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上的纱幔,钱书姝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何时父亲能醒过来。”
身旁的桑扶黎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了她几句,而后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迟疑着说道:“说起昨日和妹妹救相爷,我倒是发现了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钱书姝握住她的手:“姐姐是我们钱家的恩人,但说无妨。”
桑扶黎迟疑了一下,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娓娓说道:“昨日……我看那些将士的穿着,有些熟悉……”
“熟悉?”钱书姝不解这话中的意思。
桑扶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看他们的穿着,不像是那些叛军,倒像是……”
说到这儿,桑扶黎又停住了,不敢再往下说,看了一眼钱书姝后很快低下了头。
这一吊嗓子眼倒是让钱书姝急坏了,好不容易将父亲寻回,她自然也对父亲被抓一事耿耿于怀,父亲年纪一把了,还要受这种罪过,做女儿的自然是看不过去的。
“好姐姐,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把你当亲姐姐看的,你但说无妨!”
说完这话,她目光如炬地看向桑扶黎,桑扶黎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妹妹……你要答应我,听完我说的话,不要胡思乱想。”
“好!”
得了这句承诺,桑扶黎看向钱书姝的眉眼间,缓缓说道:“那些人的军装……像是……像是……燕家军……”
“燕……燕家军?”
钱书姝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她本以为是一些山野土匪,趁着城里乱便铤而走险想捞些钱,却没想到是燕家军。
“姐姐……是不是看错了?”
钱书姝显然在心里一直否定着这个答案,不愿意承认,她记得,燕家军……不就是……哥哥手下的士兵,既然是哥哥手下的,又怎么会出手伤父亲呢?
桑扶黎抿了抿嘴唇,皱着眉头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昨夜回去后细想了一番,那士兵额头上好像有水波的图案,西楚湖泊横生,因此燕家军自创立以来便以水波纹为图样刻在军帽上。”
说到这儿,钱书姝回忆起昨夜的情景,夜里她视线不大好,但昨夜月光下,她确实依稀看见了那士兵头上的水波纹……难道……真的是燕家军吗?
哥哥又为何要派人关押父亲呢?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一时头痛难忍,恰逢明月端了药进来,见钱书姝难受的厉害,明月吓坏了,赶紧给她找来了热帕子敷上。
“桑小姐,实在是抱歉呀,我家小姐……”明月着急忙慌照顾完钱书姝躺下,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桑扶黎。
桑扶黎倒是没有慌乱,很沉稳的样子,和善着说道:“不打紧的,你家小姐昨日受了惊吓,是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也先行告退了。”
明月说了一声是,便将桑扶黎送出了门,独留钱书姝一人躺在病床上,口中喃喃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桑扶黎出了钱府,又恢复了往日那副高冷的模样,上轿子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钱府。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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