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台上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握着绣春刀的靳禾。只见靳禾亮出了一个镇抚司的令牌,大喊道:“镇抚司办案,通通闪开。”
乌於看得捧腹大笑,对朱璃说道:“哈哈哈哈,你这是哪儿找来的帮手,随便拿了个石头刻成镇抚司的牌子,还来框我们?!哈哈哈哈笑得人肚子直疼。”
“我没弄错的话,”靳禾几个转步,一下子站到了乌於的面前,直视着他,然后把手中的镇抚司令牌亮给乌於看,“你们刀剑派里也有朝廷的人,把他叫出来认认,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嗯?”
听到这里,乌於的表情极速转变,由原先的得意洋洋转变为了惊恐,而后又装作镇定地说道:“骗……骗人,你一定在骗人!你说有朝廷的人就有朝廷的人么?难不成朝廷的人脸上还能写有朝廷二字站在我刀剑派的地盘么?你你你你你你简直在胡诌!一派胡言!”
“哼,”在一旁看戏的叶郸忍不住冷哼道,“只有善于胡诌之人,才谎称别人胡诌。”
而朱璃更是默不作声,因为靳禾会出现在这里,他讲真的感到挺意外的。但是他不够明确靳禾目前是出于什么立场出现在这里。他想弄清楚,可也只有先沉默观看着。
“既是你弄不清真假,”靳禾忽然猛地拉拽着身后的几人,只见那几人一下子被拽了出来,摔了个狗啃泥,然后一排摆开在地上跪着,丝毫不敢反抗,便说道,“那这几个人你们刀剑派总该认识了吧?问问这些人弄不弄得清总可以了吧?”
那几个人被靳禾用麻绳绑成了一串一串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串粽子一样,场面莫名给人带来喜感。
乌於定睛一看,心道:“要了个命了,这不李大人手下到我们这里帮我们的人吗?怎么被这厮给抓住了?这事要是就这么泄露出去了,那李大人不就得要我们整个刀剑派的命吗?不行不行,得把这几位大人救下来,他们可是我们刀剑派未来振兴的肱骨啊!”
在乌於还在想对策的时候,靳禾又把镇抚司的令牌给那几个被绑者看,道:“你们可认识这是何物?”
那几名被绑者在看到这令牌的时候,显然都被吓到了,很抗拒的别过脸不敢和靳禾对视。
靳禾看到这样的效果,感到颇为满意,道:“我道为何朝廷里有传言说梵音阁同你们这匪贼蛇鼠一窝,为祸百姓呢,原来谣言的起源,就来自你们刀剑派的这几位主心骨啊~”靳禾也学着乌於那般阴阳怪气,其中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一番话显然呛得乌於无话可说,靳禾见状,继而说道,“进入你们刀剑派的地界,吾就发现颇为奇怪,为何你们刀剑派的弟兄,脸上都有黥字,而你们刀剑派里看上去最是位高权重的那几人却不曾有过,那脸蛋上倒是白净得很呐。于是呢,我就把你们刀剑派里这几个所谓的大人物给【请教】过来了,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几个大人物呢?”
说着说着,靳禾就蹲下,靠近其中一个人,勾起其中一个人的脸庞,那个人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就像自己面前是一个鬼面阎王,即刻就要勾走他的魂一样,哆哆嗖嗖地不敢说话。
乌於便立马打圆场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请教?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这可是我们刀剑派的主心骨啊!!!”
然而靳禾并不想做个温柔得人,眼神间的笑意顷刻之间转换为阴狠,手中的力道突然变重,那个人的脸被捏得直叫疼。乌於也被靳禾的这股狠劲给吓到了。
“就这几个喽啰?”靳禾眼里全是阴冷的嘲讽意味,“这几人简直就是你幕后真正之人手里的虾兵蟹将,即便我随手捏死了,那幕后之人还会给你提供别的人来替换,呵,你别以为我就不知道这些。”
朱璃几人见乌於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在靳禾身上,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走到梵音阁阁徒和青龙护法申燧身旁,将其拍醒,然后挨个解绑。正准备偷溜,结果还是被这乌於给发现了。乌於见状就要冲上去,结果靳禾的绣春刀一下子朝他飞了过来,权衡了利弊,乌於就没有再去追,叶郸和玄参带着受伤的申燧跑回了梵音阁疗伤。
乌於看着自己的大计就此被靳禾毁了,感到异常愤怒,叫来了整个刀剑派的弟兄将靳禾和朱璃团团围住,说道:“既然大计已毁,那就要你的命来给我们个说法!!!弟兄们上啊!!!把这两人杀了,重重有赏!!”
