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错

“如果他误以为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话，应该告诉你，应该对你好；不喜欢你，就直接拒绝。明明是很正常的情情爱爱，他要下三滥，要强人所难，要冒犯人……你觉得呢？”

“就因为不正常嘛，我才担心是不是我做错了……不然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她仰面躺着，叹了口气。

“小偷偷钱是为什么，强盗抢劫是为什么？因为被偷的人有钱，该把自己的拿给别人？因为穷人拼不过强盗，活该被打被抢被人杀？”

江清涟语塞。

“错的是施恶行的人。这世上的坏人，放着好路不走，偏偏做些恶心人的事情。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人逼他们。如果我也遇到了这种事，如果雾禾遇到了这种事，如果是符烈，是你爹娘，你未来的儿子女儿，你会觉得她们差劲吗，会觉得她们有罪吗？”

两行热泪哗一下滑进头发丝里。

“所以你刚才说的被人看光的事，是假的呀？”

“……假的。”

两个人又噗嗤一声笑了。

“若是他以为你喜欢他，这是误会。你想做个友人，他却想多了，要道歉的不是你。横竖他没有理由对你动手动脚……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对别人随意动手动脚。”

她觉得有点绕，又好像是懂了，挺有道理的。

姜奇奇继续道，“这件事是一个污点，但不是你的污点，是他韩岙的污点。恶心的罪恶的是他。你仍旧是你。”

她靠在姜奇奇肩膀上，不解地喃喃，“我仍旧是我……我是我……江清涟……”她累得放空了一会儿，“那为什么这种人要做坏事呢？”

姜奇奇落下眼神，疼爱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我不相信他们天生就是坏的……虽然人说龙生龙，凤生凤，可是也有好多寒门出生的英雄英雌啊。”

“假如一样的包子，十文钱一个，和十文钱十个，你要哪个？”

她扬起脸来看她，“当然是十个啦。”

“人是趋利避害的，做事的时候，会选最好的那个。至于这个‘好’，各人心中有各人的答案。但如果店里写明十文钱一个包子，我想大部分人都不会去抢的，是不是？

“而有些人知道抢包子是不对的，还要去做，也许因为对他们来说，买包子更加困难。用抢得到的，比平等交易得到的更多。”

江清涟懵懵懂懂，“嗯……”

“韩岙若是大方向你表明心迹，你肯定会拒绝，在他看来，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失了面子。不如直接将欲望强加在你身上，能捞到一点。”姜奇奇语气愠怒，“这种人变态到忽视别人的感受，以为自己是所有人的中心而不知尊重……纵是他门派新秀又如何。”

她说完转头看她一眼，发现江清涟的眼神里有了困意，应该是受了不少刺激，大落大起。心里后悔方才没忍住说了太多，“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吧。你吃点东西睡一觉，我去喊符烈。睡醒了下午就出发。”

“韩……”江清涟已经喊不出那个称呼了，“咱们还和他们一起走吗？”

姜奇奇皱着眉，在想其他事，过了一会儿才答，“……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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