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正能信任的人,都离朕而去了。
可父皇还说,朕命中注定会成为这个位置的主人。
只要是父皇说的话,都没有错过,想来,父皇是当真觉得朕能担得起九五至尊的位子。
朕那时已经乱了心神,却牢牢记住了‘朕命中注定’五个字。
是父皇所言,那一定是对的。
父皇临终遗训,朕铭记于心,不敢懈怠。
可是,父皇却不曾预见到,朕确实并非那个合适的人选。
朕努力了,从前的二十余年,朕也从未有过疲懒片刻,可即便如此,朕似乎仍旧无法完成父皇的厚望。
朝堂纷争愈演愈烈,西域蛮子趁机作乱,朕焦头烂额。
朕学不会如何去处理繁杂的政务,更不懂如何处理复杂的朝政,可朕还是要学,因为,朕是皇帝。
皇叔可以帮朕,可朕不能全然信任于他。
朕究竟应当如何去做?
朕不知道。
父皇若还在,若父皇还在…也落不到如今的局面…
犹记得那时候,父皇是这样教导朕的——
“你是朕唯一的孩子,这个皇位,除了你,谁也坐不了。”
“你要记住,天下万物皆由利益组成,利益足矣令你变成疯狗,不顾人伦,不顾纲常,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无所谓。”
“可是阿荣啊,朕希望你能明白,利益固然可怕,可有时候也需要仁德去维持,若无仁德,又如何能安天下。”
……
端文元年二月,上旨乾国公为云中郡守,安国公为雁门郡守,鄚国公为朔方郡守,淳亲王掌五原郡。
端文一年十二月,蛮子屡败,退守河套以北。
端文二年春,淳亲王归京,另封渝州。
端文三年二月,大学士游係治淮南地动。
端文三年八月,司空游係治洛阳洪涝。
端文三年十月,帝升司空游係作太尉。
端文四年七月,帝指太农令之女与丞相使婚。
端文四年九月,帝欲大选,淳亲王制,言“国尚未安。”,帝言有理。
《华殷英宗书》
皇叔今年三十又二。朕本欲选秀,择家人子以充宫廷,也为皇叔选个贤德的妻。
可未料到的是…
“臣只好龙—阳,不愿糟践了士族女儿的心意,此生不会娶妻,只望陛下恩准了臣意愿。”皇叔跪在朕面前,朕也不知该不该扶了,莫非此好是我朝风尚,怎的人人都…
“皇叔哪里话,这等小事,朕自然允,却不知皇叔可有钟意的人选,即便是男子,朕也能全了皇叔的愿。待边境彻底安稳下来,也好同朕一起,凑个双喜临门。”朕能如何?自然是要应允,皇叔既然言之凿凿,想必是已有了人选,也不晓得哪家的好儿郎能勾的动朕这木讷的皇叔。
“陛下此言当真?”朕的话,哪有不真的时候,他还是不信朕了啊。也罢,总归是朕骗了他,耗了他两年…
“自然”
“臣仰慕陛下已久,求陛下降恩”他还是面色如常。
此时还能面色如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朕听到了什么?“宁昭莫要打趣了,朕所言并非试探,实是真心相问。”
“臣亦是真心相答。”他突然拉起了朕的手,朕本要挣脱,却仿佛感到鼓噪在朕的手上。
静默片刻,只听见了他离开御书房时,轻轻推上门的声音。还有朕胸膛里的雷霆,不知是该气该怒,还是该羞该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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