打趣,“夙漓你看你好好的姑娘又吓跑了。”
“三三这是怜香惜玉?”夙漓问道。
曲辞打哈欠,“爷没那闲心。”
“夙漓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柳未眠埋怨道。
曲辞望过去,一个穿着黑衣的俊逸男子,手摇清风扇,头戴玉冠,眸子炯炯有神,闪着精光,看见曲辞兴奋的道,“哪里来的狐妖,真真的是太好看了。”
不听话的手伸过来,曲辞一爪子拍掉,凶他一眼。
他倒不介意,自顾自的道,“十里,柳未眠。”
曲辞没好气的回道,“曲辞。”
夙漓冷着脸,“你是在你又作,不在你又想,成天到我这里闹不痛快。”
柳未眠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大丈夫应以匡扶正义,斩妖除魔为己任,是吧,曲美人。”
曲辞银丝绕住柳未眠,笑的天真无邪道,“爷就是妖,你是想灭爷吗?还有,什么曲美人。”
“曲美人莫气,小的知错了,”柳未眠贱兮兮道。
曲辞懒得管柳未眠,随他叫去,放开他。
夙漓刚才差人去请容祈之,此刻容祈之已经到了,曲辞一看就觉得是个正人君子,浑身散发着正气,一看到他脑子里就只剩温润如玉。
柳未眠又是嘲讽,“容大公子,你这赖在夙家也几天了,不打算走?”
容祈之微微一笑道,“再过两日,”朝前走两步,“在下容祈之。”
“曲辞。”
曲辞:未眠,祈之?这不是一首诗里的吗?
飞雨洒下仍未眠,落地一去不复返。
祈之而得何不可,当是有情心中悦。
曲辞用胳膊肘碰碰夙漓,问道,“这俩人的名字?”
夙漓回道,“柳未眠改过名,他原来叫柳尚青。”
曲辞噗嗤一笑,“还有这渊源!”
容祈之道,“曲公子初次见面,容某很是高兴。”
柳未眠抢嘴,“你看到谁不高兴,虚伪。”
曲辞不理俩人的拌嘴,催道,“夙漓,记得明天给爷酿酒。”
容祈之耐着性子,和善的对柳未眠道,“阿青误会了。”
曲辞对夙漓道,“这柳未眠是不是欺负容祈之?瞧那得寸进尺的样。”
夙漓对曲辞的多管闲事不满道,“三三,不要把心思放别人那。”
曲辞对夙漓的胡言乱语感到莫名其妙,“夙漓,爷跟你好像也不熟。”
夙漓僵硬一笑,“我们很熟。”
三三,欠人的,是要还的,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曲辞懒得管夙漓,到夙漓给自己安排的房间睡觉,想着酿好酒回狐狸洞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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