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安顿好后,南昌平扶着还在垂泪的尔悦回房,并示意近侍去寻贼人下落。
北辰同一众婢子行了礼,也随之退去。
大夫揉揉肩,大摇大摆地在屏风后躺下,那女弟子剜了他一眼:“啧啧,不过而立之年,反应能力竟也迟缓不少。”
大夫嗤了一声:“你行你上。魏国莲教扎根否?信仰民众几何?我劝你在什么位置上就只做什么位置做的事。”
鸢尾哽得说不出话,再剜一眼,开始给南絮擦汗。
苍一又问:“其他人,是你干的?”
“不是。”
“哟,咱还有同行?”
鸢尾没好气:“把你嘴闭上。”
苍一打开针灸布,取出一只针来,在手上对着光捻了又捻:“该闭嘴的人,可不是我噢。”
靠近窗口的烛焰微微一晃,那银针擦过烛芯射穿纸窗。
“兄台,这天儿怪冷的,站在外面容易着凉。”
那人偏头躲过银针,只伸出一根手指点开了门,屋外风雪漫进房内,来人眉目锋利,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慢慢褪下臂环,笃定道:“你知我来历。”
第三日新雪初霁,南絮烧渐渐退了,悠悠转醒。鸢尾和苍一向南昌平恭贺离去,尔悦喜不自胜,照料好南絮后拉着南昌平去主殿礼佛,求个平安。
南絮惯是个闲不住的主,缠了喜鹊念话本,喜鹊被折腾得没法,字正腔圆地念了一天佛经。她在床上躺得发昏,又让喜鹊等人小心翼翼地把她背到窗边,无了寺的景简约干净,窗前除了姜黄的寺墙外,只立着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
北辰半躺在树干上假寐。
南絮隔着旧雪望见他侧颜,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指环。
那天她倒在草丛里不省人事,是北辰抱着她回房,处理了伤口。沿途血迹也被他仔细清理掉,为掩人耳目,又捉弄了许多人,造了这一场混乱。
但是……但是……南絮尬得不愿面对,只好闭了闭眼,他应该什么都没看到吧……没看到吧……
南絮皱眉皱了有一会儿,忽听见一声轻笑,好似三月春风,一下就抚平了眉眼。
她睁眼一看,魏意正提着食盒,眉眼弯弯地朝她笑:“还好吗?”
南絮的眼一下就亮了,一伸手抱住食盒,催促道:“快进来快进来,可闷死我了。”
“常安呢?常安没来吗?”
“她啊,礼完佛嚷着腿疼早早地溜回去了。我也是偶遇到将军夫人,见你不在才知晓你染了风寒。”
南絮拿出糕点往嘴里塞:“听说寺里不太平,魏姐姐可得小心。”她囫囵吞下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那,沈煜和昌顺也来了吧?他们在何处?”
魏意笑着看她,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沈煜我还不知,昌顺在寺北。”
“你身上怎样?还能赶得上最后一日的活动吗?听说这次陛下将祭典一事全权交由三皇子负责,三皇子与沈煜素来交好,沈煜或也会从旁协助。”
南絮加快了吃糕点的速度,连连点头,面上有一层薄红,不知是吃糕点急的,还是其他缘故。
北辰透过树枝斜眼看南絮的表情,转了个头,树上的雪被抖落了些许。
……没过半晌,又抖落了些许……
南絮浑不在意,也不知他生哪门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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