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杭让魏初昀先请,魏初昀甫一进去,那两位娘子神色一暗,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放下,待张生杭出现她们像条鱼一样,拥了上去。
张生杭也熟练地搂上了她们的腰,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小世子容颜俊美,倾世无双,京都贵族的郎君娘子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比,更何况是小小泉州里的风月娘子。
小世子对这种人向来是厌恶的,张生杭会与小世子玩做一处,也是因为他长的好看,为人单纯,不会打扰他的兴致。
他说的不错,魏初昀一进门瞧见她们舞骚弄姿般的模样蹙了蹙眉,但随即两道嫌弃的目光落到腿上,魏初昀迅速变了神色。
司宁目光冰冷,冷冷地打量她们。
那两名娘子身体一僵,眼睛却恍然一亮,穿过司宁直扑进张生杭的怀中。
还是风流倜傥的张郎好呀。
一娘子拂上他的胸膛,娇嗔道:“郎君今日怎穿这般沉静,都不称你了。”
一身墨绿色锦衣服,虽然沉静了点,但正衬魏初昀的绯红艳丽。
“哪有,郎君这般模样才相配呢。”
环住张生杭的手摸上腰带,黑中带金的绸缎气质非凡,上头还有点点鱼鳞闪闪发光,与她们人鱼般的装扮倒是……
娘子掩唇偷笑:别有一番情趣呢。
张生杭清了清嗓子笑道:“今日是锦兄与我重逢的时刻,你们前些日子都见过的,举止庄重些,莫要冲撞了他。”
娘子笑呵呵称是,魅眼中滑过不屑。她们自然记得那位锦兄,美人如花隔云端,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绝世郎君,谁会忘记他呢?
没想到才多久不见,就变成了这样,果然是天妒美人。
当初雅间最上等娘子他一个都不要,还以为他眼光多高呢,结果……
她们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司宁,瞧着背影是个美人,实则丑八怪一个。
啧啧,还是张郎好~
张生杭在魏初昀对面坐下,让他挑了菜,问他感受如何。
“尚可。”魏初昀淡淡一笑,他来过几次,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辰,回到熟悉的场所,却没有了一样的心境。
张生杭又问了些事情,魏初昀虽不感兴趣,但心底却下意识不想让他看出情绪,便一一笑着应了。
看他们谈笑风生,完全被晾在一边的司宁神色淡淡,屋中布置奢侈喜庆,她看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视线越过一身红的魏初昀,落在张生杭身上。
此时的张生杭左拥右抱,完全看不出在府上时温润儒雅的模样,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他如脱缰了的野马,潇洒不羁。
一个人,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司宁微微蹙眉,心中警惕起来。
忽而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司宁陡然看去,魏初昀冲他龇牙咧嘴。
想起下午他说的话,司宁有模有样地端起酒壶,倒入琉璃盏中,双手递过去。
“郎君请用。”
说话干巴巴、生硬,哪儿有请的意思。
魏初昀悠悠道:“酒不够醇香,无甚胃口。”
“……”还没喝怎么知道不香?司宁动作一顿,白了他一眼。
魏初昀无视她,伸手拿过琉璃盏,放在桌面,心里却不像方才那般难受了。
张生杭哈哈笑道:“锦兄还是这么刁,幸好我方才要了百年陈酿的泉酒,不如让你的侍女端来一道尝尝。”
“百年陈酿!?”魏初昀来了兴趣,转头就对司宁道,“你去拿来。”
司宁两眼茫然:“去哪儿拿?”
魏初昀蹙眉,递给她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
“哈哈哈”张生杭又笑,手将怀里的娘子搂得更紧了些,“锦兄的侍女真有趣,自然是由夫离带你,正好你再去挑一些锦兄喜欢的糕点。”
一直站在张生杭身后的夫离会意称是。
魏初昀抿了口茶道:“顺便催催二娘,怎么饭菜还未上来,都坐了好一会儿了。”
“是。”司宁欠身,跟了出去。
娘子开口笑道:“开香阁生意越发红火,厨房人手都不够了。”
张生杭喝了一口酒:“那也不能怠慢我们。”
魏初昀心道:岂止是怠慢,他都快饿死了。本想过来就是想大吃一顿,让司宁瞧瞧他平时吃的都是什么,而她做饭菜的都是什么,结果还是挨饿。
而那个笨蛋,一点也不会看眼色,眼睛都看谁呢,张生杭还能有他好看不成,这么一想心里又不好受了。
张生杭余光将魏初昀的情绪看在眼里,以为是因为司宁离开了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张生杭醉眼迷离,端起琉璃盏晃到魏初昀身边,搭上他的肩道:“锦兄。”
魏初昀骤然吓了一跳,目光从落到肩膀上的胳膊移上泛红的脸颊,不悦道:“你醉了。”
“锦兄怎么闷闷不乐,可是还缺了什么,我让她们换人。”
魏初昀挪开他的手,语气中暗含厌恶:“不用。”
张生杭身体一晃,向后倒去,侍女连忙撑住自家郎君。
就在这时,张生杭手中的琉璃盏落地,声音清脆,扰乱了琴音。
侍女低呼一声,张生杭忽然睁大了眼,他左右看看,看到自己面前的脸色不好的魏初昀。
那琉璃杯盏四分五裂,就在魏初昀脚边,酒水洒了他一身。
“啊!锦兄你没事吧?”张生杭仿佛彻底清醒过来,忙不迭向他道歉。
魏初昀心情不好,淡淡道:“你不必说那些,我不怪你。”
魏初昀都不介意了,但谁知张生杭直翻起旧事,说自己对不住他,害一个人他流落异乡,害他落下腿疾,他万死莫辞。
“……”
又提到腿伤,魏初昀目光一暗。
心头烦躁,接过面前的酒一口喝下。
酒到嘴边,蓦然听见一声“郎君”。
司宁快步走到魏初昀跟前,一把夺过酒放到桌上,面上带笑:“郎君,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魏初昀拧眉打量着奇奇怪怪的她,她竟然笑了,笑起来还算像个正常人。
但是,她笑本来就不正常,他进来都喝了几口,现在却说不能喝,她想干什么?
视线轻轻一扫,魏初昀忽然发觉不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司宁对答如流:“走到半路突然想起郎君不能喝酒,否则伤势加重,晚上会疼的很厉害。”
魏初昀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轻轻嗯了一声。
张生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竟然活着回来了,夫离呢?
司宁向他看来,张生杭立时道:“酒水不小心洒了锦兄的衣裳,你去马车上拿件衣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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