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丽精灵梦之展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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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司马玉龙:是啊,对了,陈堂主是本地人,这堂中来往人员众多,说不定见过呢,不如陈堂主去看看?

陈风正求之不得,立即点头

陈风:好啊,如果能帮到他,自是好的

司马玉龙:好,那咱们一道去看看吧

陈风:嗯

言罢,二人一道向角门而去

展云:这个呢,是绿萝,是一种常见的植物,可以做观赏的

展云声音轻轻,耐心说着,那孩童点头,拿起一株左看右看,似是兴趣很大

司马玉龙:展云

玉龙轻声道,女子转头,看到来人,微笑道

展云:天佑哥

玉龙点头,介绍道

司马玉龙:这位是陈堂主

蓝若琳(银晓静):蓝若琳

展云:我叫展云

若琳和展云自我介绍,做拱手礼

蓝若琳(银晓静):陈堂主有礼了

展云:陈堂主有礼了

陈风:蓝姑娘,展姑娘有礼了

陈风回以一礼,又看向那孩童

陈风:楚公子说的就是他?

司马玉龙:正是,不知陈堂主可有印象?

陈风看向那眉清目秀的刘念,脑海中闪过那人的脸庞,多年未见,却仍是记得,这孩子与那人只有五分相像,另一半,只怕是承袭了母亲的容貌吧

司马玉龙:陈堂主,如何?

听到玉龙的声音,陈风立即回神,抱歉道

陈风:不好意思,我也没见过

那孩子怯怯的躲在若琳的身后,若琳安抚的拍拍他的脑袋,玉龙看了一眼,将陈风的表情尽收眼底,又开口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孩子名叫刘念,陈堂主可方便,在堂内打听一下有哪些刘姓人家

陈风的目光,还是落在那孩子身上,晦暗不明

陈风:好 ,我这就安排下去

玉龙与若琳对视一眼

司马玉龙:多谢堂主了

陈风:对了,可否将这孩....

陈风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高喊,是管家,他飞快的跑到陈风身旁,附耳说了什么,陈风听了神色紧张,什么都顾不得了,拔腿就跑,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玉龙的计划,他原本想将刘念暴露给陈风,试探一下,他是否真要为凶手做什么,再抓个现行,加以控制,如此一来,顺藤摸瓜,就可以抓到那神秘女子,如今,陈风突然离去,玉龙当机立断,嘱咐道

司马玉龙:若琳,我和展云尾随去看看,你就留在这里,万事当心

蓝若琳(银晓静):嗯,天佑哥,嫂嫂,你们也要小心

展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天佑哥的

这边,赵羽安排衙吏将受害的百姓,集聚在一起,亲自询问案件细节,并执笔一一记载下来

路人:我家住城西,那日是带孩子去探望姑奶奶,行至城际,才一晃神的功夫,就陡然发现孩子不见了

路人B:我是一月前,外出贩卖糕点,回来时,突然听家中妻子说女儿失踪了,毫无消息

路人C:我家经营布庄,在东街,那日,是县令夫人到店内看绸缎,聊了许久,小女儿就在一旁玩耍,不过是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赵羽叹了口气,在记载簿上勾勾画画,看着眼前一对对父母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暗暗思忖

赵羽(沈世朋):【这些会有什么联系呢?】

正冥思苦想的时候,看到五味气呼呼的跑进去,赵羽撇了一眼,开口道

赵羽(沈世朋):五味,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丁五味:什么我哪根筋搭错了?

五味一边扇着羽毛扇,一边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复又开口道

丁五味:你说说那个县令啊,是他筋搭错了

五味依然气咻咻的

赵羽(沈世朋):县令?

赵羽放下簿本,抬头看向五味,带着疑惑的表情说道

赵羽(沈世朋):他怎么了?

丁五味:就他那个老娘亲,我给开了药,需要一味药材,只有城中的明仁堂有,可是呢,他死活不肯去那家药材店,非要从外面弄回来,现在好了,耽误了他老娘的病,别再找我,哼

赵羽(沈世朋):他为什么不去明仁堂?

丁五味:你问我,我问谁啊?

五味翻了个白眼回道

赵羽(沈世朋): 明仁堂,明仁堂

赵羽念叨了两遍,忽而一个激灵

赵羽(沈世朋):这明仁堂,不是那个义善堂堂主陈风开的吗?

丁五味:谁啊?陈风

赵羽(沈世朋):对,就是他,我们前日路过那药堂,旁人说是陈风家的产业,你还记得吗?

五味站起身来

丁五味:对,是的,是陈风家的,难道县令和他有仇?老娘危在旦夕都不去他家药店

赵羽(沈世朋):有道理, 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

赵羽突然道

赵羽(沈世朋):你看

赵羽说着,将刚才登记的簿子拿给五味

丁五味:看什么?

五味扒拉着那本记载的簿子

赵羽(沈世朋): 这里,这几个受害百姓似乎都和县令有关系

赵羽一脸凝重道

赵羽(沈世朋): 你看这个,这家是去看望姑奶奶,这个姑奶奶就是县令之母,这家经常给县令家送糕点;这家给县令家做过生意

丁五味: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针对县令的?

