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被云遮住,光没有散去,天边的红云还未散去,这一大片花田,虽香,虽美,可终究比不上那沥沥细雨中盛放的海棠。
鲜血喷洒而出,花瓣被染红,无惨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左手,抬头看去,目光打在产屋敷月止身上——他脸上多了五个洞,不知是疼痛还是躲不开的无能让他觉得脊椎发麻,不由得想低下头去。
一旁静静的荟织趁他们不休息,一把揽过月里,她比月里矮了一个头,用刀抵着月里总让人觉得可笑。
“月彦,你为什么还不消失?!”她咬着牙瞪红了眼睛,手微微颤抖,带动着手里的刀,月里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无惨暗自心惊,产屋敷月止不会杀月里,不代表荟织不会,荟织是个有能耐的女人,她可以为了产屋敷月止做任何事。
“我为什么要消失?或者说,是你儿子在我的光辉下,活不下去吗?”无惨凤眼轻眯,笑意不达眼底,他舌尖抵着虎牙,思索怎样能救下月里。
“闭嘴!”荟织像受了刺激一般,手上更加用力,殷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月里的领子。她察觉到,越靠近荟织,身上的状况就越发严重,不只是浑身无力,如若不是荟织挟持着她,她可能已经站不住了。
脖子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生命受到威胁,即使在此刻,她也笑的出来,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目光若十月凉风,让人不禁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直抵额头。
产屋敷月止不知道,荟织也不知道,如果她死了,当身体细胞没有完全死亡时,无惨为她注入血液,她就能变成鬼,而且服用过青色彼岸花,有比寻常鬼更强的能力。
终于,一个队员忍不下去了,任何话语都无法激怒鬼王,自己的能力也无法接近他,队员看向被挟持的月里,心一狠冲了过去。
对不起,只有你死了,我们才有和鬼王对战的机会。
手腕被握住,那只手纤细修长,白皙好看,却沾着鲜血,无惨的威压让他忍不住颤抖,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使他无力提刀。
“原来你的队员,都这么弱啊。”无惨嗤笑一声,下一秒,队员的整条胳膊被撕下来,剧烈地疼痛传来,他惨叫一声,额头冒出冷感,疼得在地上打滚。
有一穿白色羽织的青年冲上来,他似乎很厉害,速度快的惊人,只是在无惨和月里的眼里,都如同放慢的虚影一般。
无惨还没来得及应付他,一大批队员疯了似的冲向他这里,人数之多让他越发嗜血残暴,手段极为残忍,几乎看不见他在动,那些人就成了碎块,等他解决了那些人去看月里,登时眼底的血色更浓了。
在队员们去围攻无惨时,白衣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目光更为坚定的挥刀冲向月里,可她身后!是主公的母亲……
望着两人的身高差,以及那女孩玩味不恭的眼神,他生怕自己下不去手,一手将刀刺出去,另一只手推着刀柄助力。
荟织脸上沾染了月里的鲜血,她早已设下了套,可这一时刻真正到来,她竟有些悲伤,茫然的放开手,眼前被泪水模糊,只看到跪倒下的月里。
月里也没料到有这么快,只望见闪着寒芒的刀捅进自己的喉咙,起初没有任何感觉,她看向无惨,猛然而来的剧痛让她一把挣脱荟织,跪在地上,血液流进了气管进入肺里,她手撑着地,才轻轻一咳,鼻子和喉咙里皆喷出血来,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渗进泥土里。
白衣青年拔出刀来甩净刀上的血,没想到自己会使她伤的那样惨烈,可自己仍旧无悔改之心,因鬼而死的人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死的惨烈?
那一瞬间看到月里冲着自己的方向跪下,鼻中,口中满是血,伤口处也喷涌出大量血液,无惨虽知道她不会死,可心仍是痛了一下。
无惨快步走过去,也顾不得体面单膝跪下抱住她,月里见是他,无力地靠在他肩上闭了眼睛,他则给月里注入血液。
月里并不排斥他的血液,也不像其他人鬼化时那样痛苦,只是默默地吸收,流血速度也慢了下来。
见她不再难受,无惨轻抚着她的背,呢喃着什么,像是哄着受委屈的孩子一般,他看着月里恬静的面容,轻声道:
“睡吧,我的太阳。”
而这时那一片云终于散开,残阳落下,唯有红霞映着金光,如此情景,当真是称得上是——满江红。
见君如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