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与她再打,因为我决计是打不过她,但也不好总躺在地上装死,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
谁知我还未来得及站定,玄镜又作攻势,长剑一劈,听得一声响,颜渠不知几时站在我身前,亦是执剑,将玄镜的剑挡下了。
白夷你出来做什么?
颜渠:帮你。
白夷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强为我出头白白葬送了性命不值得。
可颜渠并未听我的劝,持剑就上前与玄镜打斗,玄镜似乎不想同他纠缠,几次想脱身来降我,却都没能成功。
众天兵终是不能作壁上观,一窝蜂腾着云落到院中,将我团团围住,我退到廊上,背靠屋墙使我略有一些安全感。
我正思索着是该战死在反抗中,还是自己先行了结了自己,这样稍有一些颜面时,正与玄镜打斗的颜渠,忽将他那卷轴朝着空中一展,艳红纱衣的女妖怪从中跃出,在空中腾了一瞬,竟化作一只浑身灼烧着烈焰的橙红大鸟,每一片羽翼都燃烧着熊熊火焰,犹如浴火一般,所过之处的空气翻滚着阵阵热浪。
颜渠只是抬头对它说
颜渠:带她走。
便又专心与玄镜交手。
继而我只觉周身热浪大盛,那鸟俯冲而下,赤羽扫翻一众天兵,顺带砸了几面屋墙,一把叼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提向空中,我向下俯看,玄镜似想脱身阻止,可颜渠步步紧逼,不给她片刻机会,大约忍无可忍,一掌打在颜渠腹部。
我知道他那里有伤。
他向后退了几步,跌倒了,再没有爬起来。
我挣了几下,这大鸟却仍在向上飞。
我从来觉得,只要能活着,什么都是好的。有时想要活下去,不得不有生灵为你去死,譬如成为你的食物,又或者是交换生命的筹码,但我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以性命换取性命是一件无比愚蠢的行为。
白夷放我下去。
那鸟不说话,只是飞,我不知道它现在会不会说话,至少她是女妖怪的时候会。
我看见玄镜向虚空中一握,握出一只半月弓,手中长剑也变幻成一只长箭,拉弓上箭,只听一声极清脆的弦动,长箭从大鸟一只翅的下方穿入上方穿出,贯穿处没有流血,只落下点点火星。
我明显感觉到叼着我本飞的很好的鸟栽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过来,除了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它领着我,穿过层层的云海,绕过一座高山,最终在一处溪谷停驻。
它将我放下时,我脑中已是一片空白,瞧着她,说不出一句话。又许是有太多话,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这大鸟模样大体似一般禽鸟,只是站来足有三人高,却只有一条腿。
红光在她周身一炽,过后只余那个我见过的女妖怪立在我面前。
此时我才看清她的肩胛处衣裳已被鲜血浸透,好在片刻之后,血便止了,肌肤也恢复如初。
白夷跟我回去,救他们出来,我有许多话还想问颜渠,他不能那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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