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萌身心俱疲与聂朝炫草草完成了结亲仪式,整个人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面无表情的底下其实是波涛汹涌的哀伤。就在他们要携手下到高台,回到他们的寝殿歇息时,头顶一阵“嘎嘎”声传来,悦心萌当即抬头,果然见着了在空中扑扇着翅膀的莱焕。它似乎很焦急,不断的鸣叫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周围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不断有人起哄:“大喜之日来乌鸦太晦气了,打死它!”
“对对,打死它!”
“晦气!打死它!”
…………
悦心萌却是伸出手让它停落在了自己的掌心,附耳过去听它“嘎嘎嘎……”一阵,她便惨白了一张俏脸,下意识瞪向聂朝炫。
“怎么了?”聂朝炫一头雾水倾身询问。
“让开!”悦心萌却是用力推开他,提起繁杂厚重的裙摆转身跑下高台,直冲宫门外跑去。
聂朝炫脸色一变,抬步要追赶下去却被白光乍现,面前突然闪出的聂谭心拦去了前路。
“表姐这是作甚?”聂朝炫虽对她心有不满,但还是不敢得罪她,只是隐忍怒气皱眉盯着她看。
聂谭心却是个心直口快的,抱臂对他嗤之以鼻:“表弟,强人所难可不好,别丢了我们皇室的脸。”
“你……!”聂朝炫动怒上前一步,又被突然闪现的于浮思给拦住了。
于浮思持剑相指,鬓角那两缕青丝随风飞扬,彰显他嚣张跋扈的气势,他勾唇冷笑:“滚,离她远点,我见你是谭心的表弟才敬你三分,若是再敢造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你们……放肆!”聂朝炫恼怒至极甩袖说不出一句话。他自知他虽名义上是魔尊,身份地位凌驾于他们二人之上一层,只是他们比他管理两族早了个上百上千年,深受子民爱戴,自然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于公于私他都是他们的领袖他们怎可如此越界?
“聂朝炫,”聂谭心推开于浮思直面他,正容亢色,义正言辞,“你们不是一路人,她爱的也不是你,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你还是放弃吧!”
聂朝炫这两位上任比他早千百年的魂帝给合力压制,无论如何也是挣脱不了,放眼四下也是众说纷纭,嗡嗡作响,他头痛欲裂,绕过他们拂袖而去。
魔宫外,悦心萌一边狂奔一边胡乱扯下头上的金钗凤冠,随意扔在地上,为的就是减轻负担,跑的更快。她身上的大红嫁衣也不知被她甩落在何处,脑海回荡着莱焕的那句话“西境战场大主人有难”一心只有季绝尘,拼了命的跑。
在她脚下绊着石头摔倒在地时,她咬牙含泪捶地,她恨透了自己这幅无用的身子。若是她有聂谭心一半的力量,她早就瞬移到季绝尘身边了,又怎么如此狼狈的倒在地上膝盖磕破点皮就疼的想哭?
不行!她要救他,哪怕她一无是处,她也要陪他同生共死!
悦心萌想着爬起来,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继续努力往去闯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尸首遍野的西境战场看到了季绝尘。他无力的倒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如纸,眉头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而紧皱着。她鼻子一酸,没出息的哭出声,捂着嘴奔过去扑在他身上哭喊:“蒋蒋,你怎么样?你可不能出事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呜……”
季绝尘迟迟没能醒来,但也在半昏半醒中耳边隐隐约约钻入她的哭声,竟是在心底苦笑,原来最后他还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哪怕他看不到她,他也永远记得她甜美的嗓音。可是,她似乎在哭,是心疼他的离去吗?
怎么办?她该如何救他?她试着扶起他却还是力气太小重重给他摔回去了,就这样他还没醒,是伤的有多重?
一筹莫展之际,前方一袭鲜明橙衣破开未尽的硝烟,策马而来,腰间还挂着一把精致的宝剑。聂冰彤在悦心萌惊喜的目光中跳下马,快步过去阴着脸踹开她,自己俯身过去轻松扶起季绝尘,把他面朝黄土横放在马上,一眼也不愿多看悦心萌,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等等!”悦心萌追上去拉住缰绳,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季绝尘,才看她开口,“聂冰彤,你要好好照顾他,不然我是会要回来的。”
聂冰彤冷笑,言语中尽是嘲讽:“穿着他人的嫁衣说着在乎另外一人的话,悦心萌你也真够可以的啊!你把季绝尘当什么了?想扔就扔想捡就捡的垃圾?给我滚!”她重重扯过缰绳,扬鞭策马离去。
悦心萌站在马蹄扬起的一片黄沙中扯着嘴角苦笑,目送他们离去,无论如何他安全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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