赵羽(沈世朋):有可能

丁五味:这是谁啊,跟县令过不去

五味严肃道

丁五味:对了,你说,会不会是陈风啊,他不是和县令有过节嘛,县令都不去他家买药材

赵羽(沈世朋):这个,只是推测,但是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丁五味:石头脑袋,不错嘛,这么快就能分析出案件原委,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

五味洋洋得意道,赵羽瞄了他一眼,继续道

赵羽(沈世朋):义善堂那边,有公子和若琳还有展云,肯定能查出什么,我们现在需要找这个县令谈谈了

丁五味:对啊,这事情,只怕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树林里,玉龙一路尾随陈风和管家,行至一处密林,陈风及管家脚步飞快,落在寂静的林中,分外明显,玉龙和展云虽是武功极高,却也不能靠的太近,以免被发现,看前面二人的步法,错落分明,虽急不慌,踏地有力,玉龙暗自思量,这二人原是身负武功,深藏不露,不多时,陈风及管家二人于一处茅屋前停留

陈风:盼儿

茅屋门开,一个仆从出来,让二人进去,四周观望一番,便转身掩门,玉龙于树后现身,缓步靠近茅屋,透过窗隙,目光向里探去,屋内,一个金衣珠冠之人,面部天圆地方,正是叶麟,当年私通外邦,窃国丞相叶洪之子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龙右手紧握折扇,那泛白的指尖,透露出他的情绪

柳盼儿:表哥,你可来了,叶大哥有话问你呢

一旁的青衣女子说话,正是当日赵羽跟踪而来所见之人,柳盼儿,即是陈风的表妹,陈风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叶麟将手上的茶杯搁置在桌上,开口道

叶麟:要见你一面,可是不易啊,陈堂主

陈风:不敢,不知叶公子有何事?

疏离客道的语气,令叶麟极是不悦,一旁的柳盼儿见状,立即道

柳盼儿:叶大哥见谅,表哥,这也是太忙了,这不,一接到我的消息,立即就赶过来了

叶麟:还是盼儿明白事理,不枉我父亲当年相救之举啊

柳盼儿:是,叶老爷相救之恩,盼儿时刻铭记在心

叶麟笑着点头,进入正题

叶麟:听说,你那义善堂住进四个人,为首的姓楚,叫楚天佑?

陈风抬眼,看了柳盼儿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陈风随即回道

陈风:是的

叶麟:那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陈风:就是一般行走江湖的人

叶麟: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叶麟邪肆笑道,忽而狠厉道

叶麟:那楚天佑就是司马玉龙

柳盼儿:司马玉龙?

陈风:当今国主?

叶麟:什么国主,那不过是乱臣贼子,国主之位是我叶家的

陈风迟疑道

陈风:可如今天下太平,政通人和…….

叶麟:住口

叶麟厉声道

叶麟:什么太平,不过是司马玉龙在粉饰太平,他窃取王位不过数月,便微服私访于民间,意在选美,你们没听过吗?

陈风:没有

叶麟:我问你,他身边是不是跟着两个姑娘?

陈风点头,叶麟冷哼

叶麟: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陈风:可是?

陈风想说什么,叶麟一下打断

叶麟:可是什么,你可知,你表妹的救命恩人,我的父亲,就是被那恶龙害了

柳盼儿:什么?叶老爷是被那姓楚的害了?

叶麟:正是

叶麟作哀伤道

叶麟:那恶龙窃国之后,我父亲被气的一病不起,恶龙派人追杀,然后,那恶龙请了两个会冰系魔法的人,把我父亲给封印在冰里,至今生死未卜

柳盼儿:那恶龙该死

柳盼儿厉声道

叶麟:嗯,他们都该死,还有那个辜负你的县令刘亚文,他们都该死

柳盼儿:叶大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叶麟:不急,目前他们人在义善堂,我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叶麟眼角一眯,随即看向陈风

叶麟:陈堂主,是会配合的吧?

陈风低头不语,柳盼儿拉拉他的衣角,对着叶麟道

柳盼儿:叶大哥放心,表哥最疼我的,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你说什么,他一定会答应的

言罢,她又转向陈风

柳盼儿:表哥,我说的对吧?

对上那双眼眸,陈风不由自主的沉陷进去,只得沉默

柳盼儿:喏,你看,表哥他不讲话,就是代表答应的

陈风支吾,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叶麟看了看他们,不甚在意

叶麟:这次,一定要将司马玉龙置于死地,这王位一定得是我们叶家的

门外的玉龙和展云一路飞奔,他需要赶去县衙告知赵羽及五味,陈风,柳盼儿勾结叶麟之事,让他们早作防备,另外,还需要知道县衙的情况,以便做出对策,陈风虽是心有犹豫,可是,自家表妹的心绪,他由始至终是放在第一位的,故而,他已决定配合叶麟的计谋,陈风由郊外回至义善堂,正待询问那堂内若琳及刘念的情况,那管家却是急匆匆的赶来

管家:少爷

看管家跑得气喘吁吁的,陈风问道

陈风:怎么了?这么匆忙

管家:刚收到潜伏在客栈的人来信,用了红墨,应是紧急,所以才跑过来给少爷

陈风一手接过信件,当即拆阅,脸色愈发阴郁,看罢,将信件奋力拍在桌上

管家:少,少爷,怎么啦?

陈风:你看看

管家接过信纸,匆匆看来,看完后,支吾道

管家:这。。。。。

陈风:这义善堂数十条人命啊,就这样付之一炬?

陈风质问,倒是不知他是问管家,还是问自己,抑或是问那个人

管家:这,少爷,表小姐是已经答应了叶公子的,为了报恩,这.....

管家亦是不知如何处理,他跟着陈风多年,眼看陈风对柳盼儿的心,却不能终成眷属,堂内两人尚在犹豫之中,屋顶,一双若水眼眸,目光清冷的看着二人,正是若琳,自玉龙跟踪出去后,她便与刘念交谈,探知一二,当得知,县令刘亚文其实是很疼爱刘念,而这义善堂又是是非之地,当即将刘念送与县衙五味处,让他找机会使得县令父子相聚,自己则又返回义善堂,若琳返回义善堂,本意是想潜入陈风内室,探查一二,谁料,遇到陈风及管家回至厅堂议事,看到陈风回来后的反应,她知道,玉龙跟踪是没有泄露踪迹,正待她思索之际,堂中的二人似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只听得,陈风低叹一声

陈风:罢了,就当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管家:少爷,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义善堂,您当初是因何而建,您还记得吗?怎么舍得

陈风:因何?就是因为她啊,可是她不要

陈风嘴角露出凄凉的笑意

管家:少爷

管家心疼道,对于陈风,他是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

陈风:别说了,去准备吧

陈风说道,顿了顿,又道

陈风:另外义善堂不存在之后,陈风也不会存在世上,你明白了吗?

