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

现在宫里张贵嫔，徐贵人都怀着孩子。两个都是皇子，那就是两个都好，剩下的就两个母妃去争。如果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也不失为更好。一个长子，一个长女。可是母凭子贵，两位倒是都更想生一个皇子出来。以后在后宫的脚也就站稳了。都三年了，陛下也就不过这两个孩子。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张贵嫔现在在宫里属于可以横着走的人。倒是徐贵人倒是平静的很。不显山漏水的，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这些天，皇贵妃也大概知道了宫里这些女人们的大概。之前宫里最得宠的就是张贵嫔。后来夏淑妃入了宫，张贵嫔才一日日的冷落了下来。可这第一个孩子还是落到了张贵嫔的肚子里。这也是泼天的福分。

“我们入宫好些日子了。还未去过长乐宫看望张贵嫔吧。”皇贵妃对自己身边的宫女说道，卉心应了下来：“对，我们还没去过呢。怎么，娘娘想去看看去？”皇贵妃说道：“那是自然的。我现在执掌六宫。只去了徐贵人那里自然是不好的。难免让人心中不平。自然是也要去张贵嫔那里去看看的。你去准备些东西，一会一起给她带过去。”

张贵嫔这些日子一直窝在长乐宫了，基本上不出去了。说是身子沉了，懒得动弹了。但是太医说，还是要勤动弹的好，所以她也整日在宫里溜达来溜达去的。皇贵妃一进来就看着张贵嫔在人的搀扶下走动。还没等张贵嫔看见皇贵妃，她就先开口道：“妹妹很是勤快吗。”张紫汐这才看到是皇贵妃来了，她走过去，屈身行了个礼：“娘娘怎么今日过来了？”皇贵妃笑了笑：“怎么？本宫还不能来了吗？”

“自然不是，只是有些突然，怕是招待不周。”张紫汐寒暄道，皇贵妃让人把东西拿过来：“这是燕窝，很好的，叫人煲了，你多吃一些。”张紫汐看了一眼那燕窝：“收下吧。外面冷，娘娘快进去吧。”焱筝看着这张紫汐倒是乖巧得很。想必，也是个好对付，没什么城府的。除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没什么值得她不安心的了。焱筝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皇贵妃，离皇后之位还远着被。更何况，现在宫里这么多后患。尤其是夏淑妃，接着就是这些孩子。自己是要做皇后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成为她的羁绊。

夏启听说焱筝去长乐宫看张紫汐，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夏启一直觉得焱筝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哪怕是被太后看重的人。她一定得小心着这个刚入宫的皇贵妃焱筝。自己之前惹的事不少了，现如今，六宫有了主人，自己更不能像之前那样。过些天就是除夕了，大家早晚都是要聚在一起吃这顿年夜饭的。只不过今年除夕夜，太后早早就说了不去。太后现在也是能撒手的事情就撒手了。全都交给那个皇贵妃去办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焱筝确实是个能干的。

这几日夏启还是和往常一样，准备着自己过年要穿的衣服，往年在家都是可以穿正红色的。可是如今却不行了，没人可以穿正红色。商服局送来的衣服里面，都是一些鲜艳的颜色，也是夏启平日里喜欢的。今日她们那这些衣服都熨了一遍，拿过来给夏启挑选。

夏启自己摸了摸，看了看，还是看中了那一件娇红色的衣服，她指了指：“就这套吧。外面配那件白色的狐皮毛领斗篷。”白云也早早的就看上了这套衣服，“奴婢也觉得这套衣服小姐穿最好看了。”凡春又说道：“娘娘穿什么都好看。”白云最不满意凡春横插嘴的本事了：“纵使人在美，人靠衣装，怎么也得挑挑衣服吧。不能我们小姐长得美，就披一个麻袋出去吧。”凡春可最帅不过，白云每次仗着自己有几分恩宠，就整日说话呛呛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难不成你还真让我们娘娘穿个麻袋出去？”

夏启听了就是心烦。她最讨厌听她们扯这些有的没的，整日吵得心烦意乱的，头疼。夏启大呵道：“都住口。我不是明白地说过，不能内斗吗？你们都这样，叫其他人看了怎么学。还在本宫面前，吵来吵去！”凡春立马跪了下去，白云也跟着跪了。凡春先张口认错：“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夏启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白云，心里不由地叹气：“你们两个在外面，把宫规抄百遍，两日不用进内殿伺候。”白云还从来没离开过夏启身边呢，白云忍不住哭了出来：“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夏启狠下心来，不打算留情面：“出去。”

