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儿:“少夫人,您可醒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应声道:
云絮儿:“你且进来吧。”
这丫鬟唤作岸儿,从前跟在萧老夫人身边伺候,如今被指派到我跟前,负责照顾我在萧家的衣食起居。我问她可知萧恪昨夜是在哪就的寝,不过一个简单的问题,谁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在书房,随后她又不断的向我解释说将军军务繁忙,不是有意要在新婚之夜冷落我,让我不要责怪之类云云。岸儿说的很诚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我心里明白萧恪和传闻中的一样,他昨日能在新婚之夜彻夜不归,以后也绝不会想要与我发生什么交集,即便我是他的妻子,也只不过是担了虚名而已,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我,这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且一辈子如此。
高门府邸的礼节实在讨厌,他虽对我无礼在先,我却不能失礼在后,逼得我不得不去找他一同前去向萧老夫人请安。将军府委实忒大了些,在岸儿的搀扶下我勉强找到了我家相公的书房。乍一眼看去,房子不算很大,站在门口也能清楚里面的进深,但个中摆件却很有格调,大气中有一丝谦恭,威严中含一抹雅致。这样的布局让我不禁对这个名义上的相公好奇起来,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婚前——
萧恪:“阿娘,孩儿不想娶亲,还请阿娘许儿子再多陪您些时日。”
萧老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既已虚枉长到这年岁,便是要成亲的,与你一般大的叔伯家的兄弟连孩子都有了,你却终日陪着我倒不叫外人笑话了去?更何况这门亲事是为娘千挑万选出来的,云家如今虽不是什么大户,但早些年也算是书香门第,与我们家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由不得你不想。”
萧恪皱了皱眉,母亲的意思终究是无法违背了。他不懂,那位云家的女儿究竟有什么好,竟让母亲连和他商量都不曾有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从前母亲也不是没有过让他娶亲的想法,但至少还都问过他的意思的,如今,却让人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新婚之夜,他站在门口良久,终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门里的世界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能走到什么地步都还要从长计议。他知道大婚当晚留新娘子在房里是不好的,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和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同床共枕。月色渐渐浓了,他却转身径直走向书房。
萧恪:“失礼之处,还望包含”
这一句心底的道歉可惜里面的那位是听不到了。
次日,依着礼数新婚夫妇是要向长辈请安的,然而自己冷落那位一整夜,恐怕不会来寻自己了,这样也好,减少不必要的碰面可以省去许多事情,阿娘那边晚些再过去解释。如此想着萧恪便随意穿了件舒适的衣衫,斜斜的系住,走到桌旁玩弄起墨宝来。军旅生活甚苦,平日里极少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如今因着这段婚姻得了一段假期也不算太亏,这时若有琴音相伴定是极好的,萧恪正这么想着却不想对上屋外一位妙龄女子清澈的眼神。
那女子的头发松松的绾着,在发髻上只一支玉簪作为墨色头发背景下唯一的装饰。面容素净,说不上好看但不施粉黛的脸上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舒服。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自己,那女子的目光清冽得让人不舍得避躲,有那么一瞬,萧恪心中像是被什么拂过,很轻但能真实体会。
萧恪:“你可会弹曲?”
一句不太应景的话不知怎么就蹦了出来。
云絮儿:“幼时学过几首曲子,若不嫌弃,可弹与郎君听。”
这声“郎君”真是令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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