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肖佩辙在病房里站了很久。直到护士提醒他该走了,他才反应过来。
看一眼孤零零放在床头柜上的向日葵,再看一眼窗外灰扑扑的颜色,他笑了笑,笑得无比牵强。然后,走出了病房,只留下在夜色里已经辨不清楚颜色得向日葵。
回到家里,肖父肖母正相互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在玄关处边换鞋子边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肖母看见儿子回来,露出笑容问:“今天怎么样啊?有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子?”
肖父在一边打哈哈:“我们家肖肖是个痴情种啊!有你爸爸我的风范!”
肖母睥他一眼:“老不羞。”
肖佩辙随便糊弄了两句,就没精打采地回房了。
肖父肖母也觉察到了儿子心情不好,就没再套他的话。肖母原本想起来去把晚饭热一下,却被肖父给按下去了:“你热什么饭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用呢!我去热,你去看看儿子怎么了,哎吆说不定是被人家姑娘给拒绝了。”
分工完毕,肖母敲开了肖佩辙的房间门。
肖佩辙看着母亲在门外探出个头,哭笑不得地想,这什么童心未泯可可爱爱的妈妈嘛!
这样说来,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这样温柔还带点俏皮的样子。他也无数次想过,自己以后娶媳妇就要找妈妈这样善解人意心灵手巧和蔼可亲貌美如花的。小时候,肖佩辙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会吵架甚至打架,他的爸爸妈妈明明从来不曾对彼此说过一句重话。长大后,他又想,爸爸大概真的很爱妈妈吧,妈妈也很爱爸爸。
能有这样一个家,他真的无比幸福。
直到高二下学期,他那个时候还有点喜欢汪玲玲。
有一次汪玲玲主动找他说话,在东拉西扯了一大堆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她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啊?”
“嗯?没有啊,我独生子。”
“哦……这样啊。”
“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事儿呐其实,不过就是我这个寒假遇见了一个跟你长得有点像的人,也叫肖佩辄,不过是动辄的那个‘辄’。可能就是单纯的缘分吧!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在意汪玲玲口中的那个肖佩辄,倒也不是吃醋什么的。总之,他当天晚上回家就问了爸妈,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肖佩辄的人?
结果还真的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他还真的有个哥哥。
这么多年,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二婚,自己的母亲是别人婚姻的插足者。
听父亲的解释,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他和前妻是在双方父母的撮合下在一起的,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她就莫名其妙地怀孕了。他当时年少轻狂,一度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但耐不住两个家庭的压力,终归是领了一纸结婚证。
婚后,前妻变了很多,或者是她本来就是那个个样子的,之前的乖巧懂事都只不过是为结婚增加筹码罢了。她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大吼大叫,从刚开始的砸东西到拿起东西砸他。那个时候,他最多的一次一周之内进了三次医院。
听到这里,肖佩辄有点理解父亲了。在他印象里,肖父一直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不止他自己有礼貌,他同样也是受不了别人言谈举止粗鲁无状的,更别提能忍受那样一个粗鲁无理到极点的女人了。
对于前妻,肖父真的极尽忍耐。他将她的一切不好的举动归咎于生孩子的压力太大,努力对她好,对孩子好,换来的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控制。她不允许他跟别的女人讲话,甚至没收了他的手机,肖父苦笑了一声说:“有次我买完菜和买菜的老奶奶多说了几句家常,她冲过来就直接把菜劈头盖脸扔我脸上了。”
肖母撑着下颌,彷佛在听一个跟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直到这里才问:“这个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肖父挠了挠头说:“这么丢人的事儿,我也就敢现在拿出来博博儿子的同情了。”
“疼吗?”
“疼!”
“有多疼?”
“好疼好疼,现在还疼。”他拉起老婆的手就往脸上放,“你揉揉就不疼了。”
肖母果然神色认真地揉了揉。
肖佩辙在一旁一脸麻木,这是正常的故事走向吗?收敛点啊喂!这里还有一个单身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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