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扶我起身后,就要压着黑衣人回衙门,临走时却发现我手上的伤,于是赶紧从怀里掏出帕子替我包扎,但嘴上还是不松口,嗔怪道
凌鹤: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叫你不要去吗,现在倒好,受伤了,真不让人省心。一会儿萧恪问起来看你怎么解释!
我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所以没有辩驳,见凌鹤还能细心为我包扎伤口,说明心里并不是真的生气,于是语气也调皮起来,回他道
云絮儿:好啦好啦,这不是有惊无险嘛,再说我那一剑确实帮上忙了呀,你就赶紧带着犯人回去吧。
凌鹤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充满了宠溺,对凌鹤我总是能无限的依赖,他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让我觉得放心,就像是哥哥一样。目送着他远去,我才想起来要去找萧恪,却听见琴桑在我身后唤我
琴桑:云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啊,真是让我好找。
她小跑到我跟前拉着我,非要看我有没有伤着
琴桑:刚才太危险了,你一下就冲出去了,若真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啊,我真是感到后怕。
我怕她发现我手上的伤,便刻意往袖子里藏了藏,没想到周璃突然抓起我的手,我吃痛“嘶”了一声,琴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真的受伤了。
琴桑:云姐姐,你手上有伤!
周璃:哼,受伤了就藏起来,你以为我发现不了吗?
周璃的语气很不好
周璃:下次做这种事前,能不能先跟我们打声招呼,似你这样任性胡来,我看下次未必这么幸运只受这么点伤了。
周璃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想应该是我今天的举动害他担心了,于是解释道
云絮儿:这也是事急从权,无奈之举。我总不能看着江浸月……
说道江浸月,我才记起刚刚是要去找萧恪,方才卫兵说江浸月已经被萧恪救下了,想必此刻应该已经在里屋了,于是我对他们说道
云絮儿:“对了,江浸月现在还不知道怎样了,她应该比我伤的重些,我们去看看她吧,说不定还需要我们的帮忙呢。
周璃:要去你们去吧,我可不想去。
周璃对江浸月向来没什么好感,因此也不想多管闲事。
琴桑可不管他那些情绪,说道
琴桑:周大哥,好歹去看一看吧,毕竟是安南王府上的人,在茶庄出了事理应去看看的。
周璃:那也是你府上的事,和我周璃有什么关系。
琴桑:哎呀,这种时候还分那么清楚干嘛,凭你和云姐姐还有我的交情,就算是陪我们前去的,好不好?
说着,就拉上周璃往江浸月门前去了。这种时候,我是叫不住琴桑的,便也赶紧跟了上去,虽然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江浸月,但萧恪一个人去照顾她,恐怕真有点忙不过来。
到了门口,才要推门进入,迎面便遇上萧恪打开了房门,他没想到我们会出现在门前,所以显得很惊讶。琴桑探头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没动静,也不敢进去,便在门口问萧恪道
琴桑:萧哥哥,江姑娘怎么样了?
听见琴桑发问,萧恪回过神来,答道
萧恪: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了,现在有些意识模糊,但是她脖子上的伤还是要处理一下,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
琴桑:哦,那我现在去拿金疮药,再让人去请个郎中回来,给江姑娘开个方子,有病治病,没病也补补气血。
琴桑虽然年龄小,但是处理事情是很周到的,她又转过身来对周璃说
琴桑:走吧,周大哥,我们一起去找金疮药。
琴桑这丫头很怪,最近去哪都要拉上周璃。我好几次看见周璃不耐烦的表情,但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都忍了。这次听到琴桑叫他,虽说脸上不悦,但还是跟着她去了,走前对萧恪丟下一句话
周璃:有空照顾别的姑娘,不如多看看自家夫人吧,她刚刚可是为了你才不顾一切冲出去的。
萧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萧恪:刚才是你冲了出去?
我心里气恼周璃多嘴,本来想隐瞒的事情现在也不好再装糊涂了。
不等我回话,拉过我左看右瞧
萧恪:可有受伤?
我怕萧恪看出什么端倪,连忙摆手说道
云絮儿:没有没有,凌鹤接住我了……
这一摆手,便露出了马脚,手上还缠着凌鹤用来包扎的帕子,白色的帕子染了血,更显得伤势严重了。我尴尬的笑笑,想要把手藏起来,萧恪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紧紧抱住,他的力度稍微有些大,让我喘不过气,但是他却越抱越紧,好像下一秒我就要不见了似的。
萧恪:絮儿,你怎么这么傻,受伤了也不说。我是你的夫君,却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救了别人,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想,我本不觉得他救江浸月有什么错,当时在听到卫兵说萧恪救了江浸月的时候反而长吁了一口气,因为我一直认为江浸月是安南王的义妹,若是在茶庄出了事,整个萧家包括郑氏茶庄也会受到牵连。现在这样,就算日后安南王想要责难萧恪,至少萧恪也倾尽全力救过江浸月,再加上江浸月对萧恪的情分,便不至于祸及太多人。 萧恪此时的紧张肉眼可见,我抚上他的背,轻轻拍着,说道
云絮儿:没事的,现在都过去了,放心。
夜空下,混乱过后是那样宁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仿佛听到萧恪说
萧恪:絮儿,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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