管家看了看陈风颓丧的表情,低声道了句

管家:是

屋顶的若琳一惊

蓝若琳(银晓静):【他们,是要火烧义善堂?】

来不及思索缘由,若琳纵身一跃,她必须尽快赶去县衙,找赵羽调派官兵,不然这义善堂数十条人命,只怕就全完了,正待若琳转身行动之时,堂内的陈风一声喝到

陈风:谁?

那管家也反应过来,迅速飞上屋梁,正面相对,须臾,陈风亦是现身

管家:原来是若琳姑娘

陈风话语低沉

陈风:若琳姑娘不好好在屋内待着,跑到屋顶做什么呢?

蓝若琳(银晓静):我不过是上来捡个手绢的

陈风:是嘛?

陈风悠悠一句

陈风:那怎么着急走呢?

蓝若琳(银晓静):呵呵,捡完了,自然要走啊

陈风:若琳姑娘是聪明之人,想来不需要再演戏了吧

若琳见陈风脸色突变,猜测到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只是不知陈风武功高低,如今也只能一搏了,若琳脚下发力,身形一跃,欲钻过空档,谁料陈风和那管家早有防备,抬手当空一拽,扯住她的胳膊,若琳反腿一踢,躲过钳制,那管家抛出一柄青剑,陈风单手接过,进而与管家对若琳形成包围之势

蓝若琳(银晓静):陈堂主,我看你也是善义之人,为何要如此?

陈风不为所动,那管家暗自从袖中洒出一把白粉,迎向若琳,若琳身形一歪,玉手抻着额头

蓝若琳(银晓静):你,你们.

若琳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陈风看了看她,眼中情绪不明,只道

陈风:带去柴房,看管起来

管家:是

玉龙和展云在跟踪陈风等人,听到密谋之后,立即赶到县衙,却不想,五味与赵羽出门探访案情,只有县令在衙内

司马玉龙:刘大人

展云:刘大人

刘亚文:你们是何人?

刘亚文疑惑,自己似是不识得他们

司马玉龙:在下乃是御医丁五味的徒弟,楚天佑

展云:我叫展云,是赵羽的结发妻

刘亚文:喔,原来是楚公子和展姑娘

刘亚文拱了拱手,以示礼仪,玉龙微微点头,对于县令的待人接物表示赞同,那刘亚文又道

刘亚文:楚公子是来找丁大人的吧,他和赵公子出去了,如果公子不急,可以在此稍等片刻

聊聊几语,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玉龙笑道

司马玉龙:嗯,那我便在此等候,不知,县令大人可有空闲?

刘亚文:楚公子的意思是?

司马玉龙:若是有空,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县令大人

玉龙折扇一挥,从容自若,刘亚文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应承下来

刘亚文:楚公子请讲

玉龙开门见山道

司马玉龙:在下想请问,刘大人与那义善堂堂主是何关系?

刘亚文:陈风?

司马玉龙:正是

刘亚文一怔,惊讶于玉龙的听力,又自顾摇摇头,看他仪表不凡,自是非常之人

刘亚文:我与陈风早年相识,多年并无往来

司马玉龙:与之一同相识的,可还有其它人?

刘亚文偏过头,低叹一声

刘亚文:即便我不说,楚公子也有其它办法调查的吧

刘亚文顿了顿,又开口道

刘亚文:还有一人,柳盼儿,是陈风的表妹,我因着陈风而认识她

司马玉龙:你们?

刘亚文:当年,我与柳盼儿有过一段情意,谁料,后来,发现柳盼儿的父亲就是当年冤死我刘氏一家的元凶,我几经周折,考取功名,回来揭发了他的真面目,柳盼儿至此对我深恨

玉龙听罢,说了一句

司马玉龙:果然

刘亚文:什么?

司马玉龙:刘大人,你可知这长丰县的灾难因何而来?

刘亚文:是我无能,尚未查出

刘亚文低头道,猛然悟道

刘亚文:刚楚公子问陈风和柳盼儿,又说果然,难道是?

司马玉龙:不错

玉龙言道

展云:我和天佑哥已经证实,长丰县此事与柳盼儿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义善堂,亦是帮凶,甚至于勾结屠龙会

刘亚文:什么?

正在他呆滞之时,门外传来五味的声音

丁五味:咦?徒弟,展云,你们怎么过来了?

赵羽随之跟进来,拱手行礼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

展云:夫君

玉龙微微点头

司马玉龙:正好你们回来了,我有事和你们说

丁五味:让若琳来就好了嘛,她刚刚跑了一趟,应该不会介意多跑一趟的

司马玉龙:若琳来过?

赵羽(沈世朋):是的,公子

赵羽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亚文,又接道

赵羽(沈世朋):若琳将那孩子送过来了,交代我们助他相认,便又返回义善堂了

玉龙抚了抚鬓发

司马玉龙:嗯,也是时候了,那若琳还说了什么?

