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和江离再次熬夜了。不过这次稍微睡得早一点,凌晨两点多睡的。
两人火力全开,本来说好是要用两天时间赶完所有作业,结果只用了一天多时间。
看来明天是没事做了。
“我们明天赖床吧,不起来那么早了,补补觉。”时浅一边打着呵欠收拾东西,一边建议说,“天天这么熬夜也不是个事啊。”
“嗯,都行。”江离点点头,他没什么意见,毕竟明天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休闲日子,虽说不能浪费,但是目前他们还是没有安排好明天的事情。
玩也是要有安排的。
“嗯,那就这么定了……”话没说完,时浅就一头栽在书桌上,没了动静。
江离哭笑不得。这看样子应该都很疼的吧,只是她也居然没有清醒。看来她是真的累了。毕竟天天都在熬夜,不累才奇怪呢。
为了梦想,她居然可以这么拼的吗?
说实话,江离真正了解时浅,还是和她同居之后。她的努力,她为了梦想而付出的汗水,辛苦,她的执着,她不顾一切都要坚持的信仰。
她说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是真正付出了行动的。而这些都为人所不知。
江离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陪着她一起熬夜学习了。她给自己每日都定了小目标,每天都能完成。如果没能及时完成,那么她必定会熬夜赶上所有任务,绝不会有一点拖欠。
时浅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固执,丝毫不肯妥协。
不管多累,多苦,她也从来不抱怨。至少,他没有听到过抱怨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她只是傻傻地相信,只要付出得多一点,再多一点,就一定可以成功。
江离是真的很心疼。她其实不坚强,是她逼着自己坚强的。
他看到过她崩溃的样子,看到过她的迷茫,无助。可是,她一点一点逼着自己从绝境中走出来,做回自己,还不要别人看出来。这大概也算她心思缜密的一个表现吧。
那么,最后的她,会是幸福的样子吗?
江离抿抿唇,将时浅抱回她的卧室,又心细地替她盖好被子后才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两人确实都赖床了。他们直到下午的时候才起来,这回算是真正睡过头了。
他们共同的感觉就一个:头疼欲裂。
“看来今天……是真的不能再熬夜了。”时浅光着脚,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逞强地笑着,说,“头痛大概是最难受的事情了。”
江离随意地靠着门框,慵懒地看着她:“我们这都连续熬了好几天的夜了,不难受才怪。不过你还记得医生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了吗?”
“呃……”时浅尴尬地抿唇,“他说了……我们要充足的睡眠时间。”
江离狡黠地笑了一下:“不遵从医嘱,我觉得我们马上又要去医院做客了。”
“不要,最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个鬼地方了。”时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今天绝对不熬夜了!”
“好啊,你自己说的哦。”
“……”好嘛,她怎么莫名有种自己被套路的感觉?
“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在这坐一下午?不太现实吧。
时浅耸耸肩:“不知道哎,我没想过。因为我以前基本上都是在作业中度过的。”没想过也能有没有作业的一天呢。
“你不感觉累吗?”江离不可思议地问。
“不呀,只感觉充实。”
江离觉得时浅真的很厉害。
“虽然现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晚上的时候街上有好玩的地方哦。”时浅眨眨眼,“要不,等会晚上我们一起去?”
“嗯,好啊。”江离显然很意外,“原来你不是只会读书做作业的机器啊?”
