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去,程秋砚靠着窗户抱紧自己。
门吱呀一声又一开,那人将手中的吃食摆在程秋砚面前,搬来木椅子,等程秋砚用手吃。
耗了一会儿,程秋砚还是一动不动地合着眼,靠在膝盖上。
那人耐心被耗尽,恶狠狠地抓起她的头发,一拽,将她摔在地上。
胳膊肘拖在地上,粗糙至极。小石子磨破了她的长袖,磨破了她的娇嫩皮肤。没一会儿便渗出血滴。
那人将碗倒扣在地上,目光狠厉。
“那你就舔着吃吧。”
待人走后,程秋砚撑起身子,又靠在窗户上。
整座屋子潮得很,又没有光。唯有窗子这边会有微弱的光照进来。
却也让她知道,黑暗中也总会有一束光。
一定会有人逆着光来救她。
她转过头,看着那纸糊的木窗,手微微抬起摸着,而胳膊处淡绿色的衣服上渗着血。
找准位置,程秋砚从耳后的黑发中摸出发夹,扎了个她眼睛一般大的洞孔。
那发夹似是极为重要,程秋砚将它小心擦拭,吹去灰尘,揣入兜里。
双眼抬起,正欲朝那洞孔观外。程秋砚惊呼一声,洞孔外那人紧贴眼睛,恐怖地笑着。
程秋砚大叫,片刻双目被水雾蒙上,她慌乱地站起连退几步,不慎被身后杂物一绊,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倒。
阵脚大乱。
那人见吓了她,得逞地走开。
这里荒山野岭,她能看到什么,无非就是些山,树。
一时的惊吓,程秋砚彻底崩溃。
按耐已久的委屈,恐惧,绝望,全部都涌上心头,她拖着受伤的脚裸,躲在四方角落,心底防线被彻底击垮,只剩无声地啜泣。
一日未进食,程秋砚饿得很。手抚向腹部,程秋砚摸到有什么东西。
忽地想起了,冷景伝的金色链子。
前天告别程秋砚时,她在整理那件黑色外衣时,倒出了一条金色链子。
一旁静静看着的贺承欢拾起那金链,越发觉得眼熟。
忽地想起有一次去冷家时,冷景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什么,貌似就是这金链。
再看着这外衣,脑海中闪过记忆,捕捉在了去年冷景伝上元佳节时的样子。
贺承欢“真想拿去当了,气死冷景伝。”
回想起来,程秋砚看着这金链,忽地听见外头有声响传来。
她漫步移到窗户前,透着那穿孔看,看到那人被几个壮汉打在了地上。
这屋子虽暗,但听外面的话还是听得较为清楚。
原是那人去赌场赌博欠了债。竟是好堵之人,难怪不愿母亲来看病,只是瞎抓点药以慰良心。
这般不孝之人,假做有良心之人,推脱恶果,实为真正的大不孝。
正当思考,程秋砚又透那窗孔看,竟见那人以小拇指压赌。
害怕至极,程秋砚收回眼紧抱膝盖。
她忽然好怕,怕她也会如此。
他因额头被打伤,于是便也打伤她。
他因额头结痂,于是他便给她包扎。
此时他若小指被断,那么她的小指是否也会断。
程秋砚:“等一下,我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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