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南絮看了看少年眼角的血,又抬头看了看大夫。默不作声地搬了个小板凳放在床边,坐下来,一副要守到天明的样子。
大夫装模作样劝了劝,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站在旁边。南絮回头看他一个老人孤零零站在身后。
寒风瑟瑟,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老寒腿。
“屏风后有一张贵妃榻,如果大夫介意就请到那边休息吧。”
说着南絮撑着脑袋重新看向少年,眼睛一眨一眨,有些困。
大夫微微做了个揖,移步到贵妃塌坐下,转头看南絮半趴在床沿也没多管,论身份,她连给他们主子提鞋都不配。
他又默默从袖里掏出瓷白色小瓶来,用牙把布塞子一咬,细细地倒在右手腕三指长的伤口上。
啧,这地方居然也能遇见主子,苏一那家伙怎么办的事。
云层慢慢淹没月亮,等到最后一丝月光收尽,点在床边的油灯便越发明亮,南絮从噩梦中惊醒才恍然发觉窗外的夜早似浓墨。
她揉揉眼,踮起脚去探少年光洁的额头。
还好,烧退了。
南絮一手撑着床沿,想为少年压一压被角,她的手正要去压,却一个不慎,摁到了少年的右臂,劲瘦的皮肤上,还缠了一圈东西,她的瞌睡立刻醒了,转头看少年,还好,没醒。
她心里对少年道歉,一边轻轻挽起她的袖口,缠在少年手臂上的,是一圈精细的银饰,南絮心下暗惊,轻轻放下袖口,压好被角。轻手轻脚地站到木凳上,小心取下油灯,悄悄离去。
而贵妃榻上,那位“大夫”睡着,手里的银针泛着寒光,针头指向南絮。
屋外风雪更甚,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南絮身上,又冷又疼。
南絮的瞌睡确确实实醒了,那少年右臂上的银环在她脑中越来越清晰,她心底一阵发寒。
那是…北境尊贵之人的银环。
偶然间路过书房,却见房内有隐隐烛光。
从门缝看,只隐约看见人形,拿着酒罐趴在桌上。
那必是爹爹了。
南絮一点点开了门,猫似地蹭到南畅平身旁,桌上,地上的酒瓶东倒西歪,溢出的酒浆偶尔反射着烛光,南畅平抱着酒瓶趴在桌上,眉头紧皱,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
南絮随手拽下一件披风,勉强披到南畅平身上,正打算离开,却被一个白瓷酒瓶吸引了目光,本着少喝酒有益身体健康的算盘,南絮十分体贴地顺走了这瓶酒。
临走前,她看着烂醉如泥的南昌平,终是没说话,只回房后叫了喜鹊,告诉母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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