赵羽(沈世朋): 她只说义善堂那边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查证

司马玉龙:嗯,义善堂确实是有问题,还是有大问题,展云,你来说吧

展云:是

展云便将自己在茅屋所见一一道来,就在县衙众人忙碌之时,在义善堂一方隐秘的僻静处,在丛林掩映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若琳在这静谧无声的小屋中,悠悠转醒,扇子似的睫毛微微颤动,正欲起身,只觉一阵无力,浑身瘫软,又倒向地面,环顾四周,只见一堆枯木,屋内并无其他东西,若琳料想,自己大概是被陈风和管家关在柴房了,她伸手强撑着地面,使自己缓缓坐起,微微晃动了下脑袋,方才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杏目怒睁,那管家看起来忠厚老实,竟是使用小人技俩,用迷药将自己迷晕,不费吹灰之力就禁锢了自己的行动,若琳暗自后悔,还是不该大意,那陈风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想要火烧义善堂,可这义善堂乃是他一手创办,据说,自办立几年来,救助了不少贫苦百姓,若琳实在想不通,陈风为何突然要将这义善堂付之一炬,若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回顾,细细想来,自己和玉龙入得义善堂几日,所见皆是善良之事,那陈风看起来也是善义之人,就凭他这几年来为本地百姓所办之事,便可得见,但是,自己也绝不会听错,陈风确实是在与管家密谋要火烧义善堂,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偷听到这个秘密,而将自己迷晕还关起来,且不论原因为何,就说那义善堂中皆是老弱妇孺,倘若遭遇大火,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蓝若琳(银晓静):【难道这又是一个“桂万军”】

若琳心中暗暗思索着

蓝若琳(银晓静):【可是那陈风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并不知道天佑哥的身份,应该和屠龙会无关,此地亦无很大的利益可以获得,他到底是为什么转变自己救人的初衷呢?】

若琳哪里知道,有人爱人成痴,也有人爱人成魔……可是,不管什么原因,义善堂那么多人的性命是关键,思及此处,若琳又欲强撑着站起,无奈被捆绑,之前所中迷药还未曾散尽,浑身又动弹不得,当下心焦不已,若琳想到,赵羽和五味还在县衙,那县令忠奸未明,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而玉龙去跟踪堂主也未归来,不知情况如何,自己又身陷囹圄,到底要如何才能将消息告知玉龙他们呢,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惨案的发生呢?若琳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本来就安静的屋子,更是陷入死寂,而门口看守的两人正自顾着聊天,想来这里关着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女人,又只有这一个出口,肯定是插翅难逃的,忽而,只听得窗台那边传来几声咕咕的音调,若琳费力的抬眼望去,只见得一个粉蓝色,圆滚滚的一团东西,停留在那窗台之上,若琳不由得精神一震,她苍白的嘴唇上下阖动,勉强发出声音,原来是她的专属信鸽,小八展翅飞了进来,扑闪扑闪的拍了几下翅膀,落在了若琳目前的地面上,还环绕在若琳周围走着,信鸽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着若琳,那尖尖的嘴,不时的点啄地面,见及此,若琳泛白的嘴角露出微笑,在这间被人遗忘的偏僻柴房,若琳全身被捆绑,双手附在身后,只能微微晃动着身子,嘴里轻道

蓝若琳(银晓静):小八,过来

似是能听懂话语,那身姿轻盈的灵鸽,在盘旋了几圈之后,收了双翅,落在地上,两只爪子渐渐朝若琳的方向靠近,一近身,就轻啄着若琳的裙裾,以示友好,若琳轻轻点头,带着笑意

蓝若琳(银晓静):小八,你能听懂我的话,对不对?

那灵鸽圆滚滚的眼睛溜溜转转,不停的左右走动,若琳见灵鸽靠近,一时欣慰,却也犯了难

蓝若琳(银晓静):灵鸽虽灵,可毕竟不通人语,要怎么让它去传递信息呢?

若琳艰难的移动着身子,由于剧烈挣脱,被捆绑的双手已然勒出血迹,鲜血落在稻草上,醒目异常,见到那滴滴血迹,若琳福至心灵,忽而眼中带了神采,若琳身子朝前一倒,整个人换了方向,用脚一点点将那沾有血迹的稻草弄出, 嘴里轻道

蓝若琳(银晓静):小八,来,你把这个送去给天佑哥,他就能明白的

那灵鸽扑腾几下,在若琳的裙裾上,似是恋恋不舍

蓝若琳(银晓静):小八,你一定要安全送到,知道吗?这关乎着数十条人命的,去吧,小八,一定要注意安全

门外似是传来动静,若琳的心下一惊,想必是看守的人听到动静了,她急道

蓝若琳(银晓静):快,小八,快走

那灵鸽不再犹豫,叼起那根鲜血染红的稻草,纵身跃向窗台,展翅而飞,仿佛不曾来过,若琳苍白憔悴的脸,露出笑意,凝望着那灵鸽消失的方向,咯吱一声,门开了,是管家,见到若琳依然躺在地上,只是位置有所不同,他上前检查了一下绳索

管家:怎么位置变了?

随同的侍从面面相觑,慌忙解释道

侍卫:禀管家,我们严守门外,却无任何异动啊

若琳脸上浮起冷笑

蓝若琳(银晓静):管家是坏事做多了,所以草木皆兵了吧

侍卫:住口

一个侍从吼道,那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侍从安静,眼神不带任何情绪,看向若琳方道

管家: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就不劳若琳姑娘操心,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

环顾四周,发现一切正常,管家又接道

管家: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你最后的价值,就发挥不了了

蓝若琳(银晓静):我不过一介女子,能有什么作用,管家怕是想多了吧?

若琳是诈又似是嘲讽

管家:若琳姑娘,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管家看着被捆绑的若琳,她眼中不带任何俱意,满是从容镇定,虽然是敌非友,却不由得令人钦佩

蓝若琳(银晓静):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管家:就不劳白姑娘操心了,若是那楚公子不加阻拦,我们能依计成事,若琳姑娘便能安然无恙

言罢,管家走向门口,门落下重锁,还能听到管家的声音传来

管家:你们要小心看管,她的作用大着呢,有任何异常,立即来报

侍卫:是

侍从齐齐回应道,若琳眼神看向窗台,心中默默祈祷

蓝若琳(银晓静):【小八,希望你能平安找到天佑哥,将消息传递给他啊】

郊外茅草屋内,柳盼儿对着一幅画像,神色哀恸,指尖缓缓附上画中人的眉眼,却又立即握指成拳,门被敲响了,两声复三声,柳盼儿立即收起画像,冷声道

柳盼儿:进来吧

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走了进来,赫然是那县令家中的绿衣丫鬟,那丫头低声道

小梅:小姐

柳盼儿:这个时候,你过来干什么?

