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57年,平静了30年的大陆再一次暗潮涌动——卡佩兰公国新王加冕,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新王能否担此大任将直接决定大陆未来的格局。
大典之日将至,卡佩兰街道上挂满了本国国旗与帝国的旗帜,公国国旗置于帝国旗帜后方,以此表明忠诚,彰显教皇凌驾于公国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城门与王宫之间是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着金白礼服的仪仗队与威武的士兵分列两侧,亮眼的红色地毯沿着道路延伸铺展,前来参加大典的各国使者都要从这条必经之路通过。人们拥挤在后排,踮着脚探着头想要一睹盛况。
城门外,已经陆续来了七八辆其他公国的车骑,皆是异域特色浓厚,有乘巨型鸟兽从天而降的伯拉使者,也有驾驭火狮的阿佛烈国使团。正当各国代表交接完毕将要入城时,只听几声狼嚎自远方而来,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约而同凝重起来。
不多时,四只通体雪白的极地雪狼在城门前停下。整个车骑白为底、蓝镶边,车舆棱角处装饰着晶莹的冰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不知道是白色清冷还是冰坠溢出的能量,使得四周寒气逼人。
“温斯特居然也派了使者?”
“啧, 30年前温斯特和卡佩兰两国搅得帝国是不得安宁啊……”
“这卡佩兰新王加冕,温斯特来怕不是要有什么动作。”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面露惑色。为首的大臣景有意无意瞥了他们几眼,率先上前走到车舆前,恭敬地行了迎客礼。
“谨代表卡佩兰欢迎阁下的到来。”
帘子没有掀开,只听见来人应声答道:“有劳。”
声音幽然,情绪难辨,仿佛来自冰川深处。闻此,景不可见地微怔,眼里闪过凌厉,但很快便调整过来,摆出那副彬彬有礼的笑脸。
在景的引领下,各国使者依次进城。车外呼声热闹,车里的人难免会耐不住看几眼。城中人们夹道欢迎,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异国人。温斯特的车在车队中间,人群中有部分人看见车盖上的温斯特国旗时不禁低声交谈。
那块雪蚕丝制成的帘子始终没有掀起一角。车内人伏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衣料,似是在紧张。
“殿下,您…还好吗?”一旁的侍从担忧地问道。
“无事。”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原来镇定的模样。
到达卡佩兰王宫后,各国使节各由一名大臣带往安排好的驻节宫。或许是考虑到温斯特与卡佩兰的特殊关系,特意让作为群臣之首的大臣景来接待温斯特的使者。
车子不断深入王宫内部,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下。景走到温斯特的车前。
“阁下,这里便是您大典期间居住的地方。”
车舆前帘终于被撩起来,一股寒意争相涌出,待朦胧散去才可看清来者的全貌。银白色的长发披散,耳后头发稍花心思,编成辫子后以蓝色的头饰固定;一席蔚蓝长裙及地,裙外层白纱薄如蝉翼,缀有冰晶点点,犹如极地夜空的繁星;腰间系着一条深色绒毛绸缎,两侧分别别有两三颗冰坠;虽然来人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却不难看出她瘦弱的体型。
周围卡佩兰的侍卫不由得严肃了几分,不仅是因为此人身上的强烈压迫感,更是她脸上象征身份的面具——只有温斯特祭司才能佩戴的面具。历任温斯特祭司皆由法力高强之人担任,其不仅在本国地位尊贵,更受到教皇的重视和忌惮,据传30年前两国战争便是温斯特祭司一举定局。
景嘴角的冷笑转瞬即逝,“欢迎祭司大人的到来。”
给温斯特使团安排的住处已经十分靠近主宫,远离尘嚣,显得十分幽静。沿着长廊一路走来,庭院中花香鸟语,绿植茂盛,显然已经栽种很多年且被用心管理着。景走在最前面,交代未来几天事宜的间隙也会时不时介绍周围的景色。
“殿…祭司大人,这里环境可真好啊.”温斯特的侍从不禁低声赞叹。
祭祀沉默地点点头,身前交握的双手握得更紧了。
她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熟悉这座寝宫啊……
长廊的尽头是一片莲花池。池水洁净清澈,正值花季,湖面上的白莲花娇嫩欲滴,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射在平静的湖面上,仿佛是刻意洒下了一层光辉,显得高贵又圣洁。
“这座宫殿是20多年前温斯特公主被俘时居住的地方。当时先王与公主一见如故,听闻公主喜欢莲花,亲自下令搭建了这片莲池。
“还请祭司大人见谅,将您安排在这里未有他意,只是当年先王与公主的知己之交恰是体现两国情谊的典范,所以希望以此寄托两国未来友好交往的愿景。”
景的言辞表面上无可挑剔,但明眼人都听出来话语藏刀。
“我等此行正是为了两国共同的未来,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要求,但听贵国安排。”
祭司从容地说道,似乎确实没放在眼里——也只有她身边的侍从注意到那双因握得太紧而指尖通红的双手。祭司走上前,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被面具遮挡的脸,随及打开话题道:
“关于先王和贵国公主的故事,深居神殿的祭司大人了解多少呢?”
祭司感觉到敌意,毫不避讳地对上那双眼睛,“略有耳闻。”
“街坊所传不过是口口相传主观臆测,不知事件全貌,
“那段佳话,祭司大人可愿听臣道来。”景行礼道。
祭司注视着那片向阳的莲花池,仿佛在透过莲花看向某个场景…又或者某个人。
“且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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