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姑娘傻不傻,季栖有独到的见解。
她一识文断字,二乐善好施,三长得也不像蠢人。
但季栖始终忘不了宋使善嚼草吐到他鞋上、抡斧头差点砍了他、浑身垃圾的模样,更忘不了宋使善刚醒时,倒在他怀里神志不清的模样。
所以季栖在听到村里人说宋使善是个傻子时,勇敢地站了出来,纠正道:
“她才不是傻子嘞。”
村里小姑娘老婶子齐刷刷的转过头,惊讶的眼神落在季栖身上,季栖不自在的放下扁担,声音比方才小了几分:
“她只是没痊愈,她有病呢。”
仔细想想,倒也不理亏,可宋使善跟在后面听到了,还是不免有些愠怒,懒得搭理这个傻大个儿,气鼓鼓的咬下一口馒头,肩膀撞过季栖,撂下半桶水径自回家。
一路上,宋使善咬馒头的动作格外用力,好几次磕疼了牙,还是不忘腹诽季栖:
胡说八道,我呸!我才没病,你才有病。
但要仔细想想,是自己错误的想法让自己装傻的,误导了季栖和村里人才是,到底是自己的错。
要是搁以前,宋使善死不承认自己有错,一般来诘问、鞭打他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死不承认急疯他们就对了,可现在,一群淳朴老实的庄户人家和一个傻大个,他实在贱不起来。
也许是村子空气好、氛围浓,又或许是季栖的傻会传染,宋使善也变得笨起来,甚至有了老死在村子里的想法。
季栖一个人挑着三桶水回家,水倒进缸里,在大屋子里寻找宋使善的身影。
结果宋使善在亭子里拿着一块光滑的木板打量,把绳子系在木柱子上,绕亭子转了一圈,又转回来,如此反复,不亦乐乎。
看来是想玩秋千想的紧,季栖一边絮叨一边收拾:
“这可不能这么糟蹋,一会儿俺不挖井咧,先去给你挖棵树支跟桩子做秋千行不?”
宋使善终于肯放手,手被麻绳磨出红痕,火辣辣的疼,还不忘问道:
“秋千?”
秋千好啊,见阿姊玩过,玩的可开心了,宋使善倒是羡慕得很,害怕阿姊找兄长报复他,从来不敢招惹,没荡过。
屁颠屁颠的跟着季栖上山,即使季栖百般阻拦,他还是跟在屁股后面东躲西藏,到了山上梨花林边才露相,季栖无奈的摇摇头,要换做别人这么摇头,也该不会这么傻憨憨的了。
宋使善围着树转圈,跳的欢快,渐渐迷了路,季栖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边看树一边看人,看了一路都没有适合的。
倒是看见阳光斑驳在宋使善身上,映花宋使善那张好奇的脸,,渐渐地不再看书,视线黏在宋使善身上。
宋使善第一次上这座山,跳脱得很,一眨眼就躲到了书后,再眨眼又跑到了那棵树前。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梨花林中间,那里一棵老树吸引了宋使善的注意,宋使善跳着跑过去,三两下爬到树上,在枝丫间穿梭,看的出来很喜欢。
季栖在树下仰天大喊:
“你下来!”
宋使善叛逆的不行,扶着树干嘚瑟:
“我就不,你上来啊!”
季栖着急了,提醒他:
“树上有蛇,就在你耳朵跟前嘞!”
宋使善看向左边,又看了看右边,轻蔑的回答:
“少唬人,你自己看看着有蛇?”
说话时都没看树下的季栖,转过头想朝季栖吐舌头时,一条小蛇倒挂金钩,和他四目相对。
“呃啊啊啊!”
宋使善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最下面的树干上,季栖稳稳接住他,此时宋使善已经被摔坏了腰,怕是不能再蹦跶了。
季栖背着宋使善,脸都红成太阳了,宋使善捂着腰在内心疯狂哀嚎,感叹人世无常,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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