小姐,我在县令家中听到重要消息,特来禀告

小梅:说

小丫头怯怯的道

小梅:那个叫楚天佑的人,今天到县衙找县令,我偷听到,他竟然跟踪过我们,将我们的计谋全部知晓了

柳盼儿:什么?

柳盼儿站起身来

柳盼儿:他知晓我们全部的计划?

小梅:是的,他们现在在县衙商量对策

柳盼儿怒道

柳盼儿:可恶

小梅:小姐,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告知叶公子改变计划?

柳盼儿:不行

柳盼儿果断否决

柳盼儿:现在改变计划来不及了,只能,只能提前

小梅:提前?

柳盼儿:你刚说道,他们刚得知消息,还在商量对策,我们将计划提前,他们又如何来得及应对呢?

小梅:是啊,小姐真是聪明

柳盼儿:这样,你立即去县衙,务必将刘亚文拿下,我亲自去义善堂,表哥那边,我还是不放心

小梅:是

那丫头顿了顿

小梅:那需要通知叶公子,做配合吗?

柳盼儿一抬下颚

柳盼儿:来不及了,我们立即动手,之后再看时机给他们传消息过去

小梅:是,那我先去了

柳盼儿看着那丫头离去的背景,立即将斗笠戴上,遮盖面容,起身离去,县衙里,玉龙对众人讲明了柳盼儿等人的阴谋,众人神色各异,五味一脸调侃

丁五味:原来是县令你惹的桃花债啊

赵羽瞪了五味一眼,没说话,因为他听到叶麟也在的时候,只想着如何复仇及保护玉龙,那县令神色黯然,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玉龙则是运筹帷幄,神色淡然

司马玉龙:他们可能不日就要行动了,我们必须加紧对应,以免伤及无辜

此言一出,赵羽与五味皆看向他,表示赞同,而楚天佑却看向依旧沉默的县令,五味当即开口道

丁五味:刘县令啊,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儿,这个时候,你不会还想当缩头乌龟吧

县令:不敢,卑职听从丁大人差遣

司马玉龙:那就好

五味朝玉龙挤挤眉

丁五味:嗯,具体怎么安排的,徒弟,你就代师傅说吧

司马玉龙:遵命

玉龙笑道,继而正色道

司马玉龙:柳盼儿计划两处,一是县衙,二则是义善堂

众人点头,玉龙继续道

司马玉龙:刘县令,你速将衙吏分为两队,一队留在县衙,由丁大人差遣,守护在县衙,另外,将你家眷集中,由衙吏保护

刘亚文:是

司马玉龙:小羽,你和展云留在县衙,一同保护他们,仅有衙吏,只怕来不及应对,另外,你传信到距离最近的州牧刺史,令他派兵过来

赵羽(沈世朋):是,公子

丁五味:那徒弟你呢?

安排好赵羽及五味的任务,接下来就是玉龙自己的了,只见他一手扶扶鬓边一缕发丝,另一手折扇轻摇

司马玉龙:我带另一队人马去义善堂,会会这个陈风

赵羽(沈世朋):公子,义善堂实力不明,您就带一队衙吏, 我担心…

司马玉龙:没事

玉龙拍拍赵羽的肩

司马玉龙:何况有若琳在呢?

赵羽(沈世朋): 可…

赵羽话音未落,一只灵鸽飞了进来,径直朝玉龙而去,转了一圈

丁五味:是只鸟啊

赵羽附身,将灵鸽捧起,看到它嘴上叼的东西,略带惊讶,随即将之递给玉龙,玉龙一手接过,另一手取下那根稻草,仔细端详,五味凑近一看,又呸呸一声

丁五味:是根草啊,这鸟真是,叼草不会是想做窝吧

赵羽这会儿没空和五味斗嘴,因为他看到玉龙在见到这根稻草时,神色异常

赵羽(沈世朋): 这上面有血迹

玉龙突然道

司马玉龙:不好,是若琳

丁五味:血,若,若琳?

展云:大嫂?

五味抓过一看

丁五味:徒弟啊,这个,和若琳有关系?

玉龙沉声道

司马玉龙:是,这灵鸽是认得人的,不会无缘无故带其它东西到我面前,近几日,它没有任务,只会跟在主人身边

一想到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可能会遇到危险,赵羽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疼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她在赵羽心中就占据了不可或缺的位置,看她笑,看她凝神,看她助人,看她斗嘴,等等等等,一幕幕,如画册缓缓展开,他们或许早就是密不可分的了,只是他知而她却是时而懵懵懂懂

丁五味:可是,这个血也不能代表就是若琳啊

五味犹在疑惑不解

赵羽(沈世朋): 至少它表明若琳有危险,或者是受伤了,不行,义善堂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赵羽猜测的语气,变成了笃定

赵羽(沈世朋):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

司马玉龙:小羽,行动提前,你立即安排

玉龙肃然道,无人知晓他衣袖中紧握的扇骨,指尖微微泛白

司马玉龙:小羽,你现在要去义善堂?

多年的兄弟,玉龙自是能猜到他的想法

赵羽(沈世朋):嗯

言罢,赵羽旋即转身,便提步朝外走去

司马玉龙:小羽,你安排人马,随后赶来,我们会没事的,再多耽误,只怕若琳会有危险

看到玉龙坚定的神色,赵羽只得从命

赵羽(沈世朋):是,公子,您要万分当心

司马玉龙:嗯

玉龙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丁五味:哎,徒弟?

五味才回过神来,却早已不见了玉龙的身影

丁五味:干什么那么急,真是的

赵羽(沈世朋):你在神游什么,还不快走?

