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年仅五岁的太子月言继位。
彼时,内忧外患,诸多弊端,所有责任,全都放到了这个新帝身上,幸有母族倾力帮衬,新帝才能稳固地位。
但这一切对于一个刚刚五岁的孩童来说,太过于陌生,刚到了启蒙的年纪,却要治理国家,未免太过荒谬与荒唐。
虽有臣子反对,奈何皇室中落,少有血脉,只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太子,众臣子这才作罢。
然,人心之贪,不可小瞧,即便是母族,也从中获取暴利,百姓责骂朝廷,哀其无人可用,朝中佞臣当道,新帝势力微弱,不得不忍气吞声,以待时机。
期间百姓民不聊生,有人甚至背井离乡,皇帝有心无力,看着大好江山逐渐被小人祸乱,只觉怒气冲心。
但他却不得不对那些朝臣们大肆褒奖与赏赐,不断的示弱来迷惑对手。
月言心里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表面上看是一人之上的傀儡皇帝,朝堂之上,他要做的,只有点头而已。
就这样,新帝每日在不屈与愤恨中度过。
…………
“陛下,听说您今日出玩,带回来了一个乞丐?”皇帝一回宫,他的那位舅舅便来询问,表面上虽然毕恭毕敬,可是声音语气上却带着强烈的苛责。
“是的,舅舅。”皇帝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戾气,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朕看她可怜,她的模样又像极了朕夭折了的幼妹,朕一时冲动,便把人带了回来,还请舅舅不要怪罪。”
杜非咳了咳,正色道:“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危,陛下下次万不可随便从宫外带人回来,若真有看中的人,请陛下派人告知于臣,臣去查明那人底细,若是清白,再放进宫来。”杜非表面看似恭谨,心里却是百般不愿,这宫里早就不似先帝在时那般清明,杜家虽然一枝独大,却免不了招人嫉妒。皇帝虽然年纪小,可到底还是皇帝,杜家靠着这样一棵大树,只要行事不要太过于张扬,定能享福百年。
“有劳舅舅了。”皇帝表面满是感激。
“臣告退。”杜非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
月言看着逐渐走远的杜非,眼底的冷意逐渐涌现,身旁的冷气逼人,待到时机成熟,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杜非。
这第一个刀子,就对着他的母族,这些年来,杜家狐假虎威,举着安社稷,清君侧的旗号,害死了多少忠臣,收取了多少利益,朝中的官员,有五分之一都是杜家的,甚至为了安插眼线不惜新设官职。
国库空虚,便增加赋税和徭役,百姓苦不堪言,安乐国,哪里还能享受安乐?
如今朝廷里还是有些忠臣,只是无奈奸人当道,为了自保也只能闭不出声,如此下去,安乐国必定会亡。
“李玉,带回来的那个丫头醒了吗?”月言问道。
“回陛下,已经醒了,如今派我们的人照看着呢。”李玉回道。
李玉是从先帝身边待着的老人,虽说先帝并没有怎么重用他,但好歹他也是在南书房里常年服侍的,偶尔有什么别的原因他需要调遣别处,但基本上南书房一直都是他伺候的。
先帝去世时,知道安乐国会定会大乱,所以暗中提前培养了一批死士留给太子,而他,则被赐给了太子做掌事太监。
这些年,陛下一直忍辱负重,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犯错,以免坏了大计。
“陪朕去看看。”月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扳倒他们不是易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他需要时机,更需要忠于他的死士。
更何况,如今内忧远比不上外患,敌国虎视眈眈,若不能拿出往日那般气势震慑他们,恐怕等不到他将安乐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便已经亡国了。
以如今这种形式,这种种事情,怕是很难处理。
之前他也曾出过宫,名义上是游玩,实际上是外出考察,既是体验民情,也是寻找有才之士来报效祖国。
以往也曾遇到过乞丐,顶多也就是赏几个碎银打发走了,只有这个丫头,不要命的竟有勇气说跟他走。
更有趣的是,那个丫头明明看见了他眼中闪过的狠厉,却依旧敢上前来乞讨,他如今就缺这样的人,倘若是愚勇或是碰巧,那便随便给她安排一个活计,安乐现如今的样子,宫里也不怕多一个人,只是,若是真的胆大,那此人,他定要收入麾下。
“陛下。”负责看守的宫人见到皇帝过来连忙行礼,虽然皇帝的地位名存实亡,但是礼却不可废,更何况如今宫里乃是杜非掌权,她们哪里敢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嗯,你们先下去吧。”月言挥了挥手,负责看守的奴婢退去,李玉也识时务的关上门在门外候着。
那丫头很是无措,似乎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学着刚才那个婢女的样子行了个礼,喊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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