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的,便放手让它走。
段城坐在席位上,四周的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拿着酒杯,在宾客里格格不入。
林若渊见他一壶酒快见底,唤人给他送来茶,段城笑着摇摇头,又倒了一杯。
我坐在宴席的末尾,是跟一个女眷换的,本来我应该坐在阿裘得身边,可他那位置太靠前了,生怕他们看不到我一样。刚巧这女子抱怨自己位置太远,我便与她换了。
这个位置,他们看不到我,我却能看清他们得一举一动。
晚宴本就是这样。歌舞升平,每一个女子都想尽了办法,能得到别人的注意,既然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倒不如成人之美。
两盘糕点下肚,小风一吹,真有点冷飕飕的,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可这披风过于薄,一点作用也没有。
真是被阿裘说中了,春天还未走。
歌舞也看了,糕点也吃了,说来这宫廷的御厨到真不一样,东西做得精致,吃起来也比外面的好。我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觉得有些撑着了。
这宴会大抵还要开上几个时辰,吃也吃了,看也看了,不过一会便觉着无聊,就想去康王府的花园转上两圈,等着时候差不多了,再回来找阿裘也不迟。再说他现在还哪有功夫看我,一心全在林若渊身上。
他与林若渊那欢颜笑语,看得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说阿裘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林若渊这花花肠子,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
我最后朝着他们那看一眼,却不见了段城,想必是酒喝多了,被人扶去休息了吧。
我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走到了康王的花园,离了那丝竹管弦的声音,眼下四处寂静,月色照在湖中,玉白的花朵悄然绽放,蜉蝣在湖泊上扬起涟漪,明明暗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花香。
走得远了,直到那宴会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才觉得康王府的大,说有三个段府都不为过。
闻久了胭脂水粉的香气,眼下的清淡让人心不由自主得平静下来,我寻了一石凳坐着,望着月亮发呆。
月色撩人,即便是隐在云里,那微弱的光还是透的出来,落入了眸子里。
“阿蒂。”我听着有人唤我,回过神,就叫一人影背着月色,朝我走来。
他走到大概离我五步远的处停下,我才看清了他的样子,是段城。
方才在宴会上。虽然见着了他,却是不真切的,现在他直直站在我面前,即使四处无光,那月色也照得他显出几分憔悴。
“真的是你?”他像是还在睡梦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我点点头,真是怕什么便开什么,莫大的王府,却还是遇上了,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孽缘。
他向我走进一步,脚步没稳,一个踉跄跪在地上,我急忙去扶他,碰到了他的手。
凉的。
明明是春天里,可他的手却如浸在了冬日里,出不来了。
段城抬起头,一双眸子里布满了血丝,再也不是当初那般意气风发了。
不过十几日,却变了这么多,想到这,我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不知如何面对他,相遇的事发生的太快,我还未反应,就被推着往前走了。
“我以为,做梦了呢。”他款款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指肚的茧掠过肌肤,有些微热。
“真好。”
他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盯着我,眼神里流露出情愫。
“我要走了,阿裘一会找不到我了,该急了。”我被他这目光看得心里发毛,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扯进怀里。
他的身上散着酒气,下巴抵在我的额头,声音低沉:“让我抱一会。”
“段城。。”我僵着身体,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你真就打算躲我一辈子吗?”
我怔怔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月色中那眸子黯淡,透着无奈。
“走吧。”他推开我,往后退了两步。
明明是两步的,却像隔了一座山。他的脸隐在夜里,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懂段城。
不懂他为何喜欢我,也不明白为何一定是我。可我又总觉得认识他,好像在我不见了的岁月里,他出现过。
梦里总是一片火,盖住了天地,向我袭来。
我挣扎奔跑,徒劳无用。
可总有个少年,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冲过这片大火。
于是那梦越来越清晰,梦中的少年也越来越明朗。我终于顺着那光火,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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