见着群人就要争先恐后地扑上来,靳禾在这混乱的人群中用手中的绣春刀为朱璃劈开了一条血路。那是一条属于且专属于朱璃的路,安全且有心。
“你愣着干嘛,”靳禾回头瞥了一眼朱璃,道,“走啊!这里我可以处理。”
然而朱璃并没有听靳禾的话,反而掏出了他隐藏已久的兵器——雁翎腰刀,此刀呈雁翎刀形,近尖四分之一处起脊,刀身嵌铜,上刻有双龙戏珠之纹案,可谓是锻造精良,包浆优美,纹饰高贵,看上去便价值不菲。
朱璃手持雁翎腰刀,一个转身坚定得站在了靳禾的身后大吼道:“不走,你我二人,共进退!”
靳禾和朱璃背靠背,虽没和对方对视,但两人却拥有这常人无法与之比拟的默契。此刻,他是他的盾,他亦是他的刀。
尽管这些匪徒叫做刀剑派,可说到底全无一点刀法,出招也毫无序章。这个问题很快就被两人破解出来了,两人从相反的方向突过去,把这群匪徒杀得寥寥无几。还剩了几名身型魁梧,赤膊相战的匪徒,而这几名匪徒,早在刚刚的一番搏斗中,体力就被消耗完了,看上去魁梧,实际上体力已是日薄西山,而他们还在忠心护着早已被吓尿跪在地上爬的乌於。靳禾与朱璃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向前突袭,这几名身形魁梧之人的注意力被分散,在不注意的片刻之中,靳禾与朱璃刀刀命中他们的要害。不出半刻,众人纷纷倒下。乌於见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倒下,便屁滚尿流地滚去想努力站起来逃跑,可他自己实在过于紧张,双腿止不住打颤,即便拼尽全力,也站不起来。
当乌於还在为如何逃跑时而发愁时,两只不同的手从他左右两边伸出来,摁住了他的肩膀,
此刻乌於只觉得自己的魂像是被勾住一样。
“你要去哪里呀,”靳禾面容阴沉地摁着他说道,然后随即拿出腰间备好的绳子,把乌於当做粽子一样打包捆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用麻布堵住了乌於的嘴,说道,“我以镇抚司的名义将你逮捕了。”
“唔唔唔——”乌於似乎还想挣扎,可是为时已晚,同那几名被抓的人一并捆在了一起。
“辛苦了,”靳禾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朱璃,朱璃一身素白的衣裳染上了累累血痕,雁翎腰刀上的血划过刀锋,滴到了地上。
这时阳光照射了过来,本来感到寒气逼人的两人,被这阳光晒得暖烘烘的。朱璃看着靳禾,目光里含有一丝温暖的笑意。
靳禾一手拽着串着那几人的绳,另一只手主动伸出来想着牵朱璃的手。可当他发现自己手上被匪徒的血弄脏后,赶紧用手在身上用力擦了擦,直到把血揩净后,才把手伸了出去,对朱璃说道:“累不累?”
朱璃微微一笑,也伸出手和靳禾牵上了,或许之前的他们都不够勇敢,而现在的二人,在阳光之下将彼此的感情透露得很清晰,因为那是一种无需言明的感情。因为即便不说出来,两人的心思比明镜还清楚。此刻朱璃的眼里很狭小,小到只有靳禾,目含秋波地说道:“累。”
“那好,我们回去……不过,我们回哪儿啊?”靳禾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朱璃道。
朱璃温柔地敲了敲靳禾的头,说道:“笨,自然是跟我一道上山去呗。”
“上山去哪儿啊?”靳禾还在故意装。
“啊,这么笨,自然是……”朱璃慢慢靠近靳禾的脸,就在以为快要亲上的时候,朱璃将靳禾一把抱起,这也把靳禾给惊讶住了,因为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能将他像个女子一般抱起,朱璃抱起靳禾后就非常开心的说道,“自然是把你绑上山做我的压寨夫人,嗯?”
朱璃的唇悄悄贴近靳禾的耳畔,说道:“压寨夫人,我这样称呼,可还满意?我的压寨夫人,上山去咯!”朱璃抱着靳禾,开心得就要飞奔而去。
靳禾装作一脸严肃说道:“看来你定是同这传闻一般,和这些匪徒蛇鼠一窝,不然又怎能将这些土匪做派学尽呢。小心别被我以镇抚司的名义逮捕你,怕不怕?”
朱璃便宠溺地看着靳禾笑,说道:“我是看出来了,还有一种差事倒是很适合你啊棠涣。”
“嗯?什么差事?”
“倒像是台上的戏子,你就像个戏精,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行啊,那就有劳朱大人为小生花点银子捧捧场了~”
鸦铳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