赵羽冰冷的接了一句

丁五味:什么啊,你就跟徒弟是一伙的,帮着徒弟去若琳面前表现,哼,我就知道

五味还在碎碎念,走在前面的赵羽,伸手摸了摸刀

赵羽(沈世朋):你再胡说八道,还不去办事,小心..........

赵羽话还没说完,五味立即接道

丁五味:赵大侠,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别生气哈

赵羽(沈世朋):快走

丁五味:来了来了

五味一脸小媳妇受虐的模样,跟在赵羽身后,时间有时候是解药,有时候也是毒药,柳盼儿得知自己的图谋可能败露,于是决定将行动提前进行,一场有预谋的熊熊大火,在计划中燃起,霎时间,漫天通红,火光印照天光,像是一个倾盆大口,露出肆意的笑,陈风看着柳盼儿站在那火光前,一脸阴狠的笑意,似要将世间所有都埋葬其中,她笑的癫狂,而陈风看的心酸,以至于那火光中隐约的动静,都不曾在意了,人头攒动,突然,官兵铁甲的动静, 使得陈风惊醒,他急忙招呼柳盼儿,两人一阵惊慌,走廊里,隐约可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昭示着外面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官兵出动,围追堵截,必然令这二人争个鱼死网破,利用一切手段逃生,而白珊珊身陷囹圄,柳盼儿和陈风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护身符?两人脸色阴沉的推开房门,那柳盼儿一手将匕首横在若琳项前,另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

柳盼儿:跟我们走

柳盼儿快速将若琳擒制住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向城外奔逃而去,不多时,前方传来震天的爆炸声,马车驱使的马匹受到惊吓,急速飞奔,若琳暗惊,听那炸药声起的方向,似是义善堂,她心中暗暗祈祷

蓝若琳(银晓静):【希望天佑哥来得及阻止】

她紧靠在马车边沿,但后背还是被撞的隐隐生疼,只见那柳盼儿嘴角露出阴沉的笑声

柳盼儿:都完了,都灰飞烟灭了

陈风却是看着她默默无言,一片狼藉的义善堂,被玉龙和赵羽带领官兵团团围住,在官兵的震慑下,堂内不明情况的仆从,并未进行抵抗,局面很快被控制住,由于玉龙的及时赶到,炸药只燃了一点点,其余部分均被切断了,现场大火很快被熄灭,士兵们在羁押孩童的房间,发现了火药,与玉龙等人的推测一致,他们是想毁掉这些孩童,可是,若琳去了哪里?四处搜寻之后,那间隐蔽角落的柴房被发现了,玉龙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环顾四周,地上还留有一根绳索,草垛上残留着滴滴献血,这里是她被囚禁的地方,玉龙眉头紧锁,双眸染上阴鸷,随后跟来的赵羽,亦是四处查看,突然,赵羽发现那靠近窗台的角落,似有一根银簪,他快步走近拾起,递到玉龙面前

赵羽(沈世朋):公子,这是展昭送给若琳的发簪

玉龙接过,只看了一眼,便认定这是她随身所携之物,玉龙动作利索的将银簪还给赵羽,然后简快明了的说了句

司马玉龙:追

全城围捕活动,迅速在长丰县及其周边展开,追捕告示张贴全县,衙役敲锣打鼓走街串巷的询问,侍卫们被分配成小组,按划定区域,在城内城外进行搜索,玉龙和赵羽分别带领一队人进行追寻,然而,人海茫茫,这长丰县说起来不大,但是,要在其中找人,却是谈何容易,何况,那二人对此地极为熟悉,如果要藏起来,对找寻的人而言,无异于大海捞针,搜寻行动一直在进行,但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各路官兵越散越远,因着柳盼儿是亡命之徒,而陈风却是心思缜密,玉龙传令,每隔一个时辰,每队人马需派人回县衙报信,以免遭遇不测,这边,赵羽带领人马抵达了一小片起伏的山坡旁,举目望去,只见,树林深深,寂静无声,信鸽小八跟在赵羽身旁盘旋着,不时发出几声咕叫,入目所及,皆是茫茫,赵羽从没有这般无力感,知道她身处险境,却无法施救,这窒息感,令他心口一阵阵发闷,他紧绷着脸,步履沉重,双眼警惕的搜寻着目之所及的任何地方,忽而,他的目光被草丛间一点白色的亮光所吸引,他快步走了过去一看,是一颗眼泪大小的珍珠,上面似乎还有温度,没有外间的湿气,珍珠还很洁净,没有沾染到灰土,显然没有留下多长时间,俯身抬手拾起珍珠,赵羽心头一紧,他记得,前日,若琳就是戴珍珠耳环的,赵羽迅速站了起来,吩咐侍卫道

赵羽(沈世朋):立刻在附近找找,有没有类似的珍珠

侍卫们凑近抬眼看到赵羽掌心的珍珠,齐声回道

众人:是

有了目标之后,茫无目的的搜寻,有了些许动力,侍卫们一个个蹲在草丛间,仔细的拨弄着,一寸寸搜寻,很快,有侍卫在前方又找到了第二颗珍珠,一模一样的洁白无暇,大伙儿精神一振,沿着珍珠的方向,展开搜寻,网状快速前行,很快又找到第三颗

赵羽(沈世朋):【看来就是这个方向了, 这应该就是若琳留下的印记,这善良纯真又聪慧无双的傻姑娘啊】

赵羽看着那条并不存在的路,定了定心神,手持折扇敲在掌心,在心中默念道

赵羽(沈世朋):若琳,坚持一下,等我

天色已经全暗,月色稀疏的从树林间洒落,赵羽俯身蹲在一片草丛前,拾起同样的一颗珍珠,眼神坚定,小八落在地上,赵羽走近一步,用手将它捧起,轻轻道

赵羽(沈世朋):你也很想找到你的主人,对不对?

