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其他办法吧!”凤清儿转身,她身上总共只有滴精血,昨天情况急迫,她不得不用掉一滴,今天却是大不相同了。黑龙或许难缠,不过是多费些时间罢了。她相信虚龙的实力肯定在黑龙之上,要不然黑龙见着她为什么不主动进攻,反而只是忌惮地在一旁看着虚龙。
“我要有办法,还用等到现在吗?”虚龙白眼一番。
“那也不行。”凤清儿坚定道,“你跟它死缠烂打,总会赢的,何必白白浪费我的精血。昨天我就亏大发了,今天你休想再找我的主意。”
“你亏什么亏,我帮你捉住了它,你才没有性命之忧的,要不然昨天那一大帮人全部都得死。”虚龙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这身体沉寂了几千年,实力大不如从前,与它死缠烂打,说不定它没死,我就累得先挂掉了,到时它冲破禁制,你一个小小的一品相师,可奈何不了它的。”
凤清儿一怔,其实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先前虚龙说将之炼化对它有所帮助,自然是需要才这样。虚龙通体银白,应该是龙中之皇,地位尊贵无比,但能力却是让她大跌眼镜,除了她这个盟友本身的实力低的原因外,自然也有虚龙自身的问题。
“你说的我都懂,虽然我们是契约的盟友,站在同一条阵线,但亲兄弟明算帐,我帮了你,你也得总给我点儿好处吧!”凤清儿直勾勾的望着它,她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不给好处,谁会卖命!
“你想要什么好处?”这下轮到虚龙心里发毛了,怎么觉得凤清儿这眼神奸得很呢。它是不是不该要她帮忙才是对的。
“我将你从一堆破铜烂铁里寻出来,给了你重见天日的机会,相当于你的再生父母。我与你又有契约关系,按道理,你应该对我惟命是从,所以,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好点儿,最岂码该有的服从是不能少的吧?”凤清儿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唇角冷冷的勾起。她可不想整天有个不听使唤的盟友在身边晃悠,像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威胁她的处境。她喜欢掌控,把主动权捏在自己手里,随时调配一切可以调配的资源。
相反,一个驾驭不了的契友,她宁可不要!
虚龙在她的注视下微微一颤,好像有种错觉,明明轻柔的语气,为什么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压。它抬眸看去,前一刻她还与它侃侃而谈,这一刻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她的身上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一样的冷傲、霸气和睥睨天下,那气质与它记忆中的某人浑然一致。
“主人。”虚龙看得呆了,看得傻了,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主人?”凤清儿疑眉,然而还来不及细细思索这两个字的含义,那边一直小休状态的黑龙却是悄悄地向她们浮游过来。
“不好!”凤清儿感觉到一股煞气的逼近,立马就反应过来,她大叫一声,腾空跃起,落在虚龙的身侧。
“发什么呆,它攻击过来了。”凤清儿大吼一声,虚龙猛然回神,双目暴睁,可恶,竟敢趁它不注意来偷袭。
“我需要你的精血。”龙摆一扫,虚龙驮着凤清儿纵身一跃,硬是躲过了黑龙的攻击,它道,“我定要将它练化,否则你我再难有安宁之日。”
“那我先前说的条件呢?”凤清儿趴在它的龙背上,虽是虚身,那银白色的龙鳞学是晃的她睁不开眼。
“指龙盘在你的手中,你便是我的主人。”虚龙此刻也不与她罗嗦下去了,或许这就是宿命。老主人将它隐藏于指龙盘中等待有缘人,它等了千年万年,始终不见有人将它唤醒,然,这个女子做到了,如果不是有缘人,它不知道是什么?