赵子毅看到两位在外面罚抄，进去见了娘娘。夏启知道赵子毅没事从来不进来，今日一定是为了外面那两个人。“说吧，做什么。要是求情就不必了。”夏启先发落到，可是赵子毅还是说了出来：“这外面天挺冷的，怕是手都冻坏了。”夏启自然是知道了：“要你说？”赵子毅虽然理解娘娘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不得不表达自己的心声：“娘娘。卑职认为，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之事，外人没有看见，娘娘可以不处置的。”赵子毅这一番话，可让夏启刮目相看：“你这意思，是本宫的不对了？”

“卑职不敢。”赵子毅否认道，“就因为她们争吵扰了娘娘心境，娘娘就必须把气撒出来吗？”夏启从未想过有人会对自己这么说话：“她们是我长安宫的人，我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就算是为了撒气，也是她们有错在先。你有异议？”

“那试问娘娘。您每次做错事，可都有被追究？”赵子毅接着追问到。

夏启扪心自问，自然是没有的。

“不是。”

“那就因为娘娘有家人护着，有陛下宠着吗？”这么一问，夏启可是按捺不住了：“对。那又如何。本宫想罚两个人，还轮得到你指指点点吗？”

“卑职无话可说。如若娘娘不高兴，还请娘娘责罚。”

“滚！”

夏启并未为难赵子毅。也是心中有气说不出罢了。夏启站起身来，四处走荡，一直消不了气，于是一脚踢到了桌子腿上，疼得她直叫，菊心听见也赶紧进来：“娘娘。这是怎么了？”菊心赶紧扶住夏启，坐了下。

“没事没事。就是脚撞上了。”夏启挥了挥手，说自己没事。这个时候，褚珩刚好进来，看见外面两个人就知道发生什么了。“自己撞的，有事也得说没事啊。”菊心听见陛下来了，立马行了个礼：“陛下。”褚珩挥了挥手，让她出去。夏启不知这是何意：“你怎么来了？”褚珩轻笑了一声：“自然是，来看看我那有气没处撒的娘娘。”夏启顿时红了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褚珩走过去，蹲下身来，问道：“哪一只？”夏启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这只。”褚珩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抬起来一点，把鞋子脱下来，还把她的裹脚巾也脱了下来。夏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褚珩在她的脚上吹了吹，夏启“啊”了一声。“你叫什么？”

“谁知道你要做什么？”夏启替自己辩解道。夏启仔细看了看她的脚：“就撞了一下，就叫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知道当年武功怎么学的。”夏启撇嘴道：“要你管。比你厉害就行了。”褚珩没想到夏启口气这么大：“那要不我们比试比试。”夏启连忙拒绝：“谁要和你比啊？我都快疼死了。”褚珩在细心地给她穿回去，把她的脚放下来。

“谁和你似的。没事自己往上面踢一脚。不疼才怪呢。”

夏启真是觉得自己进入倒霉得很，刚被赵子毅呛完，又被褚珩嘲笑。

“已经不疼了。”夏启低头轻声说道，褚珩听后笑了一声。坐到了夏启的另一边，两个人互相看着。看起来，夏启似乎有话要说。

“你来做什么？”夏启问道褚珩。最近褚珩这么忙，还来长安宫，被别人知道又要编排自己了。

“你还不愿意？”褚珩反问道，“那我走！”夏启自然是不愿意褚珩走的，其他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褚珩是她一个人的。

“自然不是。”夏启不想让褚珩走，想让他多陪自己一会。

“皇贵妃来过长安宫吗？”褚珩问了一嘴夏启，夏启摇了摇头，说到：“没有来过。听说皇贵妃就去了徐贵人还有张贵嫔那里。”褚珩知道夏启心里不愿意这个皇贵妃，自然也是不愿意看见她，他又说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她吧。没事的。”夏启知道褚珩最了解自己，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可是这件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了的。

夏启低声回应道：“没事的。太后挑的人，自然都是好的。这些日子，她也做得很好。”这些话听起来都是在夸皇贵妃，可夏启心里也不一定这么想。

褚珩紧紧握住夏启的手：“我都懂。你不用憋在心里。你还是可以，我现在就立你为后。”夏启目光躲闪，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是最敏感的。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做不了南安的皇后。褚珩见夏启不说话，知道她的顾虑：“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夏启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吧。等时局稳定了，我也能担得起。”褚珩点了点头：“好。”

夏启抬头问道褚珩：“最近是不是朝政很繁忙啊？”褚珩松开夏启的手，回答她的问题：“还好。”夏启知道褚珩心里又不高兴了，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夏启看着褚珩，对他说：“我现在还不想被皇后这个身份禁锢住。可是南安需要一位皇后，也不非得就是我。”对于褚珩来说，这个人只能是夏启一个人。谁都不行。褚珩愿意等她愿意了。不管什么时候。

“我一会儿让他们准备晚膳。今天留在这吧。”

褚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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