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州外城,锦岚正烤着兔子。边上顾世清坐在断木上。
锦岚:“顾老,您说走野路这法子真是…不知说什么好,这天也是热得很,咱们整天吃着野菜野味儿,顾老竟然也受得了。”
顾世清一下子偏过头去,却又反过头:“你小子这张脸,叫我开不得口。此次皇上是看见了端倪了,不然叫你来开吗?我自己来不就是了?”他从火丛上端出刚好的热水,小小喝了一口又道:“我们若是快马走那官道,让那江州州府的知道了,不把流民散了才怪,咱们一行人不打草惊蛇才好!再说了,野菜野味有什么吃不得的?我从前到各处做抚镇大吏,那路子才多呢。”
锦岗正想着,这时,后方草丛突然传来一声:
“老张,你说咱要不去找个客栈吧?再这么下去,马都没处安置了。”这声也是真大啊,谁知那人又道:“哎!那儿有火光,咱们去问问!”
锦岚得真切,那边顾世清也听见了动静,两人在原地没动,但锦岚佩刀已出,就怕顾世清出什么麻烦,回去不等皇上问责,镇国大将军发落下来也要掉几层皮。
下一刻,前方草丛出来两个人,顾世清仔细眯眼一看,马上啥哈笑了,道:“杨修睿,张鸿畅!你们二人这个样子,若让我家小逸见了,保不定笑地上呢!”
那个样子糙一点,正是杨修睿,他近了些道:“顾老这什么话?小逸不没来吗?我们二人还要去找他呢!”他四下望了望,惊了一下“顾老您下去一趟还把小安带上了?他回京了?”
边上张鸿畅扶了额:“那是小安吗?,你个昏了头的,你仔细看看,这是常安吗?”
那杨修睿还想呢,锦岚便起身,做了一揖,道“杨大将军,在下天子近卫锦岚,与顾将军有几分相似,杨将军这话真是抬举在下了。”
杨修睿尴尬笑笑,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小伙子,对不住啊,太像了,我这老家伙看走眼了。”
锦岚笑道:“不要紧的,两位将军坐吧。”
杨修睿与张鸿畅落了座,顾世清问道:“你们两位不在大防,怎么出现在这?”
杨修睿叹了口气:“这正是要找常逸议事呢!这不,昨儿个月,天竺常常越境,我一个四品常驻将军,没有玄龙又只能守着。但这也不是个事儿啊!便上书一封,传给常逸,又上了道折子,谁知,关阙大道上的路驿把我这折扣下了!我再修书几封,也传不出去,我想就这样,我这关大道是策马不得了,只好叫老张与我起走小路了。”
顾世清道:“我们去江州呢,那流民的事听了吗?也是棘手!”
张鸿畅在一边也开了口:“听过了,都传到我南防了,听说妇人、孩子多,看来那勒图达日是在集兵,这一闹起来,北边又都是事儿。常安又没安生日子过了啊!”
顾世清:“儿子自有儿孙福,常安什么水准我们都有数。只要不是那北边的大举跃进,他就没什么大事。”
天色已晚,四个人便凑合了一晚,在山林里扎了小营。
翌日,天刚微微亮,四人便分道扬镳了,锦岚在前方策马,顾世清坐在马中,边上几个护卫守着,一行人便到了江州城。
因没走官道,边上路驿没看见人,便没有人传信,所以这州府都没来人迎接,没人带路一行人随锦岚到了州府。
顾世清下了车,道:“你小子如何知晓这州府位置的?”
锦岚下了马:“州府一般在这三街六铺中心处,高门大府大多都是这样,家中下属出门才买也方便。”
府门前的侍从见来了人,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找我们老爷吗?”顾世清上前道:“你去跟你们老爷通报,就说顾家来人了”
下边锦岚对那几个护卫道:“你们几个去城外,看看还有没有分散的流民,如若是有,就看看有多少,把数给我理清了。”
那几个护卫下去之后,锦岚看着那边顾世清已然说通了,便与着一起进了门。
两个人在大厅坐了有一会儿,那州府崔浩才姗姗来迟。
他先是上前去给顾世清赔了个不是,后见着锦岚又是一顿后道:“大人与我可有面缘呢,看着有些眼熟”
那边顾世清道:“这位大人倒是与我家顾二将军有些相似,你觉得面熟也是应该的。”
那崔浩又道:“敢问大人尊姓何名?”
锦岚做了一揖:“州府大人言重了,在下天子近卫锦岚,北郡人。”
顾世清止住了话头,道:“崔大人这院子里倒是热闹啊。”
崔浩笑道:“小人家中有四房小妾,有五个儿子,人自然是多了些。不过客房已经分出来了,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锦岚在一边跟着,死死盯着崔浩心道:“四房小妾?五个儿子?崔浩啊崔浩,你那第六个小儿子是死是活,你怕是如今都还不知道吧?真是枉为人父,可笑。”
三人商议了之后,决定明天就开始着手分配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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