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急了,一记手刀往他劈去。
鬓发被风带起,乞儿也无动于衷。
南絮气得转身狂摘草药,削秃了两颗树才气冲冲下山。背着背篓恰一拐角,看见候在山下的他。火气更大了,吭哧吭哧往村里走。
沈煜跟在后面苦笑。
还没到村口,就见两小波士兵拿起刀鞘干起杖来。
左边那波骂着家乡土话,黝黑的面因气急透出三分红,右边那波拿着蓝色布帛一脸傲气,一副凌人气势。
右边的将领抖抖蓝布,吊儿郎当地上前,脸被光一照反出两分油光:“这是将军旨意,你们既然要并入我军,自然不会保留原军名称,打散人分到各队也是常事。”
“况且你们原来的将军通敌叛国,还让你们留在军中打仗就已是天恩,还在瞎叫唤什么!”
右边一个脸上存着长疤的老军拨开人群,他板正身体,阴影恰好把对方拢住,对方皆被他那副样子吓到了,仰着头愣是没吭声。
右边将领缓缓插起腰,深吸口气喝道:“我 ri 你仙人板板!你把老子的话告诉你那狗屁将军,我南家军绝无可能分割,我南将军绝不可能通敌叛国,我们绝不当伙头兵!”
“还有,”他用手一把又一把地推对方的肩,将对方推了好几个趔趄,他一字一顿的说:“你看你这个鸡仔样子,一天天瓜又瓜不过,再在列会儿叫,老子把你打得你妈都认不到。”
对方抹把脸,小心移出了阴影,他咽了口口水,还不死心,又怂得只敢小声回“有……有本事跟我们将军说去,叽哩哗啦说什么屁话……”
右边的人灰溜溜走了,左边的士兵们一人一口唾沫呸上去,气氛又安静下来,似是察觉到旁边那道灼人的目光,那群人没好气转过来,看见是个娇俏女娃,就挥一挥手道:“女孩子家家的看些什么?快回家!”
南絮才一回神,背着草药往前走,经过那群士兵身边时,听见他们在小声谈论些什么,南絮不太感兴趣,但一句话又使她耳朵动了动。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女娃娃,好像我们将军哦?”
南絮没忍住回了一回头。
人群里有个士兵失声叫起来:“卧槽真的有点儿像。”
老者和张将军谈笑走来,余光里看见打算往士兵们走去的南絮,两人皆吓了一跳。
老者抱起张昌顺送的酒罐,吭哧吭哧往南絮身边狂奔,一把抓住南絮的手腕:“张将军送了阿爷好酒,今晚陪阿爷喝,不醉不归啊!”
张昌顺楞了两秒,一脸欣喜地跑来和南絮打招呼:“你……”
老者把南絮往身后一拽,拿根手指堵住了张昌顺的嘴:“我知道我俩很投缘,下次再聊哦!”
士兵里分了一小波人打算跑来和老者打招呼,也被老者摇摇头止住:“你们最近还好吧,我也还好,身体倍儿棒!不用着急,你们的事我自有办法,回去吧。”
南絮被老者拽着走,忽地猛一甩手,一溜烟跑向远去的士兵。
老者想去追,睨了眼在旁边半张着一只手的沈煜,也不再追了,只叹口气:“你和她已经不可能了,何必过来找罪受,这孩子犟得很,警惕心起来了也不肯喝药,恢复记忆早晚的事。”
沈煜沙着嗓子回:“但求无悔。”
“哧,好一个无悔,你注定要为南家一百多人的死,哦不,为所有忠君之人的死恨一辈子,她不可能接受你了,老夫也不愿再将你放到她身边。你忘了她,放过她也放过我们吧。”
天知道当他查出来面前这个乞儿就是岚帝侄子后,天天看他在眼前晃的糟心情绪。
沈煜还想出口辩解,可老者一抬手说:“就算你是岚国贵族里的清流,可你还流着你岚国贵族的血,你无辜,我南府及死在阴谋里的将士又何其无辜,我能饶你,不代表我能过去这个坎。”
“她如果和你在一起,你让她喊岚帝什么?可笑,你身上哪一件财物,哪一样东西不是基于你是世子身份得来的?我知你是个孝顺孩子,所以与其留在这里刺激我们,还不如好好查探你母亲,如今状况如何,又。”
“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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