“你以为。”时浅吐了吐舌,“适当的放松还是必要的嘛,道理我还是懂的。”
只是做不到。时浅笑了笑,把这话吞回肚里。
江离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同样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上前,安静地俯视着阳台之外的车水马龙。
晚上的时候,两人一起出了门。时浅看着眼前的繁华,这才知道,原来不做作业的晚上,感觉非同一般的好。
看来以后是得多出来逛逛了。
不能窝在家发霉。
在时浅的指引下,两人一起来到了时浅口中所说的好玩的地方:骄阳湖。
他们在一棵榕树下面停了下来。这棵榕树很高大,枝叶茂密,上面挂满了小瓶子和红色布条,偶尔有微凉的晚风吹过,布条就随风飞舞。在榕树前面,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摆了一个小摊子,全是各色各样的小玩意,不过整体上看,更像是祈福占卜的场所。
“婆婆,您在这里做什么呀?”时浅蹲下身来,笑着问。
“小姑娘也是来祈福的吗?”老婆婆很慈祥地说,“这棵树上面挂着的啊,都是祈福用的,我是专门负责挂这些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心愿?写下来后挂在树上,神明会保佑你们的。”
老婆婆说着,递给时浅一张红色的纸和一支笔。时浅饶有兴趣地接过,然后开始思考该写点什么。
老婆婆又递给江离纸和笔,江离笑着说了声谢谢。
老婆婆微笑着看着他:“小伙子要珍惜哦。”
江离会意:“嗯,我会的。”
老婆婆看着两人,自顾自感叹了一句:“唉,多美好的年纪啊,人生难再少年喽。”
江离微微侧过脸看了时浅一眼。少女正在认真的思考着写点什么,一副苦恼的样子。几缕发丝垂在她的侧脸前,给她增添了几分美感,但更多的还是可爱。
他笑起来,挥笔写下了几句话。
这时时浅也写完了,她搁下笔,将纸递给老婆婆,然后微笑着看着老婆婆将纸叠好,放进瓶中,然后挂在树上。做完这些,老婆婆又拿了一根红布条让时浅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挂到了瓶子旁边。
时浅的笑容一丝一丝慢慢扩大开来,仿佛她刚才做了一件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江离写好的也同样被挂在了树上,并且还挨着时浅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轻而易举地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幸福。
老婆婆从摊子上拿了个小小的香包递给时浅:“姑娘,这个香包你拿着,辟邪的。”
时浅不好拒绝,只能接过:“谢谢您。”
老婆婆又给江离送了个很精致的手表,看着有些年代感了。江离想拒绝,但是老婆婆坚持,他只能收下。
两人陪着老婆婆说了一会话,直到又有人来了才离开。
“现在你开心吗?”时浅笑着问。
“当然啊。”这也是我最开心的一次,没有之一。
“时浅,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走了一段距离,江离实在压制不住好奇心,询问道。因为看样子,时浅好像也是头一次才来的那里。
“许愿跟我说的啊,她一直都跟我说这个地方很好玩,我来了一定会喜欢。”时浅耸耸肩,“但是我一直都没来,今天还是头一回。”
江离大概知道时浅没来过的原因。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哎,我觉得我们该回家了。”不能熬夜在外面玩,因为明天开始就要打工了,而且坚决不能去医院待着。时浅看着腕表,说,“回去吧?”
“好啊。”江离点点头,“怎么,被我那句要去医院吓着了?”
时浅承认:“嗯,医院可不好玩。”
没走多远,他们却突然被一个头戴鸭舌帽,扛着摄像机的一个男人拦住了。
“小姑娘小伙子,你们有兴趣拍电影吗?”
时浅被吓了一跳,什么?她没听错吧?拍电影?
男人看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嗯,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公司在拍一部新电影,但是本来的演员出了点意外,公司一直没能找到适合的替补演员,这次我出来就是专门来找有没有适合的人可以替演的。”
时浅明白了:“但是我不想这类事哎,你问问江离吧。”
男人又看向江离。江离也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也不想。”
“可惜了你这张俊脸啊,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男人有点可惜地说,“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
“对不起,我们没兴趣。”时浅江离异口同声。
“唉,那好吧。”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这上面写了我的联系方式,如果要是你们哪一天改变主意了可以联系我。”
“好。”江离接过名片,转身和时浅一起离开。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板,他们拒绝了。”
“嗯,看来那个小姑娘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电话那头听起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行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现在没你事了。”
“那……”
“你放心,你们公司那部电影的成本费用我会如约给你们报销的,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
“谢谢梁总。”
挂了电话,男人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这一边,中年男人嘴角则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梁岚,想跟我斗,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就那个小丫头,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既然这样,当初还不如做得更干脆一点,留下了一个祸害,虽然她不足为惧。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梁西唯是吧?梁岚,你等着,我很快就会让世界上从此少了这么一个人。
男人呷了一口茶,又给自己小女儿打了个电话:“思如啊,最近钢琴学的怎么样了?”