灵鸽小八扑腾着双翅,用嘴轻啄赵羽的手心,咕咕几声,算是应答

衙役:赵大人,我们真的要沿着前面追嘛?

一名侍卫请示道,余下众人也皆是迷惑怀疑的神情,因为摆在面前的,根本不是路啊,杂草丛生,夜色下,只有虫子的叫声,就凭着稀稀落落的几颗珍珠,怎么能判定就是劫匪就是沿这个方向跑的呢?

赵羽(沈世朋):是的

赵羽声音低沉有力,胸膛中一向坚韧的心,此刻却像是浸在寒流涌动的水中,隐隐酸疼,珍珠上,正是他熟悉的味道,看到赵羽冷静的抬脚向前,从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霸气,令人折服,不由得令人有追随的理由,不再迟疑,侍卫们也都跟随向前,树林阴黑的似是无尽头,若琳靠在一块石头旁,疲惫的喘着气,她本身带着伤,又被捆绑着行了许多路,此刻,却顾不得其他,余光暗自观察着对面的男女,柳盼儿的脚受了伤,这一带捕兽夹很多,她因为一路戒备着若琳,脚下分心,踩中一个,顿时血肉模糊,只是,他们伤了一个,逃亡速度减慢,但若琳想逃却还是不能,那柳盼儿正坐在一个树桩上,茫茫夜色里,隐约可以看到她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陈风蹲在她前面,托起她的脚,将衣服下摆撕下一片,给她包扎,停顿片刻,陈风忽然说道

陈风:表妹,你带她先走,我来应付追来的官兵

若琳微微一怔,却听到柳盼儿坚决道

柳盼儿:不

陈风默了默,试图劝解的说

陈风:我还能拖延一阵子,给你争取时间逃跑

柳盼儿:不,要走一起走

柳盼儿愈发坚决道,陈风没再说什么,只是表情多了几分坚定,陈风果然是做事周密的,他们一路逃跑,到了县城边界,他安排了人接应,此时,天已渐白,微湿的雾气漂浮在丛林间,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山谷,那尽头,则是一条湍急的大河,过了河,便到了临县,临县现在毫无设防,他们可以自由通行,而走陆路的话,则需绕过这条大河,官府即便发通缉令到临县也来不及的

陈风:我们要过河,你又受了伤,带着她不方便,就把她扔这儿吧

陈风对着柳盼儿说道

柳盼儿:你要放了她?若不是她,我们怎么败露的如此之快

柳盼儿恶狠狠的盯着若琳说道,陈风亦偏头看了一眼若琳

陈风:她不过是个无辜的人,何必多伤一条性命,我们只要过了河,对面有接应的人,从此隐退山林,没人找的到的

柳盼儿:留下她,就是留下个祸患

陈风:把她打晕就好了

柳盼儿还想争辩,陈风又看了一眼若琳,凄然道

陈风:她很像那时的你,聪慧,无邪

柳盼儿和若琳都没说话,河水湍湍,不时溅起浪花,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落在河面,折射出异样的光彩,波光粼粼,那陈风站立在河岸,目光四掠,在找寻着对岸接应的人,若琳的双手一直被绳子捆绑着,肩上的伤口裂开,渗出点点血迹,面色惨白,望着晃荡的水面,压下心头的不安,她的天佑哥一定会寻着她留下的踪迹赶过来的,若琳现在只能等他了,若琳微喘着,刚想将掌心的珍珠从指缝间溜下,忽地心头生出异样的感觉,若琳一转头,柳盼儿正沉默的看着她,慢慢掏出怀里的匕首,一步步靠近若琳,而那陈风正背对着两人,若琳毫无察觉,脸色苍白的若琳望着明晃晃的刀片,思绪有霎那的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变得僵硬,手心冒汗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我等不到你了,爹,娘,女儿就要和你们相聚了】

因着搜寻范围过大,赵羽将所带侍卫全部分散查询,以信号为线,他只身一人,沿着山谷追寻,白白盘旋在上空一路跟随,越接近边界,意味着若琳的危险越大,赵羽心中的焦虑越深,歹人底细未知,若琳消失的毫无预兆,他第一回觉得自己没有胜算,他第一回尝到焦灼无措的滋味,他第一回后悔自己没有与若琳同行,故而,他传信县令衙吏们加大扩深搜寻范围,追寻更加紧迫,一脸凝重的赵羽始终维持着沉肃警惕的神情,一路追寻,他胸口一直似是压着一块大石,隐隐钝痛,越是在这个时候,回忆却愈发清晰,透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远远能望到河流激荡,灵鸽小八来回的在树林上方飞转着,似是在指引,赵羽身姿矫健的越过树林,跟随小八的引导一路向前,正沿着水流举目远眺,忽而,他猛得浑身一震,只见那不远处,在靠近河岸边的位置,一人面水而立,另一人站在他身后,此刻正握着一把匕首,对准那熟悉的身影,周围空旷而寂静,只有河水奔腾的声音,赵羽看到这一幕,胸腔中陡然升起一股惊疼的怒火,一个暗器自掌间而出,出神入化一般,破空而去,柳盼儿正拿着锋利的匕首逼近若琳的脖子,正准备用力,突的听到耳边一声尖啸,她手臂一麻,随即泛起钻心的疼痛,匕首应声落地,若琳的身子一怔,转身拔腿就跑,谁知,一旁的陈风反应更快,一把将她抓住,手臂一勒,扣住她的脖子,使若琳动弹不得,赵羽使用轻功,瞬间,便到了三人跟前,恍惚的视线里,若琳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发丝凌乱,肩头被鲜血染红,面色苍白,盈水一般的眼眸却愈发清亮,透着坚韧与执拗,在看到他的瞬间,那双眼眸里涌动着许多的情绪,赵羽的脸愈发沉肃,面无表情,隔着点点距离,将大刀对准那男子,威而不发的神情,令人顿感冰冷,两相对峙,若琳看到赵羽的那瞬间,只觉得,恍如隔世,刚刚,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生平第一次觉得无计可施,比起上次在顺天县被挟持,这次,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无望的,可现在,看着他墨黑的眼眸,挺拔的身姿,就仿佛有了希望,一股暖流掠进心间,直达心底,若琳的双眼愈发明亮,那是生的向往与喜悦,呼吸渐渐平稳,若琳冷眼看向挟持自己的人,赵羽已经来了,这二人大限将至,什么也不怕了,就在那县交界处的河岸上,一脸阴狠的陈风恶狠狠的对赵羽威胁道

陈风:放下刀,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那身负伤势的柳盼儿从旁威慑

柳盼儿:赵羽,你的武功是很厉害,不过,她人在我们手上,只要轻轻一扭,她就没命,你能快得过我们吗?

