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满澜苑,晌午也到来了,姜知阮睡的差不多了,才迷迷糊糊起身,一睁眼,与郁桁直视,姜知阮出声,“你怎么在这?”
郁桁没回答很贴心的递上杯,随后姜知阮反应过来了。
郁桁一大早就醒了,但他现在不可能直接推门出去,在外人看来,他现如今是姜国尊贵的嫡长公主姜知阮,他要是出去了,那他的名声也就没了,毕竟现如今的姜知阮是他。
姜知阮也没客气,端过杯,自顾自的喝了下去,一杯水下肚,姜知阮也清醒了不少。
姜知阮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公主,将军,奴婢替您更衣,请用午食。”这人来的是映月,而秋霜在前厅布置着饭菜。
姜知阮低声道,“郁桁,好好演,别露馅了。”
郁桁嗯了一声,就开始了扮演的任务,“进来吧。”
映月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款款推门而入,替郁桁更衣,姜知阮只能自己弄。
哎,生活不易啊,姜知阮感慨万分。
吃过午食,姜知阮逗着兰寿,这是三年前嫁入侯府时,母妃特意在大婚前给她挖的池,供她闲暇时刻无聊逗鱼。
池中兰寿,都围着姜知阮,白头红尾,鱼鳞在阳光的隐射下锃亮,模样极其可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这种鱼类从万里的徐洲运输过来,这一路上就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可能鱼就漂白肚了,可以说这一路白干。
郁桁从书架上拿起本兵书看了起来,虽然是武将,但基本的排兵布将是要从书上学习。
姜知阮偷偷瞄了一眼郁桁,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对自己一般,姜知阮直接将手里的鱼料全扔进池中。
两天时钟,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就这样过去了。
云天屑金点缀,玉弓也藏了起来。
“扣扣扣。”门外的小厮敲打的门。
两天的磨合,二人也习惯的差不多了,姜知阮被吵醒,有些烦躁,踢了郁桁一脚,让他解决。
郁桁温声,“公主,这是上朝的时刻了,该上朝了。”
姜知阮心如死灰起身,眼中毫无波澜,她怎么忘了这茬,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片刻后,才开口,“进来更衣吧。”说完,整个人麻木的下了榻,仿佛已经接受了事实。
姜知阮走到屏风前,抬手,小厮们很有眼力见,有的端着官服,有的更衣,十分老练,没一会官服就换好了。
姜知阮坐在马车上,望着外面微亮的天,低眸沉思,计划着内心中布局的计划,现在就看早朝了,要是那人说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马车停了,姜知阮知道到西宫门,宫中有规矩,过了西宫门,便不能骑行马车一类了。
接下来的宫路,需要姜知阮一人前行,路上碰到外公尚书大人苏敬,姜知阮拱手行兵礼,“尚书大人。”
或许是上了年纪,苏敬早已白发苍苍,但读书人的身上总有一股读书气,“郁将军,请起。”苏敬虚扶了下。
“将军,最近可安好。“苏敬看了下四处无人,悄声道。
姜知阮泰然,“回苏外公,一切都安好。”
郁桁自从娶了姜知阮,就随了姜知阮,唤苏敬外公,身份有别,一般都是先臣后亲。
苏敬正为从一品尚书,如今的国公,苏家便是帝后身后的娘家,姜知阮乃帝后所出,还是开国来第一位嫡女,身份自然珍贵,加上聪慧,可以说得上是万千宠爱了。
老人家叹了口气,“阿阮,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将军要多多担待。”
姜知阮作揖,“公主很好,目前一切安好,外公可不用担心,等闲暇之日,晚辈会领礼上门,公主也常常和晚辈提起外公外婆。”
苏敬满意点点头了,其实这外甥女婿怎么看都好,他们私底下还讨论过,可能那方面不好吧,这三年了,阿阮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近了殿前,就能看到其他不同职位的朝臣往殿内赶。
姜知阮很明白避嫌,有人靠近了,便离外公远远的。
等上朝的时辰,各位大臣也到的差不多了,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跪坐着,井然有序,低着头,等待着帝皇。
“皇上到。”
太监的声音尖锐,但也有一定程度的提醒,底下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的跪坐着。
郁桁是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还是有封号的,自然地位较高,当然跪坐的位置靠前。
姜知阮这是第一次上早朝,怕出了差错,低眉顺眼,没怎么说话,平常的郁桁话也少,这样也符合郁桁的品行。