尽管它不看好的她的实力,但没关系,它相信,凭她的睿智,假以时日定会有所超越,所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凤清儿笑了,那笑容如冰山上千年不开的雪莲,瞬间绽开,优雅无限。她伸手左手食指,在右手中指轻轻一划,一滴浑圆精亮的血液就出现了。
她对自己人向来慷慨,尤其并肩作战的契友更是如此。
“你先出去,这里有我就行了。”虚龙吸了那滴精血,身体瞬间膨胀了起来,连声音也更加浑厚具有穿透力。
“好!”凤清儿知道,呆会儿它们打斗,有她在场难免会被黑龙盯住,帮不上忙反而束手束脚,所以干脆还是离开这片虚空最为险妥。
宁静的山林,那股旋风还有鼓动,风里夹杂着干涸的树叶和杂草,远远望去,像是巨大的鸟巢贮立在空中,很是奇特。
长长的睫毛如暗夜中的蝴蝶轻轻的颤动着,随着凤清儿慢慢地睁眼,那股围绕在她周身的旋风猝然停止,那干涸的树叶和杂草“啪啪”地空中炸开落下,不如仙女散花也是别有一番风景。
“终于醒了!”低沉而忧雅的声音传来,凤清儿抬眸,男子清冷的面容中带着一丝温柔,一抹金色的阳光斜射而下,使得它冷傲的身形变得柔和。他像是踩着日头而来的男子,华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怎么在这儿?”凤清儿蹙眉,她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图的就是个清静,怎么还是有一只两只苍蝇围着她飞,阴魂不散。
“我即将要凤府住下,总得熟悉熟悉环境,所以就在附近转了起来,没想到碰到你了。”惠崇玄的脸色颇为凝重,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仿佛要深深的看穿,“这种地方,你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我来了这么久,你却浑然不知,太危险了。”
“我危不危险关你什么事!”凤清儿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关心毫不领情。尽管他说的没错,但还没有弄清他的来历之前,她对他只想保持距离。
“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屋而住了,你不该这么对待室友!”惠崇玄勾唇,双目像是被人锁定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曾挪去。他揶揄道,“清儿好像对我很特别!”
“是啊,特别。”特别地冷淡。凤清儿无语了,能自恋到曲解人家的语意,实在是少见啊!
“你不喜欢我?”如剑的眉目微微耸动,惠崇玄有点受伤的表情,然,眸子里揶揄的浅笑丝毫不减。
“谈不上喜欢!”凤清儿转身,自恋都是肤浅的表现,她不屑与之为伍。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质问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她回头,对上他刀削般的五官,挑眉,“我们见过?”
“原来你真的不记了。”惠崇文失落的语气不知为何让凤清儿心生不忍,“我们真的见过吗?”
“若是没有见过,为什么你对我僻而远之。你分明觉得我熟悉,但又不确定,这种猜不着摸不透的感觉让你选暂时逃避,我说的对吗?”惠崇玄一字一句,徐徐道来。
凤清儿怔了怔,没想到这个男子的眼睛竟然这么毒,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那么,你告诉我,我们到底在哪儿见过?”
“还是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希望你自动地想起我,而不是我给你叙造一个场景,那样,我才觉得公平!”惠崇玄叹了口气。
她有尊严,她有傲骄,所以不愿意主动问起。而他也同样有,他日日挂怀她,或许起先是因为天玄砚在她的手中,可是自从那日在蓬莱岛,他察出了那道气息,那种牵挂就变了。
他毅然出岛,只为追随那道气息。他清冷一世,傲然一世,自认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牵绊,他不想承认,给自己安了个借口,出岛是为了找弟弟回去。可是腾云楼,凤府,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带给他的震撼不是一星半点。
她是一颗闪耀的星辰,他没有理由不追随。他的清冷,他的傲然,没有意义。他只想卸下一切去揭开心里一层又一层的真实想法。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没有忘记的。他易了容,以至于她认不出来,不是他的错,她忘了,也不是她的错。他要的,只是一个公平。
这种公平是对他的清冷他的傲然,一个交代。
以后他或许还会像以前一样,继续清冷傲然,但面对她,他不会。
“随你!”凤清儿再次转身。说实话,她内心里也不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她是一个喜欢掌控的人,事事皆由她先动,会比较有说话权,这才符合她的一贯的作风。
惠崇玄不气反笑,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凤清儿。任何事都不愿放低自己的姿态示于人前。
回到房间,凤清儿刚刚坐下,就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直冲天顶盖,整个身子如置身于滚烫的蒸汽之中,呼吸急促,闷痒难耐,浑身不对劲,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虚龙得意的声音传来,“黑龙已被我彻底驯服了,我正在练化中,你应该是要晋级了!”
晋级?
凤清儿猛然跳起,她期待已久的二品相师的门槛终于向她打开了。慌乱中,她走向床榻,盘腿而坐。
手中的印结刚刚形成,忽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清儿,你在里面吗?”
凤清儿眉头死死的拧起,他们两兄弟真是阴魂不散,这会儿让他进来,她还怎么晋级?
“我不在。”
惠崇文咋舌,这个玩笑开得,不在怎么还能说话?
“那我进去了。”他推门。
“你给我守在外面,我不叫你,谁也不许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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