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怡的牌子很快被挂上来了,成了芳更衣之后的她不仅没有恃宠而骄,反而对上面的妃嫔更加恭敬。这让其他人顺眼许多,皇后虽然不喜,但到底没有苛待。
可有人欢喜有人愁。万思远被贬到更衣后,写了百遍的女德女训,她刚刚解了禁足。一直都没有见过辰硕,她本来已经叹到自己运气不好。可新来的芳怡让她本就郁结的心情又添了一层霜。
万思远心里气恨,她要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昔日被曲绘抢了风头,否则那一晚……
侍寝的本该是她。若不是曲绘的乐器引了皇帝去,或许生下公主的应是她,她抢了自己的福气,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可现下她却与宫女平起平坐,成了宫中最低下的妃子。若是入不了皇上的眼,一辈子都要这样度过了。
宫里的人见她不受宠,也不待见她。甚至于有意克扣她本就不多的分例,吃穿用度皆要缩减。下人们懒怠,甚至拿她与芳怡比较,说她还不如新来的方更衣。
原本她是不怎么在意的,直到……
她是个家世微小的,不能带亲近之人入宫,指派的下人们一开始还恭敬着,日子久了,因为她不受宠,都跑去别处偷懒,余下的要么就是另投他主。
她生气,却不能耽误领月例银子。
内务府向来会观风使舵,芳怡的宫女来拿了月例银子,那小太监好声好气的惯会哄了一通。她去的时候正巧撞见这一幕。
她拿了绣有自己名字的荷包便走了,不用打开,只是掂量,也知道少了。
可她现下无权无势,连自己的温饱都成了问题,哪怕心有计策,也是不能做的。
若非因着体寒所以多备了些冬衣和汤婆子,她险些熬不过这个冬天。
想到这儿,万思远的眸中阴翳,她不过是出身低微了些,可又如何?
可很快,她就有了计策。
约莫过了两天,宫内新建的一座水潭,甚为好看。她知道许潼恩一定会来——那位从远边沙漠来的,北凛的公主。
夜色悄然降临时,宫人们陆陆续续的去填饱肚子,她趁四周无人,悄悄的洒上了一层厚而味道极淡的动物油。
随后回去休息,她听闻皇帝今晚在宋皎那里。不知怎的,竟是整晚的难以合眼。
今日起了身,去了那水潭,见许潼恩果然来了。与此同时,辰硕与宋皎也在。
宋皎到了从六品,衣着已然不同,可仍旧白为底色,珠钗错落有致,在鬓间摇曳,眉目柔和。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见许潼恩,墨色长发,挺秀婀娜,素淡有神。
“敢问皇上,这水潭名为?”许潼恩对这好奇,便不自觉的多说话,宋皎在一旁安静着,却看不出半分寂寞。辰硕答到,“名为风池。”
“风池……”她呢喃道,驻足于白色护栏前,眸中呈现幽静透明的、风吹过后的褶皱,泛成带着青色影子的波纹。
辰硕爽朗一笑,眉目如画清秀,“朕想,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不过如是。”
宋皎听了他的话,面容也带了几分颜色,眼睛却瞟到了什么,转头便对着皇帝和潼恩到,“看呐,好一株并蒂双生的花儿。”
两朵花色泽明丽,层层绽放,颜色逐渐渲染,生在同一枝,也是和谐。
潼恩见此,非要去瞧上一瞧,皇帝由着她,几个人一起走近了。
她悄悄地在远处观望,偷听他们谈笑风生,宜喜宜嗔。不自觉浮满羡艳之情。
可就在这时,一声惊呼伴随着落水声,是的,许潼恩因地滑而重心不稳,情急之下连皇帝也拽进去了。皇帝本是会水的,拉她上去并非难事。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许潼恩不停的挣扎,那么一下让他呛了不少水,反而松开了。
二人双双落水,宋皎神色大惊,直直的跳入水中。水里湿透了二人的衣衫。她有心想要救她们上去,不知道是谁的衣袖一直扯着她让她无法动弹。又身体虚弱,逐渐失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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