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的,一旁的老男人冷笑着不说话。
瑶光看不过,就问:“你怎么了?大娘?”
那个女的哭的抽抽噎噎道:“我和我大儿子在家说话,没说完几句他就生气,就推了我一下子,我的腰就闪了一下。”
瑶光:“到底是什么原因?”
女的:“我就是看他们两口子在家吵架,我大儿媳是个外地人,我害怕他们过不好离婚,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我就骂了我儿子两句,哪里想到就这样了。”
男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不要你多管闲事,你非要管。”
女的:“反正我受伤也不是第一次了。”
瑶光:“大叔,你们是怎样对大婶的?”
男的:“她从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干过重活,都是我和三个儿子干的,男人嘛多干一点也行,谁叫她身体不好呢。”
过了一会又说:“孩子小的时候,我一个人要跟着别人盖房子,还要干地里的农活,有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就叫上她一块去干,哪里知道那一次,用牲口拉着车,我坐在前头,她坐在后边,拉着麦子从门口那个门楼过的时候,门楼太低一下子塌了,门楼上的砖头一下子就把你大婶的脖子差点压断了,然后又找了大夫给正了骨,带了防护用品才好的。”
那个女的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然后遇到不方便的时候,瑶光都是出去,过一会才进来。
第二天早上,李玉衡来了,进来站在旁边看了看,就说道:“那家人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他们不同意公了,只想私了,出多少钱都可以。”
瑶光:“凭什么私了,事情又不怪我,我不同意。”
李玉衡:“他们愿意出六千两。”
瑶光:“我伤的是右胳膊,我才二十出头,大好的年华,如果落下毛病怎么办?”
李玉衡:“那家人没有多少钱,他家侄子说他可以把钱给垫上,但是求你私了。”
瑶光:“这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李玉衡:“他们说城南伯家大业大,兄弟众多,说你欺负他们。”
瑶光:“说我欺负人,简直是一派胡言。”
李玉衡:“隔壁房的一个小孩,才一岁多,摔断了腿在床上躺着,说是被重物砸断的。”
瑶光:“小孩子不小心砸断腿,我也管不了,我自己对这种所谓的飞来横祸根本关心不了,你也不要和我说。”
李玉衡:“你好好休息。”
瑶光:“我这可不是装的,是人为的。”
李玉衡:“你小点声。”
瑶光:“怕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玉衡走后,那个老女人哭了起来。
瑶光:“哭什么?大婶。”
女的:“我哭我家里那个不懂事的二儿子。他和你年龄差不多大,就是婚姻的事情不顺利,我和他爹做主让人给说了一门亲事,他不愿意。年前娶的,年后他就出了远门,回家的时候,他带回来一个陕西女人,那个女的心甘情愿和他过的,生了一个男孩,就是因为她亲爹贪图巨额的彩礼钱,他家里穷拿不出来,那个女的亲爹就给她另找一个婆家嫁掉了。”
瑶光:“那原来娶的去哪里了?”
女的:“他嫌弃那个女的不好看,所以人家识趣自己走了。带回家那个长得差不多,是他自己乐意的。”
男的:“就他是个脾气不好的,去年又领回家一个,比他小六岁,今年才十七,又生了一个女孩。”
瑶光:“你孙子平时和谁住一起?”
女的:“孩子是我带大的,他亲妈也照顾不好。”
瑶光:“你二儿子可能不喜欢这个女人吧?”
女的脸上的泪流了出来,说:“我的话他从来不听,倒是我三儿子挺懂事,他娶媳妇我一毛钱没花,他刚去老丈人家就被他人家看上了,三天就结婚了,经常住老丈人家不回来。”
瑶光闭上眼休息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身边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那个女的儿子来了,她的大儿媳来了后,对着她数落了几句就走了,然后又来了一个胖女人,人长得一点都不好看,她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站在病床边看了一眼,然后李玉衡也来了,他也站在那里看了两眼,然后又出去了。
女的随后就说:“刚刚那个出去的男的就是我二儿子,那个抱孩子的就是我二儿媳。”
瑶光随即就火了,她随后就走了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李玉衡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很高兴。女的介绍说:“这就是我三儿子,那个是我三儿媳,我这三个儿子就他最机灵,像个女孩子一样。”
瑶光看着看着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这个男的就是妓院里很火的花魁,消失了很久的——三儿,梅三娘。
梅三娘慌忙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盆子,打了热水,洗干净毛巾,给女的擦身子。又因为一直照顾女的是她的丈夫,男人做起事来都是大手大脚,加上天气热了经常出汗,梅三娘算是做了件好事。
女的哭着说:“平时就属三儿对我好了,就数他脾气好。”
在医馆病房住了两天,瑶光就走了,她临走也没有弄明白,梅三娘明明是个男的,平时要装成女人去做什么?