梁思如不喜不怒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嗯,挺好的,老师夸我学得好了。”
“嗯,那就好。”
“爸,你公司的事最近忙吗?”梁思如突然询问。
“不忙,怎么了?”他明白,他这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么问肯定有问题。
“难怪啊,你会去找西唯姐。”梁思如这次也不拐弯抹角了,直奔主题,“我就问你,西唯姐得罪你什么了?你非得一直不放过人家?”
“我哪里去找那个丫头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连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我人也一直都待在办公室没离开过呢。”梁是启眼里划过一丝阴险的冷笑。
“爸,我这是在提醒你,别忘了我是你女儿,对你我还不了解吗?”
“那就好。”梁是启笑起来,“思如,那件事想的怎么样了?”
“哪件?就是要我从寻阳高中转去骄阳高中的那件事吗?”
“嗯,想好了吗?”
“行啊,我同意了。”梁思如笑起来,“并且还要我跟梁西唯一个班是吧。”
“你清楚就好。”
梁思如简直已经服了她这个爸了。
“行行行,得,离骄阳高中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准备准备,你帮我办好手续啊,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我自己操心这些破事。”
“不用你管这些,你只管给我好好学习就行。”
好好学习?应该是监督梁西唯吧。
梁思如再次笑起来,并没有拆穿他。
梁是启要挂电话时,梁思如又开口提醒一句:“你最好不要总是派人监督岚姨做了什么,对她客气点,我可不是我妈,对你言听计从。”
梁是启冷哼一声,狠狠摔了电话。
旁边的秘书急忙俯身询问:“梁总,是不是小姐又惹你生气了?”
梁是启很头疼:“这丫头就这样,没办法啊。”
秘书不敢接话,生怕得罪他。
梁思如却是再没有弹钢琴的兴致了。这个梁是启,真的很讨厌啊。
小时候就不顾自己的反对,执意要送走梁西唯。梁西唯走了,他还不消停,总想着除掉梁岚,总是派人监督她。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事也未必不好呢。要不是他派人监督梁岚,她还真不知道梁岚已经找到了梁西唯。
等她转到骄阳高中,她才不会听梁是启的摆布,帮他天天监视西唯姐姐。
西唯姐姐多可爱啊,而且还那么善良,小时候就她陪自己玩,拿自己的零花钱给她吃的,玩具,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的身份。
哦,她想起来了,梁西唯被送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哥哥和她一起呢。
那个小哥哥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江家的小少爷哦?
想到这,梁思如又想起自己已经好久都没联系乔家了。于是立刻给乔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爷爷,我是思如,特地给您打个电话问问。您最近还好吗?”
“我这老头子精神着呢。我看啊,你应该是要找拾希那小子的吧?”
“嘿嘿,还是您聪明,乔拾希怎么样了?”
“好着呢,对了,他也开始开口说话喽,虽然说的不多。”
“真的?”
“嗯,自从和那个叫什么时浅的小姑娘做同桌之后就开口说话了。”
“时浅?那不是我姐吗?”
“你姐?时浅就是梁西唯啊?难怪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丫头不一般。”
“嘿嘿,爷爷眼力好嘛。”
“我要乔拾希过来接电话吧。”
梁思如求之不得。
没一会,一个陌生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
“你是……乔拾希?”毕竟她压根就没听到过乔拾希说话呢,这会自然分辨不出他的声音。
“嗯。”
梁思如简直不敢相信。乔拾希这座万年冰山……居然因为她的西唯姐姐开始融化了?
梁西唯又跟乔拾希聊了几句后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哈,果然,过了这么久,她最喜欢的还是乔家小冰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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