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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非生来多疑，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对待自己那么好的母亲，稍微有些他不能理解的举动，便会成为怀疑的对象，也因此，他不会，也不可能去想家室的问题，因为他谁都不相信。

如今看着一脸平静的杜文书，藏在心底里被自己按压的怀疑，又翻涌了上来。

杜文书可以说是他们杜家唯一的孙子辈的孩子，可在杜非看来，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棋子。

他对于重男轻女但是没有什么想法，在他看来，无非就是能被自己驱使的人和不能被自己驱使的人。仅此而已。

他曾观察过杜文书，平日里安静的不声不响的做着自己的事，可是，做起事情来却是有条不紊，有理有序，遇到事情也能冷静对待，若是让她成长起来，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个才女，不过，现在的她对于杜非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弱到爆的渣渣。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会允许半分危险存在自己的身边。

“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杜非解释道，对于他的母亲，他还是留有一些善意的，那些宫廷侍卫已经离去，压着那些所谓的叛徒去了街头，等待他们的是即刻实行的街头问斩。

他要做什么事情，就立即就去做了，要杀什么人，也是立刻就去杀了，不会耽误半点功夫，也不会担心日后会不会后悔，因为他的性子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词，也就是那三武士，力气大的惊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结束他们，而如今，这个国家再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拦他。

现在是这样，以后，也还是会这样。

“那为何不能在这里说，杜非，你非要搞得杜家家破人亡你才开心吗，事情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老祖宗说到这里，激动的想要站起身子指着他骂，可无奈，跪坐的久了，腿有些麻，再加上年岁大了，一时间有些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幸而杜文书眼疾手快，赶在杜非前面接住了她，杜老太太这才没有摔下去，否则可能真的会摔出个好歹来。

“母亲，您别激动，别气坏了身子。”杜非在另一边扶住了他的母亲，给她宽心。

“你啊……我老了，拿你没办法了，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即便我知道你不会吃亏，可我对待你和几个兄弟也都是一视同仁，我自认为我这一生过的明白，却没想到，如今，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非儿啊，迷途知返吧，你这样做，是离经叛道，我们杜家世代忠良，从未出过谋逆之徒，你这样，我回头如何向你的父亲交代啊！”老太太说的声泪俱下，可是杜非却是面无表情，他说道：“儿子知道了，母亲赶紧下去休息吧，我跟文书侄女儿说会儿子话。”

说着，就示意仆从扶着老祖宗下去，老太太无奈，只得回去，临走前，却依旧还是紧拉着杜文书的手不放，杜文书不仅仅是她唯一的孙女儿，更是她的学生，两种感情夹杂着，这个年迈的母亲，看起来更加的憔悴了。

“祖母，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您且安心的回去休息，等晚上孙女儿回去侍奉您。”杜文书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老太太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安静的祠堂里，一男一女，两两对立，杜文书小小年纪，气势却完全不输给杜非，镇定自若，即便不知道内心如何所想，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不见丝毫的慌乱。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吗？”杜非问道。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杜文书，他也想知道，他那个废物弟弟的女儿，到底有多么的优秀。

“您若是想要杀我，便不会让祖母察觉到了。”杜文书没有废话，直接指出了中心，祖母爱她如命，而如今杜非唯一还有所顾忌的，就是他的母亲了。所以，杜文书在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是个聪明的，杜厉有一个好女儿，母亲也教出来了一个好学生。”杜非称赞的点了点头，“我的确不会杀你，可你也必须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杜文书没有说话，她紧闭着嘴唇，眼睛看着杜非，一眨不眨。

“我能先问问，父亲把我的画像带到了宫里给皇帝看，他看上我了吗？”杜文书问道。

“没有。”杜非的回答也很简单。

杜文书舒了一口气，心里大概有了答案。小皇帝这不是没有看上他，而是碍着杜非的关系不会去表达任何他真实的想法。

这样看来，这个小皇帝也是她可以合作的对象。

“好，任何代价我都付得起。”想到这里，杜文书应了下来。事实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她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杜非报她的灭门之仇，既然这样，还不如乖乖服从，落得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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