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灼醒来后,只觉得自己浑身似散了架一般。
昨夜月圆之夜,又恰逢极阴之日,夭灼身上的反应比从前更甚。从前只要她幻化作本体,便不会太过痛苦,可昨日她竟无法变回本体,只好以人形来承受月圆之夜的苦楚。
夭灼记得,昨日赵葳蕤来敲过门,她勉强支持着打开了门后,意识就不再清醒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夭灼揉了揉额,勉力起身,发现赵葳蕤正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浅眠。
看见赵葳蕤的那一刻,夭灼只觉一股暖意抚平了昨日入骨的痛苦。她放轻了动作,正准备抱赵葳蕤去床上睡,赵葳蕤却是忽然醒了。
赵葳蕤:……夭灼……你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夭灼我没事了,你昨夜……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赵葳蕤:……嗯……我见你不舒服,哪里还能回宫安枕。
夭灼仔细回想昨夜她是否因意识模糊而暴露她花妖的身份,想来想去,昨晚发生的一切,却仍旧是一团模糊的重影。
赵葳蕤这时伸了个懒腰,广袖瞬间退至腋下,露出她缠了纱布的雪臂,洁白的纱布上还渗有丝丝血迹。
夭灼心中一惊,伸手抓住赵葳蕤受伤的胳膊。
夭灼你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赵葳蕤: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划的。
望着赵葳蕤躲闪的眼眸,夭灼不顾赵葳蕤的反对,轻柔地解开纱布,露出了里面逐渐结痂的伤口。
夭灼这伤口分明是咬的,蕤儿,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葳蕤心知瞒不过夭灼,便一五一十地将昨夜夭灼的反常讲给她听。
夭灼……我……这……是我咬的?疼不疼,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咬你……我当时……你应该踢开我的……
赵葳蕤:没事的,能让你好起来,一点血又算的了什么。
赵葳蕤:不过……夭灼……我不知我当不当问,但既然你我之间已经不再是陌路,有些事……我也希望你别瞒着我……你……究竟是谁?
夭灼沉默不语,她其实幻想过这一天的来临,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便出现在她的眼前,快到她甚至还没做好准备。
夭灼或许……从我昨夜的举动,你也能看出来,我其实……并非凡人……
赵葳蕤:所以……你是仙,是鬼,还是……妖?
夭灼……我……其实……是一只桃花妖。
赵葳蕤:桃花妖?桃花也可修练成妖吗?
夭灼自然,万物皆有其灵识,只要获得一定的机遇,便可蜕变成妖。
夭灼而我的本体,就是初春的第一朵桃花。
夭灼放平心态,将这件她一直隐瞒的事和盘托出后,便一直留意着赵葳蕤的反应。她很怕,很怕在赵葳蕤的眼中看到惊恐,恼怒甚至是疏离。这些都是她不愿将此事告知赵葳蕤的原因。毕竟人妖殊途,赵葳蕤因此而疏远她,甚至是反目成仇,都是有可能的。
可让夭灼觉得出乎意料的是,赵葳蕤听罢,眼中竟充满了惊喜与好奇。
夭灼蕤儿……我是妖……你……不害怕吗?
赵葳蕤:我怎么会害怕呢?谁规定了妖就是恶?不管你是人是妖,我只知道,你是夭灼,是在这深宫里唯一真心待我的。
夭灼蕤儿……可是……
赵葳蕤:嘘……没有什么可是的。对了,我记得你从前说会有桃花只喜欢我一人,说的……可是你?
此时天空倏然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夭灼没有应答,不过二人的双眸相视之间,一切答案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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