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我找澜书学了碧梗粥的做法,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盛荣好声好气的哄着。
阮莺时自然不会领情,冷笑一声偏过头去不想搭理盛荣。
见状盛荣暂时放下碗温声道:“年年,你皇兄和闵思哥哥要来褚国了,你应该知道褚国是我的地盘,我不想让你们想见,你们就绝对见不到。”
阮莺时还是没说话,头却是乖乖偏回来一口一口吃着盛荣喂过来的粥。
很快一碗粥见底了,盛荣拿起一条丝帕细心的为阮莺时擦拭嘴角,“好吃吗?好吃我明天给你做别的,你这几日闹绝食只能先吃些清淡的不然胃受不了。”
“嗯,还不错。”
听到回应盛荣先是愣了一下,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努力压制住自己想更进一步的心思,生怕适得其反。
“那年年先休息吧,姐姐先走了。”
盛荣走后阮莺时靠在床上再次发起了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盛荣,恨倒也不恨。
开始确实很生气她给自己下蛊,但是气撒出来了也差不多了,也就是觉得自己被关着很屈辱。
喜欢吧,倒也不喜欢,不喜欢吧倒也不至于。
……
晚上的宴会盛荣不打算带阮莺时,阮莺时被她接回来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虽然自己也就掌握了褚国大半的势力,可硬碰硬还是会有风险,尤其是阮莺时也在这。
当然,盛荣知道这个时候把阮莺时带回来对自己没好处,可架不住内心的爱意。
……
盛荣身着金银丝鸾鸟朝凤裙,修长的脖颈上带着一串攒珠累丝黄金璎珞,腕子上是一只雕龙纹墨玉镯,宝石莲瓣耳坠衬得耳垂莹润如玉,梳着飞仙髻,一只四蝶纷飞银步摇簪在发间。
敛衣行礼间,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
盛梳云默默捏紧了手中的酒樽,盛荣总是这样,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又高高在上的让人不敢触碰。
察觉到盛梳云有些沉的脸色,盛荣果断发难,“德容可是不满母后亲手为你办的庆功宴,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听到盛荣有意喊自己的封号羞辱自己盛梳云心里暗恨,又不得不露出笑容,“怎么会?母后亲手操持梳云自是万分满意,不过是在战场上受了些伤,没好全,才脸色不太好。”
“盛荣啊,朕不是让你好生照看梳云吗?”盛华也不想盛荣继续为难盛梳云,转开话题。
盛荣微微撇了撇嘴,端的是一副娇蛮的样子,“父皇!你就知道关心妹妹,儿臣为妹妹操办这操办那的,着凉得了风寒您也不心疼!”
盛华虽然偏向盛梳云,也不代表想和盛荣正面发生冲突,见此也是安慰道:“朕怎么会不关心你?你看看你桌上的菜是不是都是你爱吃的,还有这匹鸾鸟朝凤花色的布,尤其是那只鸾鸟,绣的栩栩如生,朕一看就觉得你喜欢。
“看来父皇还是最疼儿臣的。”盛荣表面上对着盛华撒娇,心里却是一阵阵发冷。
鸾鸟朝凤?传说鸾鸟虽和凤凰一般是为瑞鸟,地位却始终不及凤凰,只不过后来被世人混淆将鸾做为凤的别称并称鸾鸟。
父皇啊,你有意混淆,结果连自己都分不清了吗?现在还傻傻的以为盛梳云是那只凤凰呢。
在场的都是人精,盛荣听出了盛华的言外之意其他人未必听不出来,只不过顾忌盛荣已经在朝堂沉浮多年,可以说是在整个褚国都手眼通天。而盛梳云目前为止只有盛华的支持。
更何况盛梳云苦心经营多年的军营,一回京城就到了盛荣手里,说完全是盛华的意思可没多少人信,里面必然有盛荣的手笔。
还是德妃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娇笑着开口道:“陛下尽关心荣儿了,梳云和翎儿可是要吃醋了。”
“德妃说的是,朕确实太疼荣儿,应该多关心关心梳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盛华漏了盛云翎。
婉嫔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倒是盛云翎修为没那几只老狐狸深,还主动撞上去找削,“父皇!二姐不在您偏疼大姐,如今二姐回来了,您偏疼她们,就是漏了翎儿。”
这话一出安妃乐了,心里忍不住嘲笑婉嫔,聪明了一辈子,生出盛云翎这么个蠢货。谁看不出来这宴会是皇上在给盛梳云立威呢,盛荣都还没怎么开始发难,偏偏盛云翎跑出来插一脚。
婉嫔当即出声怒斥,“云翎!别胡闹!”又转头对着盛华说道,“是嫔妾教导不严,陛下恕罪。”
“无妨,云翎还小,任性些也正常,日后多学学你二姐,为父皇分忧。”盛华半句不离盛梳云。
盛荣心里冷笑不止,目光却是柔和的看向皇后,“母后,你看看父皇,二妹妹一回来就这么偏心,以后可怎么办啊?”
