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砂仁

乌於自从被绑后，就有清醒的认知，知道现在只有跟着眼前的这两人，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便主动向两人表明自己现下心意，说道：“两位大人，小人深知自己虽是贱命一条，可小人也是惜命之人，如今也是你们将小人救下的。一顿饱，和顿顿饱，小人还是很清楚的。小人愿意为你们两位大人鞍前马后，”乌於紧张得看着靳禾二人，见两人似乎不太相信他，有些不为所动，便一个劲眨巴眼，“你们说东我绝不敢往西。小人虽然不曾读过诗书，但也知道忠义二字。实在是西厂那个天杀的，背信弃义在先，小人为他办了那么多事，竟然到头来还安排杀手，前来杀害小人！我呸！他就是一杂碎！”

靳禾想诈他，证明他是否忠诚，便说道：“若要你现在挥刀自戕给我看看，你可愿意？”

乌於一听到“自戕”二字，心里一咯噔，可他知道，若这两人是真想让他自戕，那便不会救他了。可他还是得做做样子，这样才能表示他的忠诚之心，归顺之意。他能猜到，在他手起刀落之间，一定会被打断。

于是乌於便大声说道：“那你们把匕首拿来，小人这便证明给你们看！感谢两位从西厂李公手下把小人救出来，如此说来，小人还多活了阵子呢。”

靳禾和朱璃相视一笑，看着这絮絮叨叨的乌於，也只想静静得看着乌於的表演。

见状，朱璃便掏出怀中的匕首，递给乌於，说道：“我这儿正好有一匕首，喏。”

乌於怀着激动地心，伸出颤抖得手，接过匕首，在刀挥下去之前，用夸张的语调说道：“永别了！！！”

果然，在他的刀要贴近脖颈的时候，靳禾制止了他，说道：“吾留你一命，自有用处，从今以后，你便听从我们差遣。若有逃跑之心……”

“没没没！”乌於立马否认道，“若是小人逃出去了，那定然是死命一条，两位大人可得救救小人啊，西厂李公的杀手还在外面四处寻小人的踪迹呢！”

“知道就好，”靳禾说道。

朱璃补充道：“你也知道西厂李公想杀你，若是那西厂李公突然变了心思，认为你有有用之处，然后你去跟他通风报信的话，你要知道，吾梵音阁阁徒众多，潜伏于人迹之间，暗中监视，或者直接把你除掉，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乌於一个劲点头，说道：“不知二位大人有何计划，小人一定悉心听遵。”

靳禾说道：“对你没别的要求，现下藏在梵音阁里，吃好喝好，活着就行。”

乌於感到不明所以然，问道：“小人不明，两位大人这是何意。”

靳禾拿着木牌说道：“吾手里有木牌，这是物证；梵音阁里留着你，这是人证。可吾还是觉得，光凭这一丁点的人证物证，都不足以指征西厂李公的所有罪行。尚且这西厂李公有谋反之心，待吾回去同圣上商量一二，再做决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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