朝堂上的大臣,各显神通,都在为姜国的大好河山出一份力。
“陛下,臣觉得现在国库充溢,可将凉州开掘大坝,来照拂凉州百姓,为陛下积德。”
“陛下,臣认为如今姜国兵力有一定的亏损,臣请求陛下可以拨一款国资加强一下兵力。”
“陛下,臣认为先开掘大坝,目前边境安稳,可以先放放,凉州百姓受洪水干扰多年。”
“陛下……”
“陛下……”
双方各持观点,争论不休,姜帝扶了下额,有些头疼,一边是武,一边是文,他也无法偏袒。
“郁爱卿,你该觉得如何?”半晌没发话都姜帝声音缓缓穿出。
姜知阮眯眼,这坑儿的老爹,这种情况下,居然把锅甩给她,“陛下,臣……”
“陛下所做的决定,臣全面鼎力支持。”姜知阮大脑飞速,不动声响的将锅甩了回去。
姜帝的目光在姜知阮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过目光,看着下面跪坐一片的大臣,面色凝重,朝旁边的刘公公撇了一眼。
刘公公心领神会,扯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下面的群臣响起,姜帝抬步走出前殿,宫女太监紧随其后。
姜知阮起身,跪久了,腿有些麻,但好在身体素质过硬,都能抗住。
年过五旬的苏敬,行动就有些不便了,起身都有些费劲,姜知阮迈着步伐向前,扶着苏敬。
有着姜知阮的借力,苏敬这才方便起身,没有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
苏敬拍拍姜知阮的手,表示感谢,然后一个人慢慢走出殿。
姜知阮有意的晚走了会,同时也在避嫌,不然让人参上几本,有茶够她喝的了。
姜知阮望见差不多了,抖抖官服,才走出前殿。
“凌清将军,陛下有请,请跟杂家这边。”刘公公体态有些臃胖,跑了一小会,便气喘吁吁。
姜知阮勾唇,但是没面上没显示出来,“那恼犯公公了,公公带路吧。”
刘德福摆摆手,气还有些没喘出来,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陛下,陛下吩咐了,让,让将军您自个去。”
姜知阮摸摸兜,她这有也没带银子,有些难搞。
刘德福看出些东西,深呼口气,“将军,都这么熟了,这次就算了。”
姜知阮作揖,“有劳公公了。”
“杂家不多说了,要不然将军晚了,陛下要怪罪的。”刘公公行完礼,匆匆走了。
姜知阮抬眸,顺着宫路,前往永延殿,红墙黄瓦,姜知阮心中有些无力。
走近了永延殿,殿外都没宫女太监,姜知阮推开殿门,望见父皇站在桌前,身姿挺拔,手里还捏着毛笔,姜知阮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在临摹着什么。
姜帝听见动响,抬头看见是姜知阮,脸上笑容开来,“阿阮来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
姜知阮脸上表现出震惊,但内心却毫无波澜,“臣,臣惶恐。”
姜帝脸上平和,踱步向前,拉着姜知阮坐下。
姜知阮先开口,“父皇,您怎么认出来的?”
姜帝笑了,“你可是父皇捧在手心的宝贝,养了十几年了,这在看不出,那阿阮不会怪罪父皇吗?”
“阿阮怎么会怪罪父皇呢?父皇对阿阮怎么好。”姜知阮搂着姜帝的胳膊,亲昵的很,于是便松开了。
但姜知阮怎么看怎么别扭,俩大男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但姜帝看到姜知阮的动作也没说什么。
姜帝走到桌前,姜知阮在后面跟着,始终慢姜帝半步。
走近了,姜知阮才看清姜帝写了什么。
一张上等的宣纸上赫然出现四个大字,“文武难分。”
姜知阮见到这四字便知了父皇唤她来的意思,这是刚才朝廷上,各路大臣争论不休的问题。
姜帝叹了口气,“阿阮,你认为父皇怎样做才是两全其美?”
姜知阮思考了下,才回答,“父皇,臣认为如今边疆确实稳定,都是表面的,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而南蛮始终是个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但凉州地区由于地形的影响,一到雨季暴雨,便会出现洪水,这使凉州百姓受难多年,如今的国库确实充盈,但二者一旦……”
姜知阮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姜帝紧抿着唇,他也懂,一旦同时发生,可能姜国将会面临的危机不少,这方面谁都能想到。
姜知阮顿了下,继续开口,“依臣来看,应该先使国疆安全,南蛮近些年来太安静了。”
姜帝没出声,父女两人就站在桌前,谁也没说话。
不怕敌人求和,求安稳,就怕敌人有二心,南蛮人至古都狡猾,可以说三年前,要不是郁桁力挽狂澜,可能姜国就危险了。
三年时间,扔给谁都可以筹划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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