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烟雾弥漫,吞云吐雾者总还夹着瓶劣质酒水,时不时灌上一口。我不禁有些嘴馋,咳嗽声一直没停过,用丝帕掩着血藏进内袋。
这世上是少有能戒掉的东西的,就算戒了也总是会念着想着。就像是断掉手脚的痛苦也总会以“幻肢痛”的形式卷土重来,哪怕不是“恋痛”的人也是如此。
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己并未沾染过赌瘾,总之禅院甚尔很快将那五十圆输了个精光,又挠着头发签了不少债券,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皱着眉毛把最后的五十圆塞进了袖子里过来拉我,“走吧,小子。”
是打算还钱吗?
我琢磨着如何假模假式又合乎礼仪的回谢。然而他只是转身买了个甜筒,把底端的蛋筒尖掰了下来,沾点冰淇淋后递给我,便厚颜无耻的独自享有剩下的全部。
“看我做什么?”他不满的睨了一眼呆愣住的我,“身体不好的家伙给你这点已经不错了。”
我唇舌张张合合,也只敢低着头“嗯”了一声。其实对于这份慷慨我是怀有感恩之心的,毕竟一开始我已做好了被无视的打算。
禅院甚尔对于这个将来会成为自己“主人”的孩童有些无奈,被敷衍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不过……看惯了那些眼睛长在天上和只会跟在后面叭叭的家伙,连蠢货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喂,小子,”甚尔俯下身子,“如果我跟了你,会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鲜少有能够奉献的东西,往往是一边索取,一边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一切作以交换,毕竟空空如也的灵魂是淘不出什么值钱的宝物的。
模仿是我新学的处理法子。
“任何,只要我能给。”我回忆着当初静子安静的把我拥入怀里,让我靠着她的肩头,一下一下拍着我痛哭到抽动的背时说的话。
被握住的两根手指不自然的收了一下,禅院甚尔深吸了一口气,“是吗?那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然钱可是要打水漂的。”
“好了!回去吧,小少爷。”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的像拎只小鸡般带我熟门熟路的走了回去,看来偷溜出门对于他来说早不是件大事。
父亲的神情淡淡的,禅院家主也是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久待的不耐,想来已是谈到了自己满意的条件。
拿禅院家的一个边角废物交换,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谁能笑不出来呢?
“既然人都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加茂家主亲昵的推着我的肩头,“走吧,叶藏。”甚尔自然而然的跟在后头。
我与父亲到底是不大亲近的,两辆汽车平稳的将我们二人并不契合的磁场分离开。
禅院甚尔坐在我身旁一只手塞进和服衣襟里兜着,“话说,我是不是该姓‘加茂’了?毕竟是你买来的仆从啊。”他自顾自笑了,仿佛这是个极其难得的笑话。
我怯弱得恐招致他的愤恨,只能在一旁陪着笑,“甚尔君不必自谦,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万万不能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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