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瑾做了些清淡的,一汤一粥二点心,这点心不腻,是一个人曾教过他做的。至于是谁,兴许是他的阿娘。
他将这些吃食默默地放入食盒,正考虑着要不要下毒杀晏护安,想了良久,手忽地停住了,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要是晏护安死了,楚国怕又要死个将军,晏护安二十一嘛,尚未娶亲,无亲生子女,也未有养女养子。这一杀,可真让晏家断了后。以后再杀也罢,若被发现了可当真是死命一条。
将食盒盖上,他内心是一亿个不情愿给晏护安送去的,稍作易容,面具他是随时带在身上的,要不然他现在早被通缉无数次了。清了清嗓子,压低声线。
刘澈早已出去喝着粥,一碗下去直灌,嗝,喝完以后,擦了擦嘴角边的粥,便去忙活其他的事了。
沈殊瑾提着食盒出去,穿过几个屋子凉亭,来到晏护安的院子,敲了两下门,无人回应他,一阵寂静。
沈殊瑾轻轻推了一下门,开了…
还是没人,他跨过门槛,走进院门,只见一小池塘里的水在流动,游鱼细石,走在石板路上,沿着石板路走去,走上木板,走了一会,沈殊瑾虽不知哪个房间是,但似乎有种直觉在告诉他。
推开门,晏护安果然在里面,独坐于窗前,微皱眉头,手里拿着折子,神情凝重,听人有人进门,不耐烦甚至有些恼怒地说道:“进门为何不敲门?告诉老夫人我只是染上些小风寒,不必她老操心。”
“不…不…”沈殊瑾言而欲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说。
一不小心说出了本音。
晏护安忽地抬头,用审视般的眼神看着他。盯得沈殊瑾整个人猛地一颤,晏护安收起折子,站起来瞟了他一眼,说道:“玄迟,这个易容术骗得了普通官兵,可骗不了我,且错漏百出,实是拙劣。”
“我本名不叫玄迟!晏护安!!”
“你恼火,但你要活命,你必须要活着,你知道吗?沈殊瑾。”晏晔只是平静地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晏护安够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沈殊瑾将食盒狠狠摔在地上,摔门离去。
晏晔瞟了一眼地上,也未去追,只是叫人收拾了一番。
世人皆说独木桥难走,可阳光道也不见得好多走。滚吧,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离他越远越好。至少别摊上他了,他不善言辞,不会表达自己。强行带回来的人,他还是留不住了。
晏晔握紧拳头,“妈的…”不甘、无奈,脱口而出的脏话。
苦笑…百般无奈
丞相府,
“穆盛!你干什么打娘!”
“孽畜!直呼为父名讳!没大没小!”穆盛怒火中烧,正在气头上,“来人,给这孽畜上家法。”
穆沂是穆盛独子,可在穆沂眼里,穆盛哪算得上什么父亲,他不认这个父亲!穆盛心心念念想了十多年别的女人,穆盛根本不爱他的母亲,一切只为权益。
他恨极了他这个虚伪的父亲,更恨自己为什么姓穆,为什么。娘从小便告诉他,父亲只是…只是一时生气,以后会好的,不会挨打的…以后就好了,他盼了那个以后整整十多年,都未曾盼来。
这个以后…到底是多久啊…
他盼不来了。
秦夫人有名无实,被软禁院中,犹囚中小鸟,挣脱不了索链。不见世人,与世隔绝。穆沂是她活下来唯一的光了,她已无什么盼头。她不求穆沂能够功名成就,但愿他喜乐无忧,好好活下去。
“穆盛!你不是心里惦记那女人吗?!你怎么娶她做侧妃?!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敢!你虚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秦夫人不禁大笑,犹如疯癫,“就算你现在娶了她!我死了,她也永远成不了你的正妻!!多可怜啊,你要是早些娶她,她说不定是个正妻,哈哈哈哈哈哈。可她嫁你永远只能为妾!!犹如下人!哈哈哈…”
穆盛阴沉着脸,一巴掌扇了过去,力度极大。秦夫人被打得不知所措,趴倒在地,脸一半被掌红,有些肿。
穆沂忙扶着秦夫人,他对这个父亲早已失望透顶,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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