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韩淞厉声反驳,浑身寒意暴出,他紧盯着梨湘芸,目光里掩饰不住的不耐和厌恶,她是梨家高贵娴雅的二小姐,居然骂另一个女人是贱人,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最心爱的清儿,难道她平日里的温厚娴静的性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这么说你承认了?”梨湘芸步步紧逼。
韩淞扭过头去,她如今的样子实在不屑他看一眼。
“退亲的事是我提出来的,与清儿无关,你无需把她扯进来。”
“我就提了你能怎么着?”韩淞的话简直是在剐她的心,这些年她默默的付出,他视如草芥,比不过一个没权没势的凤家野种,何其可悲!左右他韩淞今日是铁了心的要退亲,她又何必再继续伪装下去!“她哪里好了,你这般看重她,她只不过是凤家弃之不要视为耻辱的野种,你竟然如此珍惜,你越是珍惜,我越是要说,她凤清儿就是个贱人,贱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梨湘芸的脸上,她震惊地瞪大双眼,指着韩淞,面容狰狞,“你敢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韩淞收回高举的右手,斥喝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子,泼辣如井妇,口里污言秽语,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那都是被你逼的!”梨湘芸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脸上如火烧般疼痛,她恨声道,“还有那个贱人,你们一起,一起将我逼成这样的!”
“懒得与你说,总之,这婚事是退定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韩淞拂袖而去。
没想到与她谈话会是这个结果,真是意料之外。不过他还是庆幸这样做了,否则不会有机会认清梨湘芸的真面目!
“退亲就退亲,韩淞,我只盼着你以后不要为今日的举动后悔!”梨湘芸对着离去的背影怒吼道。
“二小姐!”
丫环一进门,便见自家主子脸上淌着泪,地上的茶杯支离破碎,她从未见过二小姐这么失常,一下子慌了神。
“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与韩公子吵架了吗?可要禀报老爷?”
韩湘芸见玉珠跑了进来,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哑声道:“不用了!”
此事说与不说,父亲迟早会知道。她本就是庶出,若不是因着她从小机伶懂得曲意奉承,父亲根本不会高看她一眼,和韩家的亲事,他本就不同意,认为她梨湘芸与日益落魄的韩家结亲是自降身份,丢尽了梨家的脸,为此早就对她有所不满了,眼下韩淞来退亲,无疑是把梨家推在风口浪尖上,成了全莲城的笑话,父亲知道后,指不定要怎样给她训斥和难堪!
想到这里,梨湘芸猛地拍了下桌子,恨声道:“凤清儿,韩淞,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我梨湘芸发誓,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凤清儿是凤守成在外生的野种,无名无份,一直是在世人的冷嘲热讽中勉强求存,然,韩淞却总是对她另眼相看,照顾有加,她心里明明嫉妒地发疯,但为了给众人给韩淞塑造一个大方得体品性温润的形象,她一直小心的隐忍着,她盼着只要家族支持她与韩家的亲事,韩淞迟早就是她的,可没想到,亲事定了,韩淞却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为了凤清儿那个贱人,硬是腆着脸上门把亲事给退了!
退就退了!她梨湘芸在人前委曲求全早就受够了,凭什么她一再的付出,而凤清儿什么也不必做,她却仍然比她在韩淞的心里矮上一截。韩淞的性子她了解,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有改变。
她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她一直都是在不甘心和隐忍中熬过来的,那滋味求而不得,如蚕茧食心,痛痒难耐!她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过够了,也怕了!
既然是韩淞无情将她变成莲城的笑柄,那么就休要怪她无意只好一报还一报了!
“小姐。”
梨湘芸眼里止不住的恨意化为一把凌厉的剑锋,寒意迸射,吓得一旁的玉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姐今日是怎么了,眼神看起来好吓人!
青石岗。
继上次出事之后,凤尚川就让工人停工休整。广场上到处都是石头沙子,傍晚的凉风拂过,风中夹杂着一丝山木和泥沙混杂的气息。
凤清儿眯了眯眼,这里的阴气越来越重了,看来那死去的长工的魂魄的自我意识已经彻底恢复了。
“清儿,我们来这儿干嘛,阴森森的,怪吓人!”惠崇文撇了撇嘴,将这青石岗左左右右地环视一圈,黑麻麻一片,远处还有野兽的嘶叫声,将这夜色更添几分恐怖。入了秋,连月亮都少有了。
“我没叫你来!”凤清儿睨了一眼,这家伙总闲闷在府里无聊,看她出门,便想跟着出来凑热闹,她也由了他去。惠崇文道,“我只是想出来走走,晚饭吃得消消食,可你也不能带我来这儿啊,月光没月光,星星没星星的,我们来干嘛?”他侧着头,着实地想不通。
“惠公子,你要是怕,尽可以回去!”凤清儿鄙视地看着他。
“谁说我,我怕啊!”这点凤清儿倒是小看他了,他不是怕,而是非常的怕。不过在她那轻蔑的眼神下,他是决计不会承认的,谁叫他是堂堂一男子汉呢!
“惠公子,稍安勿燥,清儿来这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惠公子若是觉得这里乏味,我差两个下人护送公子回去可好?”凤尚川说着便朝着身后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还不待那两人有所动作,惠崇文连忙摆手,干笑道:“不用了凤家主,我出来是看热闹的,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你们不走,我当然也得留下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出声随意打扰你们办事了!”说罢,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凤尚川见他果真不再说话,心里冷哼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别过脸去,惠崇文虽然长得好看,但中看不中用,他曾是武将,心里最看不起这等胆小怕事的弱小男人。别看他表面上客客气气地,那只不过碍着他是客,况且人家还付了昂贵的房租和伙食费,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也不好冷下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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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来,“是不是因为凤清儿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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