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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哒哒的马蹄声没了下去,花歌身子向前一倾,瞬间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吸了一大口气,就在丫鬟怜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花歌抬头一看,气派的府门牌匾上,赫然写着“柳府”二字。她不明白顾璃在搞什么鬼,过了三十年,仍然想着法子刺痛她。
花歌捏了捏拳,就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她想问问柳梵,他的心怎么这么狠,狠到要恩将仇报!
可一切都和花歌想的不一样,她没见到那个记忆中的人,反而看着花圈满廊,白绦满园,大堂正中央摆着木棺,沐鲤在一旁哭诉……
原来……他先走了。和离去那天一样,依然不与她告别……
花歌是恨他的,可真的看到那个明媚耀人的混世魔王安详的躺在棺材里,她却恨不起来。
花歌脚下一软,堪堪被身后的顾璃扶住,她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拨开顾璃扶着她的那只手。
顾璃心领神会,就把花歌的手交给了怜儿。
“你想带我看的,就是这个?”花歌问道。
“是,柳梵说,他对不起你,他希望他死之后,能听到你再为他唱一首《紫霞宫》。”
“他配吗……”花歌看着木棺低喃道。这句话,好像在问顾璃,又好像在问柳梵,在问自己。
“啪——!”
沐鲤看见花歌走进府内,立马气冲冲的给了她一巴掌,这一掌重极了,堪堪让花歌惨白的脸上多了几条血丝和红印。
花歌松开了抓着怜儿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红肿的脸颊,涩涩的笑了,她反手也给了她一掌,可这一掌,却打不出沐鲤给她的力道。
花歌看着面前这个混世女魔头,道:“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谁准你来的?来人,来人呐!赶她出去,出去!”沐鲤有些疯癫的冲周围的人喊道,可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都缩着脖子躲得远远的。
“是本王让她来的!”顾璃跟在后面缓缓而出,用身子护着花歌,“这也是柳梵心中所愿。”
“七王爷?”沐鲤愣了愣,道,“你疯了!柳梵这辈子都不可以见她的,你怎么能……”
花歌不解,淡淡的转头看他,顾璃冷哼了一声,对着她道: “疯的不是本王,沐鲤,本王后悔了,在三十年前就后悔了,今日这一见,算是我还他们俩的吧。”
“后悔?呵,那你置我于何地!我们俩终于成功了,而你又来搅什么局!”沐鲤指着他,骂道,“又是为了花若歌,又是为了这个贱人是不是?呵,我早该知道,你与柳梵都是一个德行!”
“那你呢?你心里有过他么?你只不过……只不过是为了你的自尊,你不允许有人背叛你,不是么?”顾璃冷哼道。沐鲤不语,看来……是默认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花歌静静的看着她,眼睛中仍然是一片古水,没有波澜。
“你想知道?”沐鲤玩味一笑,“那好,我就告诉你。”
“你别伤害她。”
“顾璃,你在我面前已经暴露无遗,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花歌瞥了他一眼,顾璃张口想说着什么,可他想说的千言万语都被花歌这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七王爷故意安排柳梵到你身边,这你总该知道吧。”沐鲤顿了顿,见花歌静静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可七王爷千算万算,他没料到,本来是他安排的一颗棋子,可柳梵,却对你动了心。所以,才有了后面两个赌局的事。”
“两个赌?顾璃从不爱赌的。那种没有把握的事,他不做。”花歌如是说。
“是啊,可他为了得到你,什么做不出来?”沐鲤嗤笑,见顾璃在一旁没有反应,更加张狂了起来,“他许他柳家半生富贵,可柳梵不要,于是,七王爷和柳梵打了两个赌。
第一个是在我们成亲之日,赌你来。如果你来抢婚,他娶你,若你不来,柳梵就永远不能娶你。柳梵派人通知你,满心希望的等你,可你果然不负众望的负了他,你都不晓得,柳梵差点儿都要冲出去找你了,七王爷说他要愿赌服输,结果呢,那个傻小子居然真的没有勇气跨出大门一步,因为他不敢确定你的心意,哈哈哈哈……”
“我没见过谁通知我……你拦下了,是么?”花歌踉跄了一下,又缓缓的支撑着怜儿站起,直勾勾的看着顾璃。顾璃不语,反倒怔怔的看着花歌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赌的就是你喜欢谁,七王爷叫柳梵带你入王府,说要与你澄清往事,如果你出来,他就可以娶你,若你不出来,那么他就永不能见你。”沐鲤弯唇一笑,“天可怜见,你都不晓得柳梵这人有多么单纯,呵,他不眠不休不饮三日,一直在府外等你,可,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不是的!我完全不知晓!我只以为,以为他为了自己的荣华而把我献给顾璃……我……”花歌声音颤抖,连着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顾璃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凉。诚是说,花歌这个样子,谁也没见过。
花歌向来稳重,什么也端得住,也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她已经丢掉了自己的高傲,不愿意……再将自己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被人掀开。
可正是她的小心翼翼,才生生错过了柳梵,错过了她此生挚爱。
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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