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下朝,南芜就送来了侍女、小厮还有侍卫,外加三位面若傅粉的少年。
看着三位少年闵思暗自磨牙,面上还是带着笑,温和的说道:“几位也看到了,我当时虽说活着从火海里掏出来了,却是留了这一身伤,往后也不一定能人道,不想耽误各位,若是不愿我会做主送你们离开并且保证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也不会让摄政王找你们麻烦。”
三人中一位一位白衣少年率先开口道:“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不过是皮相而已,笙衍是自愿服侍大人的。”,直接越过了闵思所说不能人道的话。
有笙衍开头,另外两人也纷纷开口:“燕秋/卫璿也是自愿来服侍大人的。”
闵思也没有再拒绝了,让枫临把那些下人安排好就带他们去后院自己挑屋子,就准备起身回房。
笙衍犹豫一会跟了上去,闵思回头看他,“跟着我做什么?”
“奴家来伺候大人。”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笙衍脸上晕染上大片薄红,他本就生的冰肌玉骨,口若含丹,这个样子当真惹人怜惜。
闵思挑眉,都自称奴家了,“好啊,那就收拾收拾晚上来伺候我,我可没兴趣白日宣yin。”
笙衍脸更红了,“是。”
把人打发走之后闵思有些头疼该怎么和阮季白说。说吧,怕人直接杀过来,不说吧,以后他知道更棘手。
“南芜,你可真是送了些好东西给我啊。”闵思万般无奈的小声念叨了一句。
这么想了半天,又做了半天心理建树才认命的开始研墨,写一会想一会,想一会改一会,硬生生从大早上写到中午才勉强写完。
闵思绷着脸,突然想直接杀到摄政王府弄死南芜怎么办?
这时燕初进来说道:“主子,储君吩咐了,让属下盯着您用膳,您看这个时辰了……”
“用膳吧。”闵思揉揉眉心,把信递过去,“你下午把这个送出去,以后所有信都带上一枝桃花,花期过了就放干花。”
燕初接过信,闵思没折,他一眼就瞟到“男宠”两个字,一下心生敬佩,不愧是你,这都敢说。
前脚燕初刚走,后脚枫临就来了,看燕初一脸敬佩感觉莫名其妙,“公子,可以用膳了,属下让厨房做的都是些公子爱吃的。”
闵思起身去正厅,脑子里想的还是阮季白的反应,没太注意前面,结果被一个小厮碰瓷了。
闵思:“……”南芜给了你们多少?除了那三个还有。
不等闵思说话,那小厮连忙跪倒地上,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嗓音绵软,带着点哭腔,“主子恕罪,奴才一时分神才……”说着抬起头看闵思,那模样秀气的像女子,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欲哭不哭。
闵思就这么看着他,过了好一会,眼看地上的人都快维持不住眼睛含着泪水又不落下的样子才开口:“既然走个路都能分神这腿就不要了吧。枫临,等我用完膳把所有人喊到前厅部看看这双腿怎么被砍了的吧。”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不停的磕头,“主子饶命啊!”