回去后也是很久才弄明白,那个指着李玉衡说是她儿子的女人,她其实并不傻,只是平时说谎话太多了,成习惯了。她就是她新婚前见了没几次面的媒婆。
她因为骨头被剜掉了一块,过了有半年的时间,胳膊那里都很疼,就算是拿到了赔偿款,心里也是不舒服。
“娘!”声音方落,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外面跑进来,学着大人的样子帮她拿干柴,给锅里添水。
瑶光一把将男孩拉进怀中,点点他的小鼻子,“真懂事。”
男孩指了指屋外,李楚辞拎着一只纸盒子进来,在一旁坐下道,“憨子,早晨吵着要吃点心,我正好买了些回来。正好路过这边,就带了些过来。”接着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瑶光跟李楚辞对视了一眼,眼中含着一抹浅笑。
瑶光:“你刚刚喊谁憨子?”
李楚辞:“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瑶光:“你觉得我儿子很傻吗?”
这小孩子!李楚辞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瓜,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瑶光:“阳阳听话,在家里和姐姐玩,别出门。”
李楚辞:“你儿子看到我好像很害怕,你看他调皮捣蛋惯了,你弄不住他,我弄得住。”说完一把抱起孩子就头朝下放着。
瑶光从她手里拉住儿子道:“我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教训,你有本事把你自己生的照顾好就行了。”
儿子捂着半张脸,一副害怕的样子。
李楚辞,“听说李玉衡在,我这就过去。”
瑶光:“请你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言辞。”
“不用了。”随着爽朗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袍的男子从外面进来,李楚辞待看到李玉衡的样子,不由张大眼,“你……怎么是你?”
李玉衡奇道,“你认得我?”
李楚辞心底一慌,紧盯着李玉衡,唯恐他说出认识她的话来。见此,赶忙道,“你难道忘了,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李玉衡:“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李楚辞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般,看着瑶光,眼里有愤怒,有难受,有心痛股,还有无法言说的落寞。但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抬手指了下瑶光,“她不过就是生了个儿子,你嫌弃我肚子里生不出来是吧?。”
李玉衡看看瑶光,又看看儿子,一脸疑惑。
李楚辞:“在怎么样?也是别人家三代单传的……”
阳阳三下五除二爬到李玉衡怀里,抱住他脖子。
李楚辞哭着跑了出去。
瑶光:“真是天生犯贱。”
李玉衡:“一个傻子,理她干啥。”
瑶光:“你不觉得她心肠歹毒吗?”
李玉衡:“一个乡野村姑,有什么本事。”
瑶光:“我听说她和别人生了一个野种,亲爹都找不到,她把那个孩子抱给那个男的时候,那个男人又给她送了过来。她自己从来都没有照看过孩子,饭都不会做,快饿死的时候,她把孩子绑在房梁上,自己去做饭,那个男的听到孩子哇哇哭的声音,进去的时候只看到那个小孩被吊在房梁上,舌头都神了出来,差点闷死。”
李玉衡:“这件事情听说了,官府里的人都知道,那个男的不想要她了,她非说那个男的娶了她却不要她,还把她赶走了,她气不过拿孩子出气,说是那个孩子分走了男人对她的爱,她恨那个孩子,恨不得她立刻死掉。”
瑶光:“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李玉衡:“估计她爹娘当年没掐死她,现在也很后悔。”
瑶光:“对于这种傻瓜,你怎么看?”
李玉衡两手一摊:“我也没办法,那个男的来官府告状,说是不想要她了,然后她父母说她的精神病已经治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又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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