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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系的老头老道,白发苍苍仿佛落了经年累月的霜雪,岁月流逝独独遗留了他一人,于是眼里的光愈发暗淡,气息悠长。
合眼,他给宁昔昔号脉,抬眼,挥手从柜台上抽出一柱长香,擦火点燃。奶白色的烟一点点从头散出沉沉落下,像是水一般泄出宁静而优美。
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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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病症?”尘心抬手,将宁昔昔锁着的眉头一点点抚平,又将衣服给她裹紧了些。
宁成,也就是那老头,向尘心行一礼,不急不缓徐徐的说:“灵魂不稳,似是天生的,也难说您瞧不出来。”
见天色已暗,他将窗外的帘子落下来,转身回来:“叫着安魂香燃一燃,便好。”
尘心回头看着宁成,也看着帘缝里窗外的天,转而神色变得暗淡,轻眨眼又将头转了回去,静静的看着那香一点点燃着。
陡然香灰弯曲从柱头上落了下去,却是将他惊了一下,他有些恐,恐这个日日对他笑的小丫头有一日会像香灰那样凋落,自此醒不来。
他握住了宁昔昔的手,冰凉而微湿的手。
尘心握紧了宁昔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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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响起了叩门声,三声过,门启,进来两人——古榕与宁风致。
尘心沉默,背对的二人,不语,也不回身。他也清楚,剑气扬起总会将人引过来的,但他现在有些恼气,于是固执的坐着。
宁成出语:“见过宗主,见过骨长老。”
屋内又恢复寂静。空气凝固,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唯剩下那墙上的挂钟在一下一下摆着,走着,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片刻。
“宁昔昔掉坑里了。”尘心出语,只是一句。
这一句不轻不重,甚至多少带了些活跃气氛的意思在,但事实如此。
宁风致愣了片刻,似乎是想明白了杰作者是何人,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只是出去找下人证实。古榕抬起手想拦人,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放下缩回。
风吹过,将屋外檐上的风铃敲响。
古榕走进,将手搭在尘心的肩上,拍了拍。总有人要为事实付出些甚么。对于生命而言一切都无足轻重,这是道理,也应该让人明白。
只是这代价沉重,时间也久,直到,知道在海神岛上宁昔昔将巨浪掀起时,有些人才懂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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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一次淅淅沥沥的落雨,雨落,渐渐结冰落成了雪。雪下的大,仿佛要将一切抹平,抹灭。无言许久,只看到天色暗淡,风将窗子吹开,雪从窗户里呼呼的吹入,尘心将窗子关上了。
宁荣荣跪在了外面。她已经是魂师,寒气伤体已然不必考虑,无非是感冒一阵子,而且,有人为她撑伞挡着雪。
宁风致在外面沉默了许久,终究是推门进来了,带来一片风雪静静坐在椅子上。停了片刻又起身将快要燃尽的香换上一支新的。
要多久,宁昔昔才能醒。脱离掌控的感觉实在不妙,尘心的左右眼皮交替打架。似乎觉得时候已然太晚,他催促宁风致和古榕回去。
最后,宁荣荣也回去了。
带宁昔昔依旧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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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昔昔纯净,纯净的就像外面落下的雪,不染一丝纤尘,这与她杀了多少人没有关系。
尘心这么觉着,古榕宁风致也是如此。
宁风致还觉得,宁昔昔像是尘心,一言一行都像,但不是模仿,更像是天长日久一点点将自己的习惯打碎再照着人重建。
都是如出一辙的沉默与清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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