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栖回来的时候,浑身的水,上半身还是红彤彤的,裤子也全湿了,鞋子沾满泥污,灰头土脸的,狼狈极了。
宋使善跳下屋梁,把季栖经历的一切看在眼里,季栖又在耳边叨叨个不停:
“陈二伯的孙子太讨厌咧,拿草球踢俺,把俺踢河里还笑俺,俺骂他他跑走,又拿土往俺身上扬,欺负俺不敢动手。”
宋使善冷笑,抓起石头在地上写:
“你没动手?”
季栖嘿嘿一笑,傻傻地得意道:
“俺当然得打他,俺在他屁股上狠狠踢咧几下,现在还在地上趴着嚎爹嚎娘嘞,俺又不傻,不能让他个小孩欺负,现在心眼子忒坏,长大得变成啥样。”
如果是宋使善,宋使善可不会当场还回去,他会告诉那个孩子:
“孩子,干得漂亮,看见那个拿着棍子的糙汉没?你去踢他几下,吐他口水,他还会给你铜板呢。”
宋使善想到自己那样办事的后果,不禁笑了起来,在地上写道:
“干嘛和孩子置气。”
季栖连连摆手驳回宋使善的想法:
“这娃儿坏得很,以前就欺负人,陈侠都管不住他,还差点害死今儿和你玩的那三条狗,就齐叔有法子管他。”
宋使善在地上写:
“什么法子?”
季栖笑的开朗,说的法子也很幼稚:
“他不听话,齐叔就拿黄连给他喂,有时候还拿小香瓜瓜头往他嘴上抹,俺尝过,苦滴很。”
这法子对一个时年九岁的孩子来说确实阴狠,逗得宋使善发笑,笑了又问:
“你去河边干嘛?”
季栖对这个问题很吃惊,为什么会有人问这样的话,不解的回答:
“去河边还能干甚,洗澡嘛。”
宋使善站起,瞄准远处稻草人,一使劲儿,石头丢出去老远,转过头仰视季栖,嘴巴呈o状,季栖看见他这般样子,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可刚探出手又折回来,扣在自己脖子上。
宋使善看他像看猴子一样,拿了个馒头去门口叫狗狗来玩,季栖则转身,卸下腰间锤子斧头一类的工具,往屋子里走去,院子门口的哭喊声逐渐逼近。
陈二伯一家老小围着陈毛蛋,过来兴师问罪,煞气冲天,仗势怕是要把这屋子给掀了。
宋使善早料到这么干得生事,尤其是这样一家子无赖,可不是很好对付。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趁季栖回去了,宋使善打发开身边围着的一圈小狗,隔着木栅栏啪啪给陈毛蛋两耳光,然后向后退,躲避了一波家长袭击。
这一巴掌是替狗子们打的。
关好了房子门,拎起季栖刚放下的铁锨,朝栅栏边如狼似虎的一群无赖走去,听他们“诉苦”。
“我们毛蛋这么乖,凭什么挨你们的打!我们都不舍得打他一下,季栖这傻球凭什么动手,看给毛蛋踢成什么样了!”
发言者是陈二伯家大媳妇,也是陈毛蛋的娘,说着,她还把陈毛蛋的裤子拽下来,让孩子的腚暴露在宋使善眼前,认为这个完好无损的腚可以当做证据。
宋使善觉得辣眼十足,撇开头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扣扣耳朵。
“你这二傻子,还当我们的面扇我们娃儿脸巴子,把我们当死人了是吧!你们现在住的还是我侄子的屋子,吃的还是我大哥给的鸡蛋,要是没我们你们早死在村子里了,还敢打我们娃儿,白眼儿狼!”
说这话的是陈二伯的老板吕二婶子,瘦的和干柴一样,头发都不剩多少了,是陈二伯拐来的,被陈二伯打服了,现在是老狗一条,很不招待见。
身后俩爷们儿叼着烟斗,半天冒不出来烟,装腔作势,拳头倒是捏的挺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铁锨。
这一家子还是有优点可言的,至少分工明确:女的精神攻击,男的近身攻击。
季栖在屋子里拍门,小狗努力堵门,宋使善抿了口水润润嗓子,开始现场发挥:
“这狗崽种被踢了?空口无凭,怎么就说是我们季栖干的?现在我们季栖还在屋子里躺着动不了呢,被你家这狗崽子踹河里现在病倒了,我也不要你们赔,一人让我敲一铁锨,这件事就算完了。”
还没说完呢,铁锨已经把眼前站着的逐个拍了一遍,这铁锨用起来比用刀拍黄瓜还得心应手,可拿久了胳膊酸,宋使善丢远了铁锨,蹲下来威胁:
“咳咳,要是再找事儿,我就拍死你们。”
嗓子又开始发干发痛,宋使善闭了嘴,挥挥手放他们走,他们一家子虽心有不甘,但自己也理亏,只得作罢,悻悻离去。
季栖终于推开了门,见到的是宋使善坐在石磨上,叼着狗尾巴草,头枕着手,沐浴星光。
季栖问道:“刚才咋咧?”
宋使善只是笑笑,没回答。
季栖又问:“吃啥?”
宋使善在季栖手上写:拍黄瓜,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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