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转而看向魏初昀,他左臂确实暗了一片,这样就需要换衣服了?
张生杭分明是支开她,要对魏初昀下手。
魏初昀忽然感受到冷冽肃杀之气从身边传来,他侧头看去,正对上司宁苦恼的神情。
司宁问他:“奴婢出门未带多余的衣服,郎君冷么?”
“不冷。”
司宁粲然一笑:“那就太好了。”
张生杭眯了眯眼,这个死士果然不好糊弄,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张生杭疑惑道:“锦兄以前不是沾了一滴酒都要换衣裳的吗,这么一大片怎么还能继续穿?”
司宁见魏初昀沉默,心中讶然,这么浪费!?
魏初昀正想说换一件也行,张生杭又说道:“掌柜开设了间成衣铺,专门为饮酒的郎君备不时之需,我去找他要一件。”
说着就撇开娘子的怀抱往外走,司宁立马拦住他:“不用麻烦郎君。”
张生杭问道:“你去吗?也行,你应当最清楚锦兄的喜好……”
司宁指了指魏初昀左臂,示意他看:“酒已经干了。”
张生杭和魏初昀两人一愣,这么快?
他们同时看去,水渍……好像是比刚刚浅了点吧,但还是很明显啊。
她竟睁眼说瞎话?
魏初昀想:司宁胆子不小,竟在他们面前胡说,她这是在做什么?不想去?懒得去?自从回来后就怪怪的,该教训她了。
名义上是他的侍女,就是他的人,魏初昀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人遭别人责骂,要管也是自己管,私底下管。
张生杭心想:如此拙劣的谎言,小世子为何不怪罪她,难道他也对自己起疑了?
魏初昀抬起右手拍了拍左臂:“不错,已经干了。”
张生杭张嘴假笑了两声:“上云阁的衣裳果然上乘。”
一本正经陪司宁演戏的魏初昀:“……”
张生杭没话说了,离开他走回到对面,就在他坐下的时候,房门骤然关闭,一团黑影向魏初昀袭来。
司宁猛地将魏初昀推开,侧身躲开凌厉腿风,顺势蓄力一掌。
黑衣人腰部受击往旁边一摔,扭头便盯住司宁,目光锐利如鹰。
魏初昀磕到桌角,腰间一阵钝痛。
张生杭大叫:“锦兄。”
“啊!”身旁的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慌忙尖叫。
琴声夏然而止,舞女乱了几个拍子不明所以看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从腰间拔出剑,纵身一跃飞扑过来,携风旋转直逼司宁命门。
“小心!”
银光一闪,魏初昀瞳孔猛缩,呼吸骤紧。
电光火石间司宁竟向前一跃,堪堪与黑衣人刀剑擦身而过,掌风犀利。
见到了锋利的剑刃,服侍张生杭的那两个娘子吓得腿都软了,琴娘舞女皆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大过一声,她们想跑出去,然而黑衣人正在门口处与人搏斗,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这时又有三四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一人解决一个娘子,速度朝魏初昀奔来。
张生杭挡在魏初昀身后,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有何意图?求财我可指你们一条明路,不必出手伤人。”
“罗里吧嗦,滚开吧你!”
黑衣人一掌劈晕了他,利爪伸向魏初昀。
手指的反应比脑子快,轮椅快速向前逃过魔爪,魏初昀向司宁那头跑去。
但他的速度如何能快过杀手!?魔爪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魏初昀只听得一声惨叫,后颈溅上了湿热的液体,他扭头一看。
司宁不知什么时候夺到了剑,斩断了他身后的黑衣人的手!
血如泉涌,尽数喷了魏初昀一身,仿佛朵朵花瓣竞相绽放,绯红衣裳添上了几分可怖。
黑衣人还没惨叫几声,喉咙一剑割破。
司宁借力空翻,一剑刺穿飞身上来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眼神狠戾,伙同剩下的人一起上。
他就不信三个人还制服不了一个侍女。
三团黑影一齐飞来,瞎眼就到了眼前,司宁却还站着不动。
魏初昀骤然心口一滞,失声喊道:“司宁!”
为首黑衣人眼中得意,转而夺剑,忽然有酒杯向他飞来,他侧身一躲,不想剑光闪烁肩膀猛然剧痛!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若不是她身后的人袭击,这一剑对准的就是他的心!
他慌神了,气息大乱。
一名黑衣人见状不好,立马放弃司宁攻向魏初昀。
魏初昀紧紧绷着头脑中的弦,快速丢酒杯、丢酒壶,有什么丢什么!
噼里啪啦的东西摔一地,却没有一个打中他,魏初昀紧张得手心出汗,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黑衣人轰然倒下。
司宁开门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魏初昀循声看去,突然意识到什么,环顾四周,屋中只有三个黑衣人的尸体,窗户大开,浅红色的窗帘猎猎作响。
晚风寒冷,吹醒了魏初昀,心头的弦终于能够松了些,他走到黑衣人身边,半截刺入脑袋的碎片赫然映入眼帘。
一招毙命,准确无疑。
他竟然完全没有看清司宁的动作,只记得她身穿的深蓝色烟沙裙,裙摆摇曳绽若冰花,仿佛一片清凉的湖水,在他面前,为他挡去所有危机。
身影如魅,好厉害的身手!
不一会儿,雅间涌进了许多人,管事娘子,手拿棍子的大汉,好奇的醉汉客人。
司宁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乱哄哄的他们安静下来。
“蒙面黑衣人逃了!他们伤了张刺史的郎君!”
“什么?快去报官!”管事娘子尖着嗓子大吼,连忙跑过去看张生杭。
张刺史唯一的郎君啊,千万不能有事,一点小伤都不能有啊,否则她们可就完了,张刺史回来一定会把她们都关进大牢的!
管事娘子手指哆嗦,小心翼翼地放在张生杭鼻前,大气不敢喘。
屋中其他人也随着她的动作提心吊胆。
好一会儿,管事娘子松了口气,继而欣喜若狂:“没死,张郎君没事!”
司宁站在一边道:“郎君没事怎么不醒过来,我要带他回府。”
回府找大夫看有没有伤到哪儿了。
管事娘子点头如捣蒜,走吧走吧,快走吧!
大汉驮着张生杭,司宁背着魏初昀,一奴仆替他们拿着轮椅,几人走下楼梯。
方才雅间内看热闹的人都散了,现在又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
有的看刺史府唯一的郎君怎么了,有的被魏初昀的容貌吸引目光,有的猜魏初昀是哪家偷溜出来的小娘子,她和张生杭并排趴在别人背上,怎么看都登对,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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