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雨停止腹诽,赶紧打破这怪异的气氛,上前为朱棣和映雪备上碗里的菜肴,“眉妃娘娘,这是烩通印子鱼,您尝一下。”箐雨把菜夹到映雪的碗里,“谢谢。”
映雪眼神向上望了箐雨一眼,有一丝讪然,朱棣也突然想起来映雪是忌荤的。
朱棣连忙护道,“眉妃路上奔波劳累了,见了荤腥难受,给她撤了。布些口味清淡的素菜。”
“哦,”箐雨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是,王爷。”又赶紧对映雪禀明,“箐雨真是鲁莽了,都没问一问眉妃娘娘的喜好,就自己拿主意,还请娘娘勿责怪。”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映雪突然被周围的人捧着,说话都是这么客气规矩,自己也是以礼回应,倒也没有表现得太拘谨,显得小家子气。
而且箐雨和映雪年纪相仿,让映雪不自觉地就对她生出一种亲切感。
两人生硬地吃了一顿饭。朱棣就准备起身回自己的寝殿。这一顿饭,朱棣必定是要陪映雪吃的,她刚刚入王府,朱棣得出面陪在她身边,替她撑起做主子的威严,免得她日后拿不住下面的人,反而受底下人的气。可朱棣也不想映雪觉得,他只是个贪图美色,强抢民女的作恶王爷。入了他的府,不管映雪愿不愿意,伺候他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朱棣骨子里既有十分的傲气,也有皇家贵族的涵养。就算映雪再漂亮,他再如何喜欢,行巫山云雨之乐,若只是一厢情愿,朱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第二日一早,箐雨为映雪梳头打扮,忍不住就感叹,“眉妃娘娘,您真美!”
“谢谢你,箐雨。”映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指掠过自己的眉眼再扫到脸颊。她已经和水月庵时的自己完全不同了。
自己的地位也从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师妹到受人敬仰的侧王妃。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那个夜晚。映雪心里也忍不住感叹,难道世间女子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真的只有讨男人欢心这条路吗?
映雪对朱棣,又何尝不是百味杂成。
这个陌生高高在上的王爷一夜之间就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可是两人在一起却不过是酒醉后的一个错误的结果,这个错误里能掺得起几分真爱呢?
而从现在开始,自己除了试着去爱他,也别无选择。
可是,可是, 她只要一见到他,就紧张,就无措,仿佛每个毛孔都在狠狠颤抖。如果每日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守在这凌烟阁里,见不到他,心里反而平静些。
“眉妃娘娘,等一会您可去王爷寝殿里请安?”箐雨一边帮映雪束好最后一缕垂落的发丝,一边问道。
“是一定要去的吗?”映雪反问。
“王爷交代过,这段日子还是低调谨慎为妙,倒不是非去不可。”
“那就听他的,不去吧。”映雪心里偷偷嘘了一口气。
“眉妃娘娘,您不想见王爷吗?”箐雨只觉得愈发奇怪。王爷新纳了眉妃娘娘,晚上却一人独居在自己寝殿,而眉妃娘娘也好像恨不得躲王爷躲得远远的好,这两人真是古古怪怪。箐雨心里愈发地好奇,不行,哪一天一定要亲自去问问剑云,他陪王爷出的门,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这是映雪的心里话,她对朱棣,就是不知道。而现在,她也不想逼问自己,“不知道”的下一层,是否还有别的答案。
“那箐雨就领娘娘去凌烟阁各个地方里转一圈吧。这里面,其实有不少好地方呢。”箐雨带映雪逛了侧院的园子,现在天气还冷着,园子里的花都没有开,树大多也只挂着几片凋零的枯叶,园子的中央有一方池塘,池塘上横着一座石桥,池水里还立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映雪和箐雨站在石桥上,环望着园子。
“这里好静啊。”
园子的景就好似一个没有睡醒的人儿一样,慵慵懒懒,没有任何梳洗和装扮。
“等到了春季,这里可美了。”箐雨答道,说完又朝池塘撒了一把鱼食,那藏在池塘底的金鲤,玉鲤便纷纷游了上来,抢夺着食物,
“娘娘,您看,这不就热闹了嘛!”箐雨嘻嘻地笑着,还递了一把鱼食给映雪,“娘娘,您来试一下!”
两人逗玩了一阵鱼儿,箐雨又带映雪去了小书房。小书房四面都立着黄花梨的书架,书架上每一格都藏了钉线书籍。书房正中央摆着一张翘头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桌案上已经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许是这屋子很久都没有人来过,却还散着淡淡地墨香味儿,让人感觉气定神闲。
映雪喜欢书,忍不住摘下几本来读。以前在水月庵里,映雪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师父教她识字。后面识了许多字后,师父就经常和她一起在藏经阁里修经书,映雪的字常年的练习,便也写得很漂亮。映雪翻开一本宋词,拿着手里越读越入神,愈发舍不得离开,“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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