“荣儿真是越大越爱吃醋了。”皇后被迫参与这场战役,哪怕她的母家虞氏站在盛荣这边,她也并不想和谁站在一起。
“皇后说的是,荣儿可要拿出做为长姐的胸怀。”盛华摘下腰间的盘龙玉佩,“梳云啊,这玉佩是先皇给朕的,如今朕给你了,你不能辜负朕的期望。”
盛梳云从太监手里接过玉佩,“父皇,儿臣必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那就好。”盛华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笑到。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是明示。这一番不少人心里都已经站好队了,毕竟是皇上中意的不是。
柳风枢做为德妃的兄长,自然支持盛梳云,率先开口,“德容公主常年在边疆,连及笄礼都是在那草草办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更好也趁着这次宴会都在为公主取字?”
盛华本就有此意,柳风枢这话正好给了台阶,“朕也有此意,早为梳云取好了字,元宸,众爱卿看如何啊?”
能怎么看?都取了元宸了,谁敢有意见,这已经摆到明面上来说中意盛梳云,盛荣阵营的那些前不久刚经过敲打算是暂时不敢有什么心思。
盛荣哪里会不知道有这出,不过还不到自己亲自出手的时候罢了。
容贵妃向来看不上柳家,一同连盛梳云也看不上,后台也够硬,当即开口,“陛下,臣妾觉得不妥,这字取得太大,德容公主恐怕担不起!”
“容贵妃这话什么意思?德容公主为褚国鞠躬尽瘁,征战多年,缘何担不起?”柳风枢开口反驳。
容贵妃出生将门皇上都不怕,怎么会怕柳家,对柳风枢的话十分不屑,“照柳尚书这么说花老将军也为褚国鞠躬尽瘁,征战多年,岂不是比德容公主更担得起呢?”
“容贵妃,你多言了。”盛华终于开口道。
容贵妃这才安分些,“是,臣妾知罪。”
“荣儿你怎么看?”盛华今晚要的就是用盛荣给盛梳云立威。
盛荣比谁都知道他的目的,虽然也不打算满足他,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父皇取得自然是极好的。”
论在朝堂上明里暗里的势力,盛荣甚至可以和盛华五五开,那些人可不会傻到盛荣装一下就信了,都开始反对。
盛华第一次发现自己小看了盛荣在朝堂的势力,他可以力排众议给盛梳云冠上这个字,但是盛梳云根基未稳,这么做弊大于利。
“是朕考虑不周了,那便取澧之,如何?”
“澧,美好文雅之意,给梳云再适合不过了。”盛荣可没打算让盛梳云踩着她上位,也绝不可能给她做嫁衣,“梳云还不谢过父皇。”
盛梳云无法,“澧之谢过父皇。”
盛华也不好说什么,也没兴致再待下去,片刻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走了,还叫上了盛荣。
盛华遣退宫人抬起手就想给盛荣一巴掌。
“你是诚心不想让你妹妹出头是吗?在她的庆功宴都把好好的事情搅黄了!”
这巴掌盛荣自然没打算受,往后退了几步,凉凉的开口道:“父皇这话什么意思?儿臣可是十分赞成的,不赞成的是那些大臣。”
言外之意就是你有气找那些大臣撒去啊,反正到时候惹得群臣不满的又不是我。
“你!”
盛华感觉盛荣越发不受自己控制了。
“父皇,想让鸾鸟替凤凰挡住明枪暗箭自然好,可前提是您控制的住鸾鸟。”
盛荣神色淡然,也不管脸色铁青的盛华自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嫌弃盛华浪费她时间,都不能多陪阮莺时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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