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聂谭心气喘兮兮的赶到森林内,那树屋前方的杂草丛生又狭小的土地之时,正好看到方才被燎原烈火烧的黑不溜秋,惨不忍睹的树屋。
它还有几枝在微风中荡荡悠悠,即使被烧的漆黑却拥有铮铮傲骨的树杈挂在树屋枝干。他们似乎不甘于濒临死亡的不公命运,顽强不屈,誓死不从,紧咬自身不保的大枝干,心里紧揪这个不是很靠谱的救命稻草,自欺欺人。最终却没能抵得过阵阵轻吹的微风,没过多久便百般无奈相继从枝干坠落“咔嚓”一声掉落在地上一分为二,碎成两半。
而树屋的主人千岁巫师,他就傻傻呆站在一边不远处的烧焦平野上,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的仰头盯着那变成一片狼藉的乌黑树屋。他神色凄然,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些什么,站相也变得有些明显的佝偻,在聂谭心那个角度来看,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那可是一位白发苍苍而且德高望重的老人啊!他从前神通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被一个胆大妄为的毛头小子给把家中搅的天翻地乱,甚至是身心俱疲,最终落得个无家可归的悲惨下场,实在是人神共愤啊!
聂谭心带着如此的浮夸思想,快步过去揪出傻乎乎试图躲在树墩后的于浮思,先习惯性抬腿就给了他重重一脚,随后抬臂就顺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齿与悔恨交加的怒骂:“于浮思你是有多闲?居然吃饱没事做跑来烧人家屋子?说,为什么这么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什么目的……啊!”于浮思话音刚落就被不知实情的聂谭心加重两指拉扯力度,疼的他惨叫连连。最后他无可奈何,才从身后只手捧出那盘不知为何变成残花败柳的彼岸花,用有些委屈的口吻道出事实的来龙去脉,大致意思是:
上次聂谭心她答应他,只要他能赠她与众不同的曼珠沙华粉黛花海,她便嫁他为妻。他一时激动,操之过急,去找了狗季绝尘却没用,便突发奇想来寻了巫师。
结果那年纪上头的家伙似是一时糊涂,不但围着花盆装模作样,手舞足蹈,念念有词了半天。他满心期待,结果他的做法不但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反而还在最后,最后关头闪到腰,脚一扭就重重摔了一大跤。
倘若是他只是简简单单摔了个狗啃泥或折断了腰,再不尽然就头破血流,四肢断绝那便也没什么,反正他于浮思毫发无损与他无关。只是他摔倒就摔倒还偏偏要准确无误的扑倒在他呕心沥血培养的彼岸花上。使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花朵被那沉甸甸的身躯碾作泥土,他怎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管?
他当时气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快步过去将他揍得个头颅碎裂,半身不遂。但是想到那么尊师重道的聂谭心肯定是不会乐意他如此之举的。
于是于浮思他强忍怒火,缓缓抬臂手腕一转,掌心便跃起了一团实力不凡的火焰。并在巫师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便早已动作迅猛的甩臂将掌中的火球分毫不差袭向他的宝贝树屋。刹那间于浮思便看着它燃起熊熊烈火,局势难以把控,这才心满意足的甘心收手抱起彼岸花,退到一边去了。
只是当时年迈巫师他眼睁睁看着自家树屋被燃起熊熊烈火,自己却无能为力之时,他就像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孩子”般伤心欲绝,几度差点悲痛至倒地不起。
没多久巫师看着那被燃烧过后一片狼藉的树屋,想到心爱的树屋熊熊燃烧的场景似乎还浮现在他的眼前。巫师他一阵心酸委屈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就犹如一个孩童那般嚎啕大哭起来。
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差坐在地上蹬腿打滚了,不过也相差无几,一个意味。
随后巫师他哭的眼泪都干了,嗓音也变得嘶哑,只能眼巴巴的用红肿酸痛的空洞双目去死死望着它看,似乎用沉默去掩饰在心底筹备的什么大事。
看他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浮思便有些良心发现,想着要不要去帮他随手一挥,变出个房子来安慰安慰他深受打击的苍老心灵,当然道歉是不可能的了。
他于浮思这一辈子,除了聂谭心绝对不可能向别人低头认错。哪怕是过在于他,他也绝对不会稍微颔首,把自己的自尊与骄傲随意为了一个无关要紧的人,从自己的身心里抛出来扔在地上,任他们踩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除非他死。
可他依旧纠结于要不要去劳他动手抚慰他的心中伤痛,毕竟如果他这样做了就代表他间接低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就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浑身怒火的聂谭心便风风火火的朝他这边赶来了,他下意识就躲到了唯一的树墩背后,把道歉的事一股劲抛到脑后去了。不过这也的确很符合他没心没肺的特点,有时好又有时坏,一切依照实际情况来衡量决定。
例如现今,那就是予她火上添油,自然而然,也就是于他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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