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麒声音木木的,听不出太多情绪:“拓跋越前几日来了大煜,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他突然变了话题,不自觉的吞咽一口:“为,为了什么?”
他忽的一笑:“千里迢迢赶来大煜就是为了送一份大礼给我,前几日我还有些不明白,他突然来做什么,今晚他叫我喝酒,说有礼物送给我,一个木匣子,浓浓的药味,我还以为里面有药,一打开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头颅,江婧年,你知道吗?这个女人,生的很美,连闭着眼睛的模样都是楚楚可怜···”
拓跋麒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看向旁边的酒楼的灯火,半晌未说话,我见他心中大起大落,也不免有些难受。
“拓跋越说这木匣子是今日快马加鞭送到的,只是为了让我看一眼,明日还要送回去,你知道送回去要做什么吗?”
我摇头。
他睁眼笑着,笑的极其诡异:“送回去给我父皇,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是苍国有名的妖妃,她的故事,够说一辈子了,她出身不好,风尘女子,有名的花魁,她无才无德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稍稍一笑,手指一勾,便有无数男人失魂落魄,为她散尽千金,说得有些隐晦,也不知你有没有听懂。”
他微微侧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有人误入风尘,有人贪婪爱财,她不是,她是真心喜欢这个角色,每天可以和不同男子打交道,可以听不同的甜言蜜语,可以感受不同的楚梦云雨,她爱极了这样的日子,她也爱极了她自己的模样和身段,她的名声越来越大,只是身价也越发的了不得,苍国都城有头有脸的都是她的恩客,后来连苍国的王子也前来。”
“之后她便成为了王府里的一名妾室,十分受宠,几乎夜夜笙歌,再后来,这王子成为了苍国的王,她也成了一名妖妃,成了后妃却还是死性不改,淫乱宫闱,这样的人,我父皇依旧舍不得杀了她,只因为她的那张脸,可以令日月星辰黯然失色,再往后,也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她的肚子里有了我,她恨这个孩子毁了她的身段,又是灌药,又是各种不禁欲的巫山云雨,叹只叹我命太硬了,虽然没人期待我的到来,我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个世上,虽然没人待见我,总归我还是皇室血脉。”
“他们两人都是不喜我的,应该说都是厌恶我的,父王厌恶母妃,却迷恋她的绝世美颜,看见我,便想到了他的不自制,母妃的厌恶倒是单纯一些,不过是觉得生产时太痛了,反正横竖我在王宫中的存在便是狗都嫌弃的。”
拓跋麒的声音隐匿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飘飘渺渺的,好像风的声音再大一些就要碎了,他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啊,大家都这么讨厌我,我何苦自讨没趣?你们大煜皇帝要苍国送质子前来,我便来了,我是自请前来的,我是满心欢喜的,多好啊,你们大煜地广物博,国泰民安,美食多,美人多,我过得很开心,来了大煜,我才知道什么叫自在,我过得那么开心。”
他说着神情恍惚的展开双臂,踮起双脚,似乎要从木栅上一跃而下,我姨惊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抓住了他的衣袖,狠狠地往后拽了一把,他还在恍惚中:“你拽我做什么?我跟你说啊,那种心情你不知道的,太美好了。”
我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有些担忧,又有些急切,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见我手足无措的模样反而笑了:“江婧年啊,你这一拽,我很不好,很不开心,我本来是要在空中飞的,你拽我下来做什么?你这么不乖,你看看——你看啊,我飞不了了···”说着,眼泪又突然滚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老天爷,你玩我吗?我很好玩是不是,那你来啊,玩死我!”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干嘛啊,到底要干嘛!我好不容易来着大煜,好不容易努力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去对抗他们的实力,你做什么了?你把那个女人带走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稳一点?和太监私奔,说找到真爱也就算了,你走远一点啊!你和你的真爱死远一点啊!为什么要让父皇找到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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