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似乎再也负荷不了,倒在地下:“你从来都是这么不负责任,不负责任的生了我又不负责任的一个人走了,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狼狈,我甚至没办法让你死的安静一些,那个头,那个匣子···你的头还要被送回苍国,被那个王日日夜夜的看着,呜呜呜···”
拓跋麒的声音几乎嘶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静静的抿着嘴吧,却止不住哭泣,我见他这样的模样,心里一悲,他的故事,他的日子,这么难···他哭的有些悲伤,有些解脱,有些绝望···
他彻底瘫在地上:“你,你终究还是我娘啊···”他闭上了眼睛,眼泪还留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就这样蜷缩在地上,我劝他回家,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一般。
我咬咬牙,快步离开高阁,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又给了小二一些碎银,带着小二来了高阁,这人还躺在地上,只随着小二回了客栈,亲眼看着小二扶他上了床才叹气离开。
归家已经是很晚了,惹得娘很是担心,却迟迟未睡觉,我心中又是内疚,只好推说江府待得久了些,让娘放了心,又哄着娘睡下才回了自己的房,我本以为会沉沉睡去,却细细碎碎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是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大片大片的黑暗然后就是不断回旋的路,我急得满头大汗,心中又是害怕,在黑夜里不停的走···却怎么也走到不尽头。
直到第二日墨画知书端水进屋,我才猛地惊醒,大汗淋漓,吓得她们不得安生。
墨画递给我帕子,神色有些担忧:“姑娘可是做了噩梦?”
我用了帕子擦脸却还是不舒服:“墨画,你给我备些热水,我想沐浴。”
知书探过身来细细打量了我一番:“要我说,确实是魇着了。”
“那姑娘歇歇,我和知书去备下热水和香胰子。”她们二人行事素来麻利,不过几柱香的功夫,东西便都备齐了。
热的微微有些发烫的水,雾蒙蒙的水汽笼在眼前,舒服的我一阵恍惚,昨个夜里,居然偶遇了苍国三王子拓跋麒,虽是醉态却也并无孟浪之举,反是让人心酸,听起来,他的日子过的很是不易。
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人生在世,不如意的总比如意的地方多,墨画见我叹气,停下了正在揉弄我头发的动作:“姑娘今日还要出门?”
“还不知道,等会先去陪娘用早膳。”
“夫人一早就去了江府,说是和老夫人叙旧。”
我正撩拨着水,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好端端的去找老祖宗作甚?虽知在山中修行礼佛时,她们是忘年之交,只是这个时候去找江老夫人是为了江婧时的事情?
知书声音有些欢快:“说起来,夫人和老夫人当真是投缘,往日便知道老夫人有一位佛门好友,虽是半路出家,却很有佛性,偏生换了个奇怪的法号,叫戒慈师太,先前就说人是极好的,慈眉善目,如此一来,和老祖宗投缘也是不奇怪的,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了姑娘的干娘,这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了,有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么一桩事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知书的声音脆脆的,圆圆的脸上,偏生了一双月牙般的眼睛,如此娇憨讨喜的模样让我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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