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高的井口,季栖一个人默默垒好,仍旧没思索到该怎么和宋使善说话,如果不道歉,他良心有愧。
宋使善对于没上手帮忙很是遗憾,长叹一声,这才唤回了季栖的神。
季栖回过了神,向旁边一望,宋使善已经站起,正在拍身上的尘土,季栖也跟着站起来,转身要和宋使善道歉。
宋使善动作猛地一顿,眼前黑乎乎一片,头晕目眩,稳不住身子,抓住了一边的扶手,晕了约有半刻才清醒。
这症状不少见,宋使善从小到大经历的比吃的饭都多,反正死不了,无需挂心,倒是扶着他的季栖着急得很,忙问道:
“你咋咧?俺找齐叔给你看看不?”
宋使善这才反应过来,坚实的扶手原来是季栖的胳膊,摸着感觉不错,软软的,一些地方还能摸见骨头,就是汗流太多有点黏手。
季栖低下头盯着宋使善许久,宋使善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捏着他的胳膊玩,一会儿掐一把,一会儿点一下,乐此不疲。
季栖复问道:“你咋咧?”
宋使善的手还在继续,抬起头笑盈盈的望着季栖,注视着季栖的眼睛说:
“我没事,你这胳膊捏着挺好玩,怎么炼的?”
满眼崇拜映入季栖眼底,季栖羞涩的别开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宋使善那张笑脸。
宋使善低下头玩了起来,听不到回答,又抬起头,只一瞬便捕捉到了季栖脸上炙热的喜爱之意。
季栖像是碰到了刺一般,,借做饭之由逃跑,宋使善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
良久,疑惑的自言自语:“跑什么?”
宋使善站了半刻不到,就有些乏了,迈开腿要回屋,仿佛想到了什么,方向转到凉亭边的秋千上。
在村子里被伺候了好些日子,宋使善都被养懒了。
又是日暮,宋使善披着一身彩霞,缓缓荡了起来,背对着小院,看远处热闹的村子。
看着夕阳下的乡间小径,交错相通,连着各家大门,小孩子还是那么闹腾,妇人围坐在一起搓麻、浣衣,田间吆喝声不断,细看还有嫩绿的菜苗。
将要立夏,虫子更为活跃,蜂儿不知哪里筑了巢,到处嗡嗡,倦鸟栖息于屋檐下梳理羽毛,眼前飞过两只白蝴蝶,翅膀边缘有黑点,好看极了。
这些都是宋使善从未注意过的,宋使善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远处的喧闹,会爱上一个刚建成没三天的小院。
此时的他坐在秋千上缓缓地摇,摇啊摇,不久后,会有更多他没想到的东西乍现,扰得他不得清净。
……
此时,黄河以北的师平迭骑着玄色骏马,披坚执锐,眼底的也是村子里温馨的景象。
老妪端着破碗,颤颤巍巍的举起,扯着嘶哑的喉咙乞求富商给半碗稀米粥,用尽全力接住了半勺稀汤,护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挤出人群,走向远处的小孙子,满面欣喜。
到了之后,却丢下碗,抱着孙子痛哭,但没人听得到,老妪早已哑了声,眼眶里一滴泪都再挤不出。
乌鸦成群的飞往大坑,大坑里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尸体,个个黑的似炭,大火烧尽了一村人的安宁。
看到军队赶来,富商赶忙迎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绣着金线的手帕在师平迭面前晃了又晃,着实刺眼,师平迭手起剑落,帕子被削掉了一半,飘落地上。
富商赶忙收了帕子继续诉苦:
“您是不晓得啊,我们家为了救活这群人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我夫人的首饰珠宝都当了不少,我们家都快穷的吃不起饭了,上头让您带了多少赈灾粮啊?”
师平迭乜眼瞪他,富商尴尬的搓手解释:
“我家里人能不能好活不碍事,我主要是怕粮食太少,不够这些人分的,这些人饿极了可是像狼一样上来就抢,您也得当心啊。”
师平迭懒得废话,挥挥手,身边士兵拖走了富商,他负手而立,站在村里的戏台上,清了清嗓子,对底下的村民说:
“陛下听闻此地起了天灾,特派我等带赈灾粮前来援助,还请各位冷静,稍候片刻,不论大小,一人暂且领两个馒头,一碗热粥,逝者已逝,还请节哀顺变,尸体请尽快处理,以免闹出瘟疫,火上浇油。”
底下士兵已经摆好了锅炉,指挥村民,一切看似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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