“还不拖下去,碍眼的东西!”闵思冷着脸把那人踹到一边,径直走人。
正厅。
侍女们一早就候着了,闵思一落座,就有一位走上前开始给他布菜。
闵思向来不喜这些,在岳国除了宴会,都是挥退下人和阮季白二人一起用膳,现在也一样,那些侍女倒是听话的退下来,没整些幺蛾子。
“看来特意耽搁一会还是有用的。”闵思满意的想。
桌上摆了五菜一汤:奶汁鱼片、银芽鸡丝、山珍刺龙芽、姜汁白菜、胭脂鹅脯、龙井竹荪。
闵思其实没什么喜欢的菜,也没什么忌口,只不过在岳国他就开始刻意营造出一些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就比如这些菜。
在这也一样,刻意挑着菜用,给南芜营造出他特别喜欢哪几道菜,不太喜欢哪几种菜的感觉。
饭后上了几盘点心,闵思是不喜这些甜腻的东西,架不住阮季白爱吃,饭后也都会和阮季白一起再用些点心,慢慢也就养成习惯了。
捡了一块阮季白爱吃的绿豆糕,刚咬了一口就感觉果然没有御膳房做的好吃,一块糕点闵思就了两杯茶,还腻得慌。
用完膳也不等晚上,让枫临带路直接去了笙衍的住处。砍了那小厮的腿还让其他人围观,再不做点什么南芜那可交代不过去。
阳春院,闵思扫了一眼这名字,枫临察觉到了,“这是笙衍自己取得,叫人加急赶出来刚装上的,这院子原本叫扶风院。”
闵思脸色有些不好看,“让人拆了,改回扶风院。”
“是。”对此枫临一点不意外,他也不是没拦着,奈何拦不住笙衍非要作死,改名就改名呗,看着这满院子桃花,就非要和桃花扯上点关系。
院子里,笙衍早就让人点了熏香,还在茶水点心里都加上了一位稥(xiang)草,配上香薰中微量的岚草就是慢性毒药,这种毒在沾染上的时候就是一种浓烈的催/情/药,就算你不能人道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活过来。和其他毒不一样,不管中毒多深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只要服下毒蛇草,那必然会在一柱香之内暴毙,大罗神仙都救不活。
闵思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甜甜腻腻的香味,他一向不喜这些熏香,忍不住皱了皱眉,笙衍则是穿着一身水红色,绣着桃花的纱衣翩翩起舞。
一看到上面的桃花闵思脸色更差了,面对不停往他身上蹭的笙衍更是不耐烦,果断出手把人打晕,让一早就准备好的人进来,冷声说道:“本来还想对你仁慈些,现在好好享受吧。”
闵思阴沉着脸走向偏院,吩咐枫临去打水。
枫临没去,提醒道:“公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
“去。”闵思浑身都是那甜腻的香味,现在只想把沐浴。
枫临有些无奈,最终还是去了,顺便找了个大夫,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人才出来。眼看闵思披着的衣服都是血,已经完美的把烧伤变成了搓掉一层肉。
早料到会这样,赶紧让旁边的大夫包扎上药。
“也就储君能管住公子了,如果没有储君公子能自己把自己折腾死。”枫临有些惆怅的想着。
伤口刚处理好,那两人也完事了,笙衍被折腾醒的时候眼睛蒙着黑布,只能摸到那人身上的疤痕。现下躺在床上去了半条命,还在心里得意,那两个恐怕闵沉都没记住他们名字。
……
摄政王府。
“爱卿刚从温柔乡里出来就来拜访本王了,有什么事吗?”南芜闻到了闵思故意又染上的一点点甜香。
闵思一下跪到地上,腿上的伤口有裂开了,血流一地,“微臣是来向摄政王请罪的,今日微臣擅自处理了一位小厮。”
南芜看了一眼血,也没让他起来,“此话怎讲?本王既然把人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如何处理都是你的事。”
“话虽如此,人毕竟是摄政王送的,微臣还是应该善待。只是此人居心叵测,妄想攀上微臣脱离摄政王。”闵思又开始瞎掰,也不管南芜信不信。
南芜肯定不信,还是配合着皱起眉头说:“怎么会这样?这是本王的疏忽,送给爱卿这样的人。”
地上的血已经漫到南芜脚边了,“是微臣处理太过了,摄政王不必说了,微臣今日就是来请罪的,请摄政王责罚。”
南芜好像刚刚看到地上的血,赶紧把闵思扶起来,“爱卿还带着伤呢,本王怎么会因为这种人迁怒爱卿?刚好府上有大夫,就让府医为爱卿看看吧。”
闵思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微臣谢摄政王。”
府医赶过来给闵思处理伤口的期间,南芜问道:“叫爱卿难免生分,不知爱卿表字是什么?”
“还未曾取,微臣父母本是打算殿试之后给微臣取字,谁料……唉……”闵思一脸沉痛。
南芜顺势提议,“不如本王来提爱卿取字吧,就玉琢吧,俗话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
闵思感激不尽,“谢摄政王恩典。”
南芜摆手笑道:“玉琢不必客气,本王看到你就想到本王的皇兄有感而发。”
闵思没什么反应,他太了解南芜了,连试探的内容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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