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时浅、江离和乔拾希不见踪影后,我是真的很着急,什么都不顾的把整个客栈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却根本没能发现他们的人影。
冷静下来后,我突然想起,时浅是很了解我的,她知道,一旦我有了自己对不起她的想法,我就会躲避,不顾后果的。
所以……时浅这是怕我因为躲避她而出事,就和江离乔拾希一起先离开了吗?
“愿愿,你找到他们了吗?”司其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来,询问道,“我们这么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最后肯定是人没找到,自己反而累的够呛。”
“那你说我们除了把人找到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人是我带出来的,出事了只能我负责啊。”我也很无奈的好吗?
司其叹了口气:“你先不要急,人总会找到的,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出事了?”我瞪大眼睛,“司其,你不要太天真了好吗?你知道乔拾希是谁吗?他可是骄阳市三大家族之一乔氏的后代啊。他出事了,你负的起责吗?”
“我又没说他们不见了就一定是出事了,你急什么。”司其在我旁边坐下,“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从容不迫,知道不?”
我简直就要被他气极而笑了,这个司其,果然是不知者无畏啊。
骄阳市里,但凡是家里稍微有钱有势的人户,就绝对知道乔家、江家和梁家是骄阳市经济和势力的命脉所在。
乔家在骄阳市的势力排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就连警察也要畏惧他三分。好在乔家不是类似地头蛇的存在,乔家人个个都很讲理,所以也没人容不得他们。但是,饶是如此,还是没人敢得罪乔家。
现在乔拾希就这么突然不见了,那等待我们的后果除了被惩罚还能有什么?
我简直要崩溃了。早知道就不出来玩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学习多好啊。至少不会出事。
司其也一筹莫展,陪我坐在房间里想把人找到的办法。
正当我再次准备出去找一次人的时候,迟子伶拿着一张纸条进来了:“你们不用找了,他们今天一大清早就回去了。”
听到这话,我第一反应就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人没出事。
然后我发现了不对劲:“哎?迟子伶,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他们留下来的字条呗。”迟子伶扬了扬纸条,“我给你们念一念啊。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念道,“许愿,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要找我们。祝玩得开心啊。哦,下面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司其听完,感觉不可思议:“什么?他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迟子伶翻了个白眼。
我拍着胸口感叹:“没事就好。”
“不过,”迟子伶走到我们跟前,一点都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小孩儿似的,“许愿,你和时浅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他们突然就离开了?”
我装作不在意地笑笑:“没怎么啊,我们可是朋友哎,朋友还能怎么样?他们不都说了吗,自己有事才走的。”
“可是,据我经验所知,这一类话一般都是为了掩饰事实的借口,不可信。”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司其拍了一下迟子伶的肩膀。
“得,他们走了就走了吧。等找个时间了还是要跟他们打个电话,毕竟留了号码嘛。”
我说:“随便。”
迟子伶看了我一眼,我心里莫名发毛,有种事情要败露的感觉。
第二天,我们按照原计划,吃过早饭后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后去爬山。爬山爬到一半,我因为体力不支,被迫停下来休息。
迟子伶翻了个白眼,说了句“女人还真麻烦”,却还是和我们一起休息了,并没有单独行动。
但是,我却更宁愿他先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时浅他们先回骄阳市后,我就总感觉迟子伶对我态度有所变化。我连和他对视都不敢。
大概是因为我心虚了吧。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理素质很差,在到达山顶后我还是向他们坦白了一切。因为,到达的时候,迟子伶突然对我说了一句“有些事,你还是自己想清楚为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我只清楚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
坦白的内容里,也包括了司其曾经做过的那件对不起我和时浅的事情。
迟子伶听完后,难得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许愿,这一切你是做错的最多的那一个,如果你真的还想要这个朋友的话,你必须先道歉。”
我苦笑:“我知道,如果一开始我不针对时浅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吧。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转去寻阳高中读书了。”
“为什么?”司其跳脚。
“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啊。”
迟子伶嗯了一声:“也好,只要你愿意就行,毕竟这种事解决起来最麻烦。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说不定最后事情反而会变好。”他又看向司其,“你陪许愿一起走吗?”
司其笑了笑:“当然。”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早点回去做准备吧,时浅那边到时候我会替你们说清楚的。想清楚了就回来,大家还是朋友。”
我和司其异口同声:“好。”
最后在时浅离开的第三天,司其替我给她打了电话。我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司其和迟子伶一起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像是吵了一架一样。
但是他们既然不说,那我也就没问。毕竟,要给时浅打电话道歉的事,司其已经替我做了,不是吗?其他的,我不想管,也没有那个精力。
隔了一天我们才回去。火车到达骄阳市,迟子伶一下车就不见了人影。我想去找他,却被司其拦住了:“放心,他可是土生土长的骄阳市的人,不会走丢的。”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问。
“没。”司其眼神有些躲闪,“我们走吧。”
直到我们回到了家,迟子伶才发来消息:我到家了,勿念。
我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惆怅。似乎大家聚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还在昨天,眼前,我们从来就未曾分离。可是,我死死抵住眼泪,一切回不去了。
时间是强大的洪流,我们被迫推向前方。过去的一切,必须放下。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轻松,不至于沉入水底。
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他同意了我转学的事情,并且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家都给我搬去了寻阳市,说是方便上学。
我自然同意了。
是啊,现在已经是时候告别过去了。
是司其陪我一起收拾的行李。我说:“司其,要不你就留下来吧?”
司其憨憨地笑:“我说过,我会陪你一辈子。”
他也搬了家。
说来也奇怪,他的父母对他一向很严,从来不支持他擅作主张做的任何决定,只是这次却全力支持。
我心生奇怪,却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因为他父母良心发现了吧。
走的那天,我忍了又忍,才没有给时浅打电话。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慢慢模糊,我终于留下眼泪。
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代表着我彻底告别过去了。
迟子伶说过,想清楚了就回来,大家还是朋友。
可是,负担太重,又怎么做朋友呢?
我问司其:“你后悔吗?”
他说:“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都不后悔。”
在寻阳市,我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也交到了新的朋友。她们和时浅相比,都缺少了真纯。和她们在一起,其实我一点也不轻松,时时要防备着被算计。可是,我还是天天和她们混在一起。
司其说:“若哪天,你累了,就通知我一声。”
我笑:“这种生活,我是不会累的。”
我又问:“司其,你不怕哪一天我就忘了你了吗?”
他说:“不管怎样,我等你。”
一直醉生梦死的我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泪流满面。
司其轻轻抱了抱我:“离开学也只剩一个多月了,你收拾收拾,我们还是要去一起上学的。”
我不言不语。
他说:“你别忘了,时浅也许和我一样,还在等你。”
我说:“我知道。”
我可以倾尽我所能,只为不负时浅。
为了她,我可以离开,可以不顾一切的胡闹。她总说我说话会闯祸,其实,我只是怕她太寂寞了,我想要逗她笑。
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用自己自编自演的闹剧在逗唯一一个观众开心。
只是,虽然她笑过,却不是真心。她心思真的太过于缜密,就算我和她一起长大也看不破她。
有时候我就在想,她不累吗,她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哪一天才会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呢?
可是这些都没有明确的答案。
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我,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倾尽我的一切,换来她的一个笑容。
有些人,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会牵绊一生。
而我,希望我和时浅的牵绊永远都不要消失。
踏进寻阳高中校门的那一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些过往都收进心底最深的角落,不再去回想。我悄悄在心里默默说:时浅,时过境迁,以后再见。
也许,迟子伶说的对,有些事,我自己想清楚就好。与他人无关的。
那么,新生活,你好;时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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