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好像更醉了,没骨头的依附在胸前,堪堪抓住衣领,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心里,柯凝发狠,吻的更加深入。
这是他一个人的城池。
他急切的在每一个地方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让整座城池都留下他的气息,冠上他的名字,他想要迫不及待的让他真正属于自己,完整的属于自己。
可惜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珍惜的舔舔唇瓣,柯凝意犹未尽的松开郁深,他看着眼前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嘴角夸张地扬起,他笑着说:“是挺甜的。”
郁深脑子迟缓的转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适才说的话,他呐呐的说:“我就知道师哥喜欢这酒,好喝。”
小傻子!
柯凝无奈,又一次把怀里的人按回被子里,让其乖乖躺好,怎么醉的这么彻底。他摇摇头,随口敷衍:“嗯,喜欢明日再喝,今日时候不早了,睡吧!”
“嗯...”
经过这么一折腾,郁深总算是累了,迷瞪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柯凝没忍住俯身轻轻在唇上吻了一下,睡吧,睡醒就什么都忘记了。
小心的将碎碗一片一片收起来,柯凝低声叹气,深更半夜的,真不让人安生。
等小醉猫醒酒已经快要天亮了。
郁深喉咙干的发紧,眼睛都没睁开就翻起身往床边爬,迷迷糊糊地,总觉得哪有有些不对劲。
这床怎么感觉不似往日睡的平坦?
手胡乱的四处摸索,郁深将膝盖抬起,压在软绵绵的垫子上,极其艰难的往前爬,手快要摸到床边的时候,剩下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口渴了?”
柯凝不放心郁深,等人熟睡之后,和衣躺在一旁,久久睡不着。
借着月光朦胧,他侧躺着身子,悄默声感受两人相叠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困意来了,旁边的人突然爬起来了,两手放到他身上的被子一顿乱摸。柯凝睡意全无,没有作声,黑夜里看不真切,他只能凭借动作判断郁深想要做什么。
柯凝就睡在床边,翻过去很容易摔下床,根据郁深这一系列行动来看,酒顶多醒了一半,到底是担心人摔下去,他忍不住出声,同时起身把人拉回去。
明明都摸到床边了,怎么又重新躺回到枕头上了?
郁深思考了两秒,才想起来,刚刚他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了?
柯凝顾不上床上的人在想什么,下床端来一杯茶水,胳膊准确的伸到郁深腰下,将人带到怀里,“这茶水是温热的,喝吧。”
等把人重新放倒在床上,柯凝放杯子的功夫,人就又睡着了。他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反应,也躺上去,只不这次,他紧紧靠在熟睡的人旁边,下巴垫在柔软的头发上轻轻蹭了一下,温声说了两个字:睡吧。
郁深在柯凝的床上醒来后彻底凌乱了。
他抱着头看着庄童,不死心的问道:“昨夜里,我和师哥换屋子了?”
庄童将洗漱的东西放置好,闻言抬头笑着说:“是,昨夜您喝醉了,公子怕您折腾,就让您睡这间屋子,不必麻烦跑远路。”
哦——
那还好那还好,还有得救。
郁深放心了,他坐在床边穿鞋,“这么说,又辛苦你照顾我了,真是麻烦了。”
“郁公子错谢了,昨夜里是公子亲自照顾的您。”庄童回答。
一个没站稳,郁深重新跌坐在床边。
完了完了,喝醉就已经是闯大祸了,还劳烦师哥亲自照顾。郁深欲哭无泪,把脸埋在水盆里,经过这一年多不断的罚罚罚,书院的规矩,他已经要倒背如流了。
要不,求求师哥,罚点别的?
郁深站在远处,看着柯凝教柯哲川抽陀螺,试想一下事情的可能性,发现他试想不出来。
小不点看见远处的人,兴奋的挥着手里的鞭子:“郁深哥哥,快来快来!”
哎呦,小祖宗,你可闭嘴吧!
郁深一手拍在脸上,低头慢慢挪过去,他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柯师哥早!”他硬着头皮抬起头,看见柯凝把小不点扔在地上的鞭子捡起来,重新塞回小胖手,并没有看他。
“嗯,才巳时三刻,是挺早!”柯凝头也不回的说。
“......”他怎么感觉师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小大人柯哲川哒哒哒跑到郁深跟前,嬉皮笑脸的说道:“郁深哥哥你怎么能睡懒觉,都没有吃早膳,羞羞脸!”
“.......”
郁深笑的“和善”无比,一把将其举起来抱在怀里,一把揪住肉嘟嘟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个小家伙,还教训起我来了?!”怀里的人胡乱扑腾,怎么也挣扎不开作坏的手,立马两眼汪汪叫叔父,用小胖手扑打郁深:“郁深哥哥坏!!”
郁深才不给他这个机会,立马转个身,让其背对柯凝,佯装很凶的语气对其说:“你少闹你叔父,不是要玩抽陀螺?我陪你就是了。”
柯凝看了一眼郁深,后者心虚的别过眼,他眉毛挑起,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川川让郁深哥哥陪你玩,他陀螺玩的可好了,叔父命人给你准备些吃的,待会该乏了。”
听到这个,小家伙又缠着郁深玩陀螺,柯凝就在一边看,一个大朋友带着小朋友,玩的不亦乐乎。
等玩累了,也不多也到用午膳的时间。
郁深坐在柯凝身边,看见师哥推过来一个小瓷杯,里面盛有半杯淡粉色液体,透着白色杯壁甚是好看,阵阵果香飘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快速看一眼,隐隐觉得哪里古怪,“这是——”
柯凝手边也有一杯,他端起酒杯,放到唇边尝了一口,举止优雅,尽显贵家公子风度。
“你尝尝。”
小半口咽下去,味道有些似曾相识,前一天趴在汤池边上叫嚷着喝酒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郁深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旁边的人眼神意味不明,等着人回答,郁深挤出一个笑容:“呵呵,这酒味道与昨日喝的,似乎有几分相似?”
越是说到后面,越是心虚,郁深拿不准师哥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秋后算账,打算收拾自己了么?
“嗯,也是果酒,不是同一种罢了,依你看,哪个更好喝?”柯凝不咸不淡的抛出下一个问题。
哈?
郁深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师哥了,这走向怎么和自己想想之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再看眼前的酒,舌头都木了,刚刚品尝是什么味道来着?
他根本就不记得!!!!
心心念念要被师哥惩罚了一早晨,现在柯凝闭口不提,到叫他有些坐立不安,看师哥做什么都像是要收拾他。
权衡利弊之后,郁深决定说的含糊一些,说不定,师哥也只是随口一问呢?
“同为果酒,味道也尝不出太多差别,酸甜滋味更好入口。”
“是么?”郁深听见轻飘飘的两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按照他对师哥的了解,如果出现这种语气,那一定是有人要遭殃了,现下整个屋子,郁深猜不出第二个人来,除了他这个前一天喝的不省人事的醉鬼还能是谁?
两个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郁深想要叹口气,张开嘴又闭上了,算了,多做多错,该面对的总归是逃不过。
然而,接下来。
柯凝端起酒杯,将其全喝了,还细细品尝了一会,语气里有些不满,眼中确实笑意满满:“我怎的不喜欢,比较一番,还是喜欢昨日喝的那种,要更甜一些。”
郁深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睡一觉了,他怎么觉得师哥今天有些反常,印象里,师哥并不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难道说,昨夜喝的真不少,现在酒都还没醒?最好是让师哥也去睡一觉,昨夜照顾自己,肯定也没休息好。
他正头疼怎么回这句话,柯凝紧接着说了一句让他更头疼的话:“昨夜你叫嚷着那果酒好喝,让我尝一些,自己倒是喝的一干二净,一点也没给我留。”
桌上另外三个人一直围着柯哲川,氛围好的不得了,小家伙嬉笑声不断两边各吃各的,互不干扰,偶尔说几句话。此时听见柯凝的话,也加入话题。
郁深性格乖巧讨喜,小眼睛一笑眯一条缝,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那么几岁。在柯母眼睛里,那就是个孩子,因此对郁深格外疼爱:“既然这么喜欢,那就让常义这几日给你多送一些,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不必客套。”
柯穆也附和道:“若是有什么缺的就同常义吩咐,莫要委屈了自己。”
郁深连忙摆手:“吃穿用度都已是最好的,多谢伯母和柯大哥,若是有需要,我定会和常管家说,不会客气。”
两人又说了几句,无非是希望郁深住的自在些,莫要太在意礼数。
郁深一一应声,等其关注点重新回到柯哲川身上,才低头悄声和柯凝说:“昨夜是郁深的不是,不应该贪酒,还劳累师哥照顾,我甘愿受罚。还请师哥莫要说了,昨夜喝的太多,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太丢脸面了。”
柯凝看了郁深一眼,似乎是在确认:“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别说是真的不记得,就算是想起来一星半点,现在也不敢说啊。
郁深内心复杂,点头如捣蒜。
柯凝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让郁深别想太多,不会罚他,以后不再犯就行,赶紧吃饭。
郁深喜出望外,开心的吃东西,没吃早膳,现在可饿死了快要。
在看不到的地方,一句话声音低浅,只为让自己听得清楚:
“你不用记得,我会一直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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