赵羽双眸一冷,厉声道

赵羽(沈世朋):你敢?

阳光洒在河面,愈发刺眼,一时间的沉默,若琳知道这情形相当棘手,赵羽带出来的人马,听到适才的动静,必然很快赶到,到时候这两人狗急跳墙,稍微一点波动,都可能导致她当场毙命,如此,只能避重就轻,攻心为上,若琳稍一思索,便有了主意,赵羽深深的看着她,正打算开口,却听到她低柔沉静的声音,先响起

蓝若琳(银晓静):陈风,现在大家手上都有一个人质,谁都不占优势,如果你杀了我,赵羽一定会杀了柳盼儿,我死了,对于赵羽而言,不过是牺牲个随身丫鬟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而她不止是你的表妹,更是你唯一心爱的女人,你舍得吗?

若琳说话的同时,赵羽已经将大刀对准柳盼儿,陈风的脸色更加紧绷,眼眸中的神色复杂,柳盼儿亦是神色微变

蓝若琳(银晓静):你不想她死,我也不想死,在刘县令没赶到之前,我们还可以商量着交换,但是如果,刘县令来了,你猜他会怎么做?

陈风眼神波动,若琳说的话,刚好击中他的心事,他确实是不想再面对刘亚文,只想带着柳盼儿归隐山林

柳盼儿:不行

柳盼儿大叫

柳盼儿:表哥,这个女人在骗你,就是因为她,我们的计划才败露的,前方一定也设下了埋伏,我们即便逃过去,也是必死无疑

若琳和赵羽都保持沉默,眼神碰撞在一处,却道了所有

柳盼儿:表哥,这一生,我负你甚多,就当最后为你做件事吧

柳盼儿神色凄然

柳盼儿:我是逃不出去的,你挟持这个女人逃出去

说罢,柳盼儿拔出短剑,走赵羽面前,情形一变,若琳一时无计可施,抬眸看向赵羽,赵羽目光掠过若琳的脸,看向陈风,此刻的陈风,面无表情,直直的看着柳盼儿,随即对着赵羽

陈风:一命换一命,我放了她,你也放了盼儿

闻言,柳盼儿猛地回头

柳盼儿:表哥?

看到柳盼儿泪光盈盈,陈风一时呆滞,电石火光之间,赵羽手中暗器飞向陈风,陈风肩膀吃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再抬眼看去,若琳已安然在赵羽身旁

柳盼儿:该死,快,杀了他们

柳盼儿急忙吼叫道,陈风却是凄然道

陈风:都是命啊,盼儿,认了吧

柳盼儿还欲说什么,只听得身后有动静传来,那是很多的脚步声,从杂乱到真切,愈发逼近,是官兵到了,县衙里,刘亚文一身红色官服,端坐于大堂之上,两旁衙吏整齐排列,门前已聚集了百姓,玉龙与五味坐于侧面,赵羽被安排前去邻县,平康县,捉拿与陈风接头之人,而展云帮若琳包扎了手上的伤口,稍作休息,便隐于堂后幕帘之内,她们的目光在堂上扫了一圈,落在玉龙坚毅的脸庞上,而后者似是有所察觉,略一抬眼,对视,神情不明,一声亮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原来是刘亚文宣布开堂

刘亚文:带人犯

声音传递下去,立即有衙吏将陈风与柳盼儿二人带了上来

刘亚文:堂下何人?

柳盼儿: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柳盼儿冷笑道,她的脚上还沾着血迹,勉强站着,陈风虽是被捆绑,仍是以臂力搀扶着她的手臂

师爷:放肆,这里是县衙,岂容撒野,见到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一旁的师爷喊道,柳盼儿怒道

柳盼儿:大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有什么资格称大人?朝廷瞎了眼吧

五味看向玉龙,悄悄道

丁五味:这什么情况啊?

玉龙抬眼看了看门口窃窃私语的百姓,目光落在面色平静的县令身上,方不动声色道

司马玉龙:静观其变

五味还想说什么,玉龙一手执折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五味白了一眼,却是老老实实的不再说话了

刘亚文:忘恩负义?

刘亚文突然出声,目光看向堂下的二人,脸上是似沉郁又似悲恸的神情

刘亚文:到底是我忘恩负义,还是你父亲仗势欺人,草菅人命?贿赂官员,滥用刑法,哪一条不是罪该万死的,我,不过是顺承天意,为民除害

柳盼儿:你,你胡说

柳盼儿激动道,刘亚文面无表情

刘亚文:我是不是胡说,问问你旁边的人就知道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开义善堂嘛?是因为你们作孽太多,他在给你们恕罪

柳盼儿差点跌倒,数年来的坚持,一夕崩塌,她紧紧盯着眼前的陈风

柳盼儿:他,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爹爹不是那样的,不是,对不对

陈风:盼儿

陈风喊道,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是知道真相,也知道柳父的罪行,可是,柳盼儿是因此恨上了刘亚文,叫他如何开口呢

刘亚文:我问你们,为何在义善堂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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