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初跟着小厮离开了,陆江蓠被说得愣在了原地,心里羞愧难当,自此再也不敢重罚家仆。
但钱伯初对她的印象也停留在了那一天,再难改变。
那一年钱家刚被召回京城,回京城后不久母亲便在早春生下了姝儿。不知是路途颠簸,还是在边疆吃了太多苦,母亲生完姝儿便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不到一年便去世了。
那时候伯懿才不到五岁,父亲刚调回京城,慕家势力刚除,百废待兴,公务繁忙,自己作为家中的长子,理所应当地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这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照顾弟弟妹妹仿佛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如今竟不知边界了。可如今他们都已经长大了,是应该像言礼所说,放手了,他叹了一口气。
所以接下来几日他都避免去见妹妹,但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好几次下了早朝,便径直朝明月轩走去,快到才想起来,便又转身。
钱书姝已好几日不见哥哥,心中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哥哥最近公务繁忙,还是有什么大事要操办?可爹爹近日来也没听他提起过,心中纳闷得很。
想给哥哥买点好吃的,借机去看他,但哥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听闻他早年都和母亲在边疆生活,习惯了粗茶淡饭的生活。
又是过了半月,便是大哥的二十岁生辰,家里的下人们最近都很忙,忙着给大公子准备冠礼宴。
听伯懿哥哥说,大哥是钱家的长子,又是京城闻名的才子,不少达官贵人会出席,就连皇上都说不定要来呢。
皇上也要来,钱书姝倒是挺好奇,想见见当今天子的模样。
转眼便到了冠礼宴当天,钱府可谓是宾客如云,几乎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来了,而此时明玉轩内,明月还忙着给自家小姐梳洗穿戴。
“小姐,你怎么又起晚了!这下老爷和公子又要责怪你了。”明月抱怨着说道。
宋嬷嬷刚端了热水进来,念着钱书姝是予兮小姐的独女,况且长着一张相似的脸,她平日倒不忍责怪她,只在她功课上做严要求。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给小姐洗漱吧!”宋嬷嬷只耐心地劝明月。
钱书姝蹦下了床,“还是嬷嬷疼爱我!”
不过一会儿便梳妆好了,钱书姝今日穿的是哥哥特意找城西织画坊定制的广袖留仙裙,近日来京城十分流行这种款式,各路官眷都争相定制,导致绣坊都赶制不过来呢,哥哥竟然弄到了这么时兴的款式,可见哥哥还是关心自己的。
头戴皇后娘娘赏赐的四蝴蝶银步摇,钱书姝倒是有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雅致,加上近日来宋嬷嬷一直训练她走路的仪态,她一出场,即使蒙着面,也让众宾叹服了,而后退步到了屏风内,大家都议论纷纷。
屏风内见到了江蓠姐姐,钱书姝十分开心,说起来,近半个月来江蓠姐姐都没来钱府,难道是生病了。
她赶忙关心问,“姐姐怎么许久都不来我们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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