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这一餐,两人便往城里走去。随意闲谈,东方颐的嘴几乎不停,刮来一阵风、飞过一只鸟,都能找到东西说。刚好歪打正着,巫崖山庄的轻功正是从鸟禽飞翔中启发而来的,鸟儿振翅时呼吸的变换、羽翼的大小短宽,到喙与足的形状,郑朝朝都巨细无遗。她以为这些听起来枯燥,不料东方颐却越听越轻松高兴,不停有问题问她。
不仅如此,她刚说过的东西,他即刻领悟了,很快便能换套言语习惯,把同样的意思传递出来。两人像互相掷球,有来有往,欲罢不能。从轻功讲到练武挨过的亏,又从吃亏讲到闹过的笑话。起初,郑朝朝还不好意思说,可一说完,见他哈哈大笑,接了个更出丑招笑的事,不知怎么回事,就放下面子包袱,和他一块儿变得轻松了,继续打牙犯嘴。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嬉笑着过去了。
但进了城后,问讯寻人却不顺,武石是个小地方,江湖上的种种风声,本地人不感兴趣,风波亭的亭卒也没有办法,买来的消息无人听,他们不做这种亏本买卖。除了不韪之试的消息,再没新的了。连西沧人入中州这样的大事,都是郑朝朝讲给亭卒的。
她和东方颐说了符烈和江清涟的外貌着装,匆忙吃了饭,下午两人分头在城里找,也无所获。城里一共就四条纵横交错的大街,不到两个时辰,便走完了。郑朝朝担心自己不仔细,又出门走了一圈,东方颐留在客栈里点菜,最后只见她灰头丧气地回来。
“饿死我了。”他狼吞虎咽。
郑朝朝支着脑袋,甚是烦恼。她越想,就以为符江二人如今的境况越危难,心里越焦急,忍不住自责起来,恨自己无权无财,五官紧往一处挤。东方颐不动声色地看她一会儿,问道,“这里找不到,你还去哪里?”
她强撑起精神,端着碗吃饭,食不知味。久久思索一番后,道:“庸州吧。”——符烈未必再敢坐船,许是从陆上走了。
他点点头,“诶,你发现没有?(郑朝朝抬起头看他)走这么久的路,就是有武功,也怪累的。一坐下,就不想站起来了。”
她在桌子底下动了动腿,的确又酸又酥,失笑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也觉得懒了。”为了继续赶路,她挺胸深呼吸,鼓励自己道,“吃饭!吃多点!”
东方颐喜欢她这幅给自己打气的样子,看着很是可爱,总忍不住找话和她说,可一抬眼,看到她,又让她的一举一动给勾走,把准备的话给忘了。
郑朝朝依旧感觉到他的眼光,而且慢慢觉得,其实有个人望着自己,也挺不错的。偶尔吃累了,她也放下碗筷,托着腮看他,两人对视一会儿,她便忘记去想以后的事,心里的忧愁跟着少了一些,继续专注当下,捧起碗来吃饭;过一会儿又吃累了,就再看看他。
东方颐虽然乍一看粗犷,却浓眉皓齿,鼻梁高挺,一副霸道贵气的样子。乌黑的头发不长不短,前面的遮在眼尾,后面的盖在脖颈上,更添洒脱不羁的风情。郑朝朝看得赏心悦目,肚子也逐渐填饱了,天正将黑,两人便算账给钱,出了城,向西往庸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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