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萧恪的初见实在是有些尴尬。他身着墨色长袍,宽大的衣服遮不住挺拔的身姿,他立在书桌旁,手拿墨笔,似乎是要伏案创作些什么,然而他一抬头却看见我向屋里探头探脑的张望。也许是我的多此一举打扰了他的雅兴。场面在一瞬间静谧的有些可怕,像是刻意要打破这份沉寂,他不自然的问了我一句“可会弹曲”。
有些好笑,本以为他新婚之夜都不曾给我留些面子,想来也是个冷酷绝情的人,却在初次见面就问这么唐突的话,莫不是将我当成了那流音阁的红粉女子。我的眼底一定划过一丝愠怒,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可不知怎的我居然说了“会”,这可真不像我的性格。转念一想既然决定要长久的相处下去,不妨答应他的要求,况且我幼时的确学过些曲子。我还记得当时阿娘说
阿娘:“你这孩子,女工针线学不好便罢,多少该会点什么,日后嫁了人也不至于被夫家指指点点。”
没想到阿娘的先见之明倒是派上了用场。
书房里本就有琴,只是闲置在一角有些落灰了。我拿出随身的帕子净了净琴弦后问他
云絮儿:“郎君可有什么特别爱听的?”
萧恪:“且弹你最爱的便好。”
我想了想,那时学曲的时候师傅是教了好些曲子,可惜看着容易学着难,即便是日日练习学了几个月也只一首曲子能得心应手。自然,这首曲子便成了我日后最爱的了。也真是惭愧,白白浪费了阿娘的好意。
一曲便罢,他的图也成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像是幅春趣图,画上用色鲜丽,百花齐放,只是花各不相同,一只从远处翩然而来的蝴蝶落在其中一朵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去,那花倒是似曾相识,只是在这十几年间从不曾见过却没来由的感到熟悉,这让我有些吃惊。
······
萧恪:“这是什么曲子?”
云絮儿:“这是什么花?”
我们的问题几乎同时发出,余音还没在空气中耽搁多久,我便忍不住先回答了:
云絮儿:“蝶恋花。”
萧恪怔怔的看着我,过了好久他才说:
萧恪:倒是巧了,这幅图也叫蝶恋花,画中之花乃彼岸花,听人说是开在八百里黄泉的,这世间极为少见,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里见过,如今描摹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些臆想罢了。”
云絮儿:“我只是觉得这花十分曼妙,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过曲子是自小学的,倒是不知和郎君的画有这种奇妙的缘分。对了,时候也不早了,郎君不如收拾一下,我们还要去向夫人请安。”
我忍不住提醒道。
消息传的是很快的,萧老夫人当然知道昨晚的事,不过她老人家为了保全我的面子,没有正面提出,只是对萧恪旁敲侧击的说了两句算是警告,至于萧恪会不会改那可完全要看他心情了。
不知为何,我内心竟有一丝希望萧恪会改,想让他来与我说说话。这诺大的将军府让我觉得孤独,如果他肯常来